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文 / 無緣起

    丁柳連忙收起玩笑的神色，有些嚴肅地說道：「你也知道靈者是禁止和人類有過於親密的往來的，尤其談戀愛是絕不允許的，老大說讓你自己悠著點，注意把握一個度。」

    沈佳珩煩躁地抓抓頭髮，語氣有些沖：「你經常和各式各樣的女人來往，也沒見有什麼事。」

    丁柳提高音量：「我那是玩兒的一夜情！晚上再親密，早上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有時候連對方的名字都不必問。你能這麼對那個周紫也這樣麼？」

    沈佳珩厭惡地皺眉：「別把她和那些女人相提並論。」

    丁柳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老大說的對，你果然栽了，載在那麼個小女孩身上。」

    「我們共事也快一百年了吧，我沒見你和誰紅過臉，沒見你發過火，即使受了傷也沒見你有什麼特別痛苦的樣子，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老大一直讓我們以你為榜樣，我當時認為你完美得有點像假人。」

    「也不是說你作，就是你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看上去……實在有點欠揍。」

    「現在這樣還更有人味兒。」丁柳坐了一會兒就沒骨頭似的躺倒在沙發上，語氣很是懷舊。

    沈佳珩踢開他的腳擠到沙發上，仰頭倒在沙發上，「你不是為老大來當說客的麼？這麼說可不是個合格的說客。」

    「老大也是關心你，你是他最得意的手下，他不想讓你因為這件事被懲罰。而且……老大說，一旦徹底陷進去再想抽身就難了。人類只有短短數十年的壽命，我們卻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她現在年輕還好，難道以後你要一天天看著她變老麼？等她白髮蒼蒼的時候你還是這副模樣，你讓她如何自處，你自己又如何自處？」

    「而且，等她死後，你將用終生來懷念她，卻再也見不到她，佳珩，你確定你真的想這樣麼？」

    「這一切還是建立在你們能在一起的基礎上，事實上，這次任務完成你就會離開這裡，你們連在一起都不可能。」

    丁柳把老大跟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每個字都沉重地落在沈佳珩的心臟上。

    沈佳珩雙手蓋住臉，看上去有些頹廢，他語氣沙啞地說道：「我錯了，難怪老大讓你來，你果然是個很好的說客。」

    丁柳心裡也不是滋味，這麼多年來，沈佳珩這是第一次動心，對像卻偏偏是個人類。靈者裡也有好些優秀貌美的女人，他卻一個也沒看上，只能說緣分是個太奇妙的東西。

    「佳珩，你跟周紫早點分開吧，趁現在還不太晚。」見沈佳珩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丁柳坐直身體，直直地看進他眼裡，不讓他逃避。

    沈佳珩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晚不晚你怎麼知道？」

    丁柳寸步不讓地道：「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好。」

    沈佳珩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道：「不可能。」

    聲音很輕，猶如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