正文 第165章 文 / 秋夜雨寒
第165章(2084字)
「哥哥。」玄錦顏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玄錦默也有些意外，瞟了童小葉一眼，她正安靜的吃著東西，似乎說得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沒什麼不妥，就這樣稱呼吧。」
玄錦顏的表情有些尷尬，哥哥似乎並不是完全的幫著自己。
童小葉的表情沒有喜悅也沒有不喜悅，彷彿，這事與她無關，但她的手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其實是真的累了，一天一直在和雪人作戰，看起來輕輕的雪花堆積在一起，還是蠻重的。
所以，她選擇只吃自己面前的菜，而且吃得極慢，左手手腕的傷還在隱隱的疼，胳膊上的傷也未痊癒，整個左胳膊基本上等同於擺設，她一直安靜的用它來扶著碗沿。
「明天讓奴婢陪你在院子裡走走。」玄錦默平淡的說，「總是悶在屋裡也不好。」
他這話是看著玄錦顏說的，卻夾了些遠處的菜放在童小葉面前的盤子裡，表情是溫和的，微一側頭，聲音是耳語，只有童小葉聽得見。
「有本事別賭氣。」他的聲音中有幾分存心的調侃。
童小葉咬了一下牙，想要說什麼堵他，但忍了忍，她沒那麼傻，什麼叫有本事別賭氣，她要是賭氣就證明自己沒本事，這個當她才不會上，所以，面色立刻恢復了平靜，繼續吃她的飯菜。
玄錦默滿意的笑了笑，童小葉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
吃過晚飯，阿慧陪著玄錦顏回去休息，童小葉也提出來告辭準備回去，依然是不讓絹子陪著，只說：「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如果王爺沒事的話，為妻也回房休息。」
玄錦默聽著童小葉對她的奴婢絹子說話，後面捎帶著和自己告辭，面上表情淡淡的說：「有事。」
童小葉原本打算說過話就離開，所以一邊說一邊朝著門口的方向走，突然聽玄錦默一句「有事」，匆忙的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脫口問：「還有何事？如果有事，明月她們可以代勞。」
「童小葉！」玄錦默有些微惱的說，「你能不能不替本王安排！」
絹子早已經嚇得退了出去，在門口停了一下，猜測也沒自己什麼事，想起之前童小葉說過的，要想不惹禍上身，就是不該呆的地方不要呆的話，決定還是消失。
「陪本王出去逛逛。」玄錦默語氣平淡的說。
「噢。」童小葉聲音小到幾乎不可聞的回答，語氣中明顯有些不太情願，「為妻去拿件厚些的衣服。」
玄錦默淡淡的說：「這事奴婢可以去做。絹子！——」
絹子才離開不到十步，突然聽到玄錦默的聲音在喊自己，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呆站在當地。
「去給夫人拿件厚些的披風過來。」玄錦默站在門口冷漠的說，「讓夫人慣得一點分寸也沒有，快去快回！」
絹子嚇得一哆嗦，一溜小跑的趕去拿衣服。
「你嚇著她了。」童小葉有些不高興的說，「我剛剛開始教她分清誰是她的主子，你這一嚇，她肯定更糊塗，是要聽你的還是要聽我的！」
「她自然是聽你的。」玄錦默不急不躁的說，「但你得聽我的。」
童小葉在心中暗暗詛咒了玄錦默幾句，面上卻一派溫和聽話的表情，「是，知道了。」
「在心裡罵我是不是？」玄錦默突然開口問。
「這叫誹謗！」童小葉頭也不抬，輕聲的說，「你身為朝廷以斷案為主的官員，不可以這樣輕率定罪，你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如何知道我心中做何想法？」
「反正不是好的想法。」玄錦默並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心平氣和的說，「這叫推斷。」
童小葉不吭聲，等著絹子拿來了她的披風。
正要去接，玄錦默卻已經提前接了過來，微笑著替她披上，溫柔的說：「可別再凍著。」
童小葉一愣，詫異的抬頭看著玄錦默，想要說什麼又嚥了回去。
「陪我回趟我父親家，也就是你姑姑家。」玄錦默伸手一攬童小葉的腰，慢條斯理的說，「玄錦程——」
「他到底是玄錦程還是玄錦繡？」童小葉突然問。
「名字不重要。」玄錦默微微笑著，笑容卻有些陰冷，聲音很溫柔，「反正是雙胞胎，只怕出生的時候就不知道究竟誰前誰後。」
童小葉沒再問，玄錦默這樣講，很明顯，現在這個玄錦程應該是玄錦繡才對，不過，他不說她也不想再問。
馬車在路上不緊不慢的走著，路上人很少，玄青暮的將軍府在鬧市區，但就算是這樣，在這樣寒冷的冬日，也幾乎看不到擁擠的人群，到是路邊一些小飯店生意紅火的很。
「小葉。」玄錦默慢慢的喊了一聲。
「嗯。」正在看外面景色的童小葉回過頭來，有些奇怪的問，「什麼事？」
玄錦默靜靜的看著她，過了一會，慢慢的問：「你恨我嗎？」
童小葉先是一愣，有些出神，過了一會才回答：「不知道，我不知道恨是怎樣一種感覺，也許有愛才會有恨吧。」
玄錦默輕輕將身體靠在車上，這樣，他的臉便躲在了黑暗中，而童小葉的臉卻在較為明亮的光線下，在街邊時有時無的燈籠的光線中時而清晰時而黑暗。
「可以這樣理解嗎？就是說，你並不愛我。」玄錦默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不太真實，慢慢的，飄浮著。
童小葉遲疑一下，輕聲說：「我以為，你並不希望我愛你，在你心中，我應該是一個沒有權力喜歡你的女子。」
玄錦默沉默不語，一直到玄青暮的王府出現在眼前，他才突然靜靜的問：「那麼我恨邱心玉是因為什麼？」
童小葉一愣，脫口說：「因為你愛你自己的母親。」
「是的，我愛我的母親。」玄錦默突然加快了語速，好像在躲避什麼，「所以，我不知道如果我愛上我仇人的女兒要怎麼辦！但是，這並不妨礙仇人的女兒可以愛上我對不對？如果她愛上我，也是一種報復是不是？也許，這種報復的方式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