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結局3 文 / 清煙飄渺的心
大結局3(6174字)
「蘭草,對不起呀,我替墨韻向你道歉。」陳詩偌看到蘭草一臉的心虛,那表情彷彿算計蘭草的人就是她自己。
周致遠和長平郡主相視一笑,母子倆相互交換了眼神,兩個人心裡的想法一樣。
陳詩偌說她替墨韻向蘭草道歉。
這個小丫頭雖然在生歐陽墨韻的氣,口口聲聲地說婚事免談了,但是她還是在不自覺地以歐陽墨韻的女人自居。
長平郡主安慰了陳詩偌幾句,然後她就離開了陳詩偌的房間,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不想再插手了。
否則,只會讓事情越來越亂。
「蘭草,你別生氣了。」長平郡主離開後,陳詩偌拉了拉一直立在一邊默不作聲,俊臉冷得如冰雕一般的蘭草。
「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蘭草的神色稍稍緩和,但是俊逸的臉上仍然是一片冰冷,他看著陳詩偌,不解地道,「歐陽墨韻已經不是第一次保全孫御璟了,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詩偌聳聳肩,無奈一笑道:「我也想知道,我就是拿毀婚來威脅他,他還是不肯鬆口,非要留著孫御璟的性命。」
「不會吧,在歐陽墨韻那只公狐狸眼中,你可比什麼都重要,他怎麼可能這樣做?」蘭草疑惑地道。
「你們都高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了。」陳詩偌苦笑道。
「或許,這件事情本身就和詩偌有關係,所以歐陽墨韻才會那麼堅持。」周致遠在一邊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猜測道。
陳詩偌一怔,真的是這樣嗎?她和孫御璟還有什麼關係?
兩個男人的眼光都凝視在陳詩偌的身上,看著這個氣質超然、顛倒天下眾人的女子,他們越發地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陳詩偌被他們二人的眼光看得很不自在,尤其是她現在還有一條貌似很美麗的蛇尾巴,她趕緊地轉移話題:「蘭草,帆雲海是怎麼算計你的?他的法力可是非常非常普通的,你可以敵得過孫御璟,怎麼就被他給算計了呢?」
「難道……」周致遠一臉疑慮看著蘭草,臉上皆是訝異的表情,同時似乎又很擔心他所猜測的是事實。
「是的。」蘭草似乎知道周致遠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歐陽墨韻怎麼可能知道那個秘密?而且,他怎麼會有我的血液?」周致遠彷彿被一道驚雷劈過,一臉的驚駭。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陳詩偌轉頭看看周致遠,又看看蘭草,急切地問道。
「詩偌,這件事情還得從兩千年前講起……」
原來蘭草的真名叫蘭越彬,他是蘭草一族中最高貴的品種,唯一的瓣蓮之花。
周致遠在兩千年前無意中救了身受重傷的蘭越彬,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元神就快消散,真身也已經枯黃。
後面追兵緊逼,蘭越彬情急之下懇求周致遠用血忌來凝固他的元神,讓他有足夠的力量來摧毀這些犯上作亂,妄圖篡位的野心草們。
那時候,周致遠的前世看著就快嚥氣的蘭越彬,他的憐憫之心頓生,考慮到蘭草一族從未傷害過人類,於是他也就不介意蘭越彬是妖,照著蘭越彬的話做了。
蘭越彬雖然也如願以償地消滅了那些對他窮追不捨的敵人,但是他也為這個血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施血救治蘭越彬的人就成了他的主人,他將終生是此人的奴隸,即使此人死了,投胎轉世後還依舊是他蘭越彬的主人。
無論蘭越彬的法力有多高深,他的主人都可以用自己的鮮血來控制他。
除非主人自動解除蘭越彬身上的血忌,否則,他就得終生聽命於主人。
當時,周致遠的前世並沒有乘人之危之心,他打算還蘭草自由。
但是蘭越彬因為被明媒正娶的女人和最親的兄弟聯手陷害,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再也不想回到自己領地,於是對周致遠的前世道,他心甘情願地終生為奴。
那個時候,周致遠的前世正考慮著如何消滅狐族,無意間收服了蘭越彬這樣法力處於巔峰級別的無害妖物,他的心裡還是較為欣喜的。
歐陽墨韻必定是知道了蘭越彬和周致遠之間有一個血忌,然後才利用這一點兒讓蘭草失手,讓孫御璟那個妖孽逃脫。
區區一個法力平凡的帆雲海,因為他的手裡有周致遠的鮮血,所以,他成功地在一瞬間控制住了蘭越彬,並且在四大皇家一品獵妖師到來之前自己逃之夭夭。
