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 / 無緣起

    「我通過某些特殊的渠道知道h市有個交易所，不過這個交易所不做一般錢貨兩清的生意，而是……」白曉煩躁地抓抓頭髮，似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隔了一會兒才道：「說是交易所，其實外表也就是個簡陋的雜貨鋪，在那裡你可以出賣除了金錢以外的一切東西，只要是對你而言寶貴的，比如說親情、愛情、前途和事業，當然你會得到的也不是等閒之物。」

    周紫有些焦急地打斷她：「你告訴我你用什麼換了elchin的復生？」

    白曉詭異地笑道：「鬼婆婆說復生不比其他事，需以命換命。」

    周紫瞪大了眼睛，呼吸幾乎都停止了，好半晌才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你用自己的命換了elchin的命？！」

    白曉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修剪的圓潤的指甲，語氣隨意，似乎他們談論的只是天氣而不是生死，「是也不是，我確實用自己的命換了elchin的命，不過不是全部。」

    「簡單點說，就是我剩餘的壽命給鬼婆婆的十年，再剩下的我跟elchin一人一半。」

    周紫聽白曉說的這樣輕巧，自己卻沒辦法不當一回事，只是她心裡也清楚自己沒有資格隨便評價白曉的選擇，沉默好久才欲言又止地道：「你真的要這麼做？不後悔？」

    白曉咯咯咯地笑起來：「瞧你傻的！我不是要這麼做，而是已經這麼做了，至於後悔不後悔，我只能說，我白曉這輩子除了害死elchin這件事外不可能再做第二件讓我後悔的事。」

    周紫聽她語氣裡隱有瘋狂之意，連忙岔開話題道：「那個鬼婆婆又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elchin死而復生？」

    白曉不在意地揮揮手，「她是交易所的主人，當然——交易所本來就只有她一個人，至於她的來歷，我想至今還沒人知道吧。」

    周紫擔憂地問道：「你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年壽命嗎？」

    白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隨便吧。」

    把自己的生命當成兒戲，周紫對白曉這樣的態度有些無語，但更生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白曉收斂起那副玩笑一樣的表情，轉過臉來凝視周紫的雙眼讓她看到自己眼裡的堅定：「或許我的態度讓你感覺我不夠認真，但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深思熟慮的決定。」

    周紫嗤笑道：「那你告訴我，你做這個決定用了多久，一秒鐘麼？」

    白曉語塞，聽到復活elchin的可能性時，她確實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做了決定。

    「我做決定的時間不代表我的態度，只要能跟elchin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時間，哪怕明天就死去，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白曉說得輕輕鬆鬆，絲毫沒有沉重的感覺。

    周紫想問她，那你想過你爸媽沒有，斟酌了又斟酌，這句話還是沒有出口。既然白曉已經做了決定，雖然自己不贊同，但事後反覆「拷問」她確實沒有意義，而且這一切都是自己站在朋友的角度替她想，若是將心比心，出事的是沈佳珩，只怕她會和白曉做出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