對蘭越彬來說,栽在帆雲海那樣的角色手裡,對他真是莫大的侮辱。
「你叫蘭越彬,真好聽的名字。」陳詩偌圍著蘭草轉了一圈,感受他如幽蘭出谷的氣質,有些驚訝地道,「想不到你還是蘭草之王——瓣蓮之花。好高貴的品種!早就聽人說話,世上只有一株瓣蓮之花,而且早在兩千年前就死了。」
「詩偌,蘭越彬和瓣蓮之花這幾個字有兩千多年沒有人在我面前提過了。我自己都已經快忘記了。」蘭越彬先是歎息一聲,然後又對陳詩偌盈盈一笑,道,「不過,詩偌,你見過我的真身的,你記得嗎?」
「是的,那次我和歐陽墨韻一起打敗了你,然後把你送進了鎖妖塔。雖然見到了你的真身,但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瓣蓮之花,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你會是蘭草之王。」陳詩偌不好意思地擾了擾頭。
「也許,歐陽墨韻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懷疑你的身份的。」周致遠沉思道,「可是,他怎麼會有我的血液呢?」
「哥哥,娘用你的血來煉製鍾情藥,歐陽墨韻把你的血液逼了出來,換上了他自己的血液。」陳詩偌提醒道。
「歐陽墨韻好深的心機,他那時候就想到我的血液可以用來克制蘭越彬,所以,就收藏了我的血液。」周致遠蹙眉,「算來算去,卻終究算不過這隻狐狸,不過,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非要保住孫御璟的性命。」
蘭越彬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斜了陳詩偌一眼,不緊不慢地道:「我今天就在這裡等歐陽墨韻那只公狐狸回來,問他要一個解釋,要不然我這心裡真是憋得不舒服。」
「越彬,還是先恢復你的自由吧,我早就應該這麼做的,要不然也不會讓歐陽墨韻和帆雲海他們有機可乘。」
「好。」蘭越彬點了點頭,清逸的臉龐漾起一絲燦爛的笑容。
其實,即使周致遠不提出放他自由,經過今日一戰,他自己也會來找周致遠要求自由了。
一是為了漾,二是為了他自己。
蘭越彬也決定解除血忌的影響後,他要回自己的領地去看一看,兩千年了,聽說各個分支,如建蘭、寒蘭、墨蘭、惠蘭等一直都在自相殘殺,誰也不服誰,都想做蘭草之王。
「蘭草,我們到院子裡去解除血忌。」周致遠提議道。
兩人先後走出了陳詩偌的房間,他們沒有走得太遠,只是在院子裡挑了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抬眼就能看到站在窗口的陳詩偌。
陳詩偌現在喪失了法力,在歐陽墨韻回來之前,周致遠會一直守著她。
陳詩偌親眼目睹了蘭越彬血忌的解除,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牽制住蘭越彬。
陳詩偌的心裡在暗暗地為漾高興,那隻小狐狸精也許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漾總有一天會成為蘭草之後吧!
蘭越彬的血忌解除後,在太子府接到陳府下人口訊的柳琳帶著蛇後夜明珠過來了。
除了一些自己人,沒有人知道臣相的小女兒柳琳其實就是太子殿下的前側妃紫琳。
也許是因為柳琳有了身孕,也許是周致遠發現自己其實真的很愛柳琳,總之,他現在對柳琳可謂是百般呵護。
被愛情滋潤的女人的臉上總是蕩漾著幸福的笑顏,柳琳也不例外。
她一走進這院子,陳詩偌就從她的表情判斷出她過得很幸福。
雖然柳琳已經從周致遠的口中聽到過陳詩偌的變化,但是,當她親眼看到陳詩偌的那條尾巴,她還是非常吃驚,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
「漂亮吧,我現在就是一美女蛇。」陳詩偌甩動著尾巴自嘲道。
「漂亮。」柳琳怔忡了半天,嚥下一口唾液,艱難地點了點頭,「詩偌,你是被我師傅的藥害成這樣的吧?」
「是的,你有解藥麼?」陳詩偌似乎看到了希望。
「沒有。」柳琳搖了搖頭。
「你能幫我找到你師傅嗎?」陳詩偌不甘心地問道。
「不能。」柳琳再次搖了搖頭,一臉同情地看著陳詩偌。
「不過,夜明珠也許可以幫你恢復法力,相公說這是你們家狐狸的意思。」柳琳把盛放夜明珠的盒子捧到陳詩偌的面前。
陳詩偌鬱悶地看著柳琳拿過來的夜明珠,如果不能去除身上這條尾巴,就是恢復了法力,她也只是個半妖。
就像是歐陽墨韻所說,她失去了雙腳,但是她跳出了人類短暫壽命,擁有了與妖一樣的長達幾萬年或者幾十萬年的壽命。
也許歐陽墨韻是情願她有這樣的變化的吧,這樣她就和他一樣了。
現在這樣,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年老色衰而歐陽墨韻卻依舊風華正茂時,她該如何自處?
也不用擔心,在她再次投胎轉世,歐陽墨韻找到她時,他是不是還得為她再承受一次天雷?
如果維持現狀,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是,她將永遠地是一個半妖,是一條半蛇。
風帶著絲絲寒意,偶爾帶著一片枯黃的樹葉吹進了窗欞。
柳琳坐在陳詩偌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發呆,一聲不響地默默陪著她。
「咳……咳……」幾聲低聲而又有磁性的輕咳伴著敲門聲傳來,驚醒了陳詩偌游離千里的心。
陳詩偌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這個溫潤的聲音她已經聽了十八年。
「哥哥,進來吧!」陳詩偌抬起頭,一掃愁容,在她臉上找不出不同於平時的神色,她不想讓哥哥看出她對歐陽墨韻有多眷戀。
周致遠和蘭越彬一起進來,他微笑著道:「詩偌,柳琳,我們的蘭草要離開了,他來和你們做最後的道別。」
「啊!?」陳詩偌即為蘭越彬高興,也很不捨他的離開,她對他淡淡地一笑,道,「你終於要離開了。」
「蘭草,你去哪裡?」柳琳不解地問道。
「柳琳,你和蘭草相識一千七百多年了,難道你就不知道他是瓣蓮之花——蘭草之王嗎?」陳詩偌莞爾而笑。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蘭草這麼有來頭。」柳琳甚是驚訝地看著蘭越彬。
「除了主人,沒有任何人知道。」蘭越彬清的臉龐漾起清潤逼人的笑容,然後他對陳詩偌挑挑眉,道,「還有你們家那狡猾的狐狸,居然識破了我的身份,找到了我的致命弱點。」
「越彬,血忌已經解除,現在你已經沒有弱點了,我也不再是你的主人,你是自由的。」周致遠上前拍了拍蘭草的肩膀。
蘭越彬對周致遠感激地笑笑,道:「致遠,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的主人。」
陳詩偌一聲不吭地看著兩個大男人的依依惜別,她對柳琳眨眨眼睛,雙臂環胸,做出一副很冷的樣子。
蘭越彬轉過身來,他一步上前,抱了抱陳詩偌道:「詩偌,紫琳現在是有人疼,有人愛了,我最放心不下你。」
陳詩偌的鼻子忽然很酸,心裡彷彿被一團棉絮堵住,悶悶的,感覺很難受,她亦輕輕回抱住蘭越彬,道:「蘭草,你不在,我會想你的。」
蘭草輕撫著陳詩偌的背部,囑咐道:「詩偌,你答應我,不要因為孫御璟的生死問題,讓你和歐陽墨韻之間產生裂痕,好嗎?你們的感情歷經了兩千年,走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嗯,我知道了。」陳詩偌的心裡一陣酸楚,五味雜陳。
蘭越彬放開陳詩偌,對柳琳和周致遠又講了一些道別的話,最終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柳琳也出了房間去陪長平郡主,一時間就只剩下陳詩偌和周致遠兩個人。
「如果累了,你就上床躺一會兒吧,哥哥在這裡守著你。」
「好。」
陳詩偌真的感覺很累,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裡,都感覺到很累,她躺到床上,有些無奈地瞥了一眼那條閃亮著暗綠色光澤的尾巴。
如果不是昨天孫御璟忽然來將她劫走,此刻她也許已經是歐陽墨韻的新娘了吧?
周致遠坐到床邊,輕輕為陳詩偌拉好絲被,他曲著手指輕輕撫著她柔軟的面頰,輕聲道:「詩偌,你睡一會兒,等歐陽墨韻回來,我們一起用夜明珠幫你恢復功力。」
陳詩偌苦澀地笑笑,她疲憊不堪閉上眼睛,忽然,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再次莫名地襲擊她的身體。
人魄向妖魄轉化,那種過程是相當的痛苦,可是這樣的疼痛還要經歷多少次?
周致遠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陳詩偌,為什麼轉眼之間臉色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滾落。
雖然陳詩偌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但是周致遠從她的臉色和表情看出她很痛苦。
「詩偌,你怎麼了?」周致遠緊張不安地道。
「哥哥,我痛。」陳詩偌倔強地對周致遠展現出一個燦爛的笑顏。
痛,並微笑著,這就是陳詩偌骨子裡的性格,她是不會被任何事情輕易打倒的。
周致遠嘗試著把自己的法力輸送給陳詩偌,想用他的這股法力來鎮壓住蘭草體內亂串的血脈,然而卻沒有任何一絲作用。
他和陳詩偌的實力相差懸殊太大,所以,他的法力根本就無法抑制住陳詩偌的疼痛。
也許,只有蘭越彬和歐陽墨韻以及孫御璟那樣的強者,才能解除陳詩偌的痛苦,可是,蘭越彬剛剛離開,歐陽墨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周致遠的視線慢慢落在陳詩偌慘淡無血色卻仍然嬌艷無匹的臉龐上,他歎了一口氣,微偏開臉,目光看著床頭的那顆夜明珠,道:「詩偌,歐陽墨韻說這顆夜明珠能恢復你的法力,要不我們試試看。」
「這樣我豈不是就永遠都是蛇妖了?那可是蛇後的妖魄化成的夜明珠。」陳詩偌強忍著痛苦搖了搖頭。
「也許沒有那麼糟,上一次這顆夜明珠也保過我的命,我不是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麼?」周致遠安慰道。
「不,我不要這樣。」
陳詩偌堅定不移地搖了搖頭,因為激烈的疼痛,導致她渾身不斷的流汗,衣衫早就已經濕透,目光也漸漸地渙散。
周致遠極快的掃了一眼在痛苦邊緣掙扎的陳詩偌,他像是被人用針在心尖上紮了一下,略帶痛苦的視線審視著她的小臉。
周致遠擔心這樣下去會出問題,於是他強行地撬開陳詩偌的嘴巴,把夜明珠放入她的口中。
那夜明珠似乎是入口即化,化為一股涼涼的甘甜,溶進陳詩偌的全身。
周致遠被這怪異的現象嚇了一跳,他怔怔地看著陳詩偌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只是盼望著歐陽墨韻快點回來。
他知道歐陽墨韻定是和他的狐狸兄弟一起去抓孫御璟了,但是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陳詩偌依舊感覺身體很疼痛……
夜明珠被她的身體吸收以後,身體立即有一種膨脹得要爆炸的感覺。
夜明珠是蛇後的妖魄所化,力量相當於強大,它一進入陳詩偌的體內,就感覺到了同類的微弱氣息,所以就一直在陳詩偌的體內不停的碰撞。
這股力量急切地想要和這具身體的魂魄結合,所以肆無忌憚,不顧危險地闖入陳詩偌的經脈之中,強制性地要陳詩偌接納它,中和它,和她融為一體。
陳詩偌身子感覺要爆炸了!
周致遠抿唇,握拳,瞇著眼睛看臉色蒼白的陳詩偌,汗珠一滴一滴從她額頭上滴落,落在枕巾上,他知道她此刻很痛苦,他似乎能感覺到她體內鑿心刺骨的疼痛……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來承受這一切。
陳詩偌忍著痛苦在極力理順自己的筋脈,終於疼痛慢慢平息,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恬靜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法力恢復了。
「詩偌,詩偌,你別睡,你怎麼了?」周致遠推了推陳詩偌,見她沒有反應,他有些緊張。
周致遠伸手探向陳詩偌脖邊動脈,脈搏卻是十分平穩,心跳也十分有力,雖然臉色慘無血色,其他均一切正常,不禁心生迷惑。
她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使用夜明珠救她出了錯?
陣陣心疼和不安在周致遠心中蔓延開來,很快傳遍全身,他慢慢伏低身,一手輕柔的托著陳詩偌的後脖,一手環住她的後背,將她拉起,攬入懷中,他的下顎貼著她的額頭,痛心的閉上了眼。
良久,周致遠睜開眼睛,驚喜地發現,陳詩偌的蛇尾已經不見,又變回了雙腿。
「詩偌,你恢復正常了,你醒一醒,你恢復正常了。」周致遠驚喜地搖晃著陳詩偌,可是她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沒有人知道,蛇後的妖魄已經完全和陳詩偌的魂魄融為一體,此刻,她靈魂出竅了。
陳詩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飄到了這個貌似仙境的地方,一片蔥鬱的森林,古木聳立,青青鬱鬱,森林中透出幾分涼爽,這些古木極為高大,震天蔽日,陽光透過葉子縫隙,灑下一地斑駁陸離金色碎影。
她抬眸看向前方,群峰環繞,連綿不絕,高低起伏間有一種非凡的大氣。
這裡到底是哪裡?
陳詩偌偶遇幾個清秀俊美的小童,她向他們問路,他們都笑而不答,只是往前方指了指。
她繼續向前走,前方一個涼亭裡,兩個仙風道骨的男子正在對弈,陳詩偌認識其中一個,那是她曾經夢到過的月老。
在夢中,掌管著世間姻緣的月老曾經說過,她此生和歐陽墨韻沒有夫妻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