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顧晨曦的那些破事１ 文 / 鹹菜粥

    我姓顧，名晨曦，自打有記憶開始就看見院長大人親切的臉龐。

    對，那張猥瑣的笑臉。想當初單純如我，竟誤將這份猥瑣當成了友善。

    我悔啊，我悔不當初啊我。

    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天空上斜斜拉下一道陽光織成的簾幕。一歲不到的我看著此情此景不禁煽情了一把，莫名的興奮激發了我對朗誦了渴望。無奈我詞彙量太少，就這樣悲催的，我真誠得盯著院長大人，親切地喊了聲：「爸爸。」

    這是我唯一喊得出的兩個字。

    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於是，我就這樣被chiluolou地嘲笑了幾年。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我，畢竟人也有輕微的雛鳥情結。看見母的會以為就是她生了自己，看見公的，會以為是他和母的一起生了自己。更何況記憶中一直是這肥肉橫生的老傢伙在照顧自己，即便很不願意接受，還是默默將他納為了傳說中的「爸爸」這個行列。

    後來我才知道，我生活的地方是孤兒院，還是全市最破的孤兒院。

    懂事後，我先為自己的身世傷春悲秋了一會才漸漸明白，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遺棄了，而且被遺棄在這全市最破的孤兒院。說起來，院長雖然長得很像豬，體型很像豬，笑容很像豬，連聲音都很像豬，但是不得不說他的情操是高尚的，節操也是大把的，我們上學的費用每一分都是他砸鍋賣鐵張羅來的。

    我感激他，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感激他。

    上國小後，我經常被一群奶味都還沒褪去的小不點當做在暗地裡討論的話題，偶爾還能收到幾個同情的眼神。我自認為我是很大方的，所以每每這個時候，面對那群生活在陽光滋潤下乳臭未乾的孩子我在心底總會默默吶喊兼拍桌咆哮：沒有挫折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你們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吼吼！

    淡定是一門很深的學問，我每日勤學苦練這東東，終於刀槍不入。

    我平凡的生活又這樣默默從指甲縫裡溜走了幾年直到那個少年的介入。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

    那一日，我前所未有的快樂，簡直快樂出了一種境界。

    記得那天院長帶著萬分不幸的表情宣佈又有一個人要加入我們「沒人愛」的大家庭時，我心底裡的惡魔與天使同時甦醒了，他們爭論不休，直到那個氣質非凡的少年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當時還小，詞彙量不夠，腦海裡只能浮現出四個老師剛剛教過的字：驚為天人。

    終於，我心中的惡魔一記棒槌打敗了天使。

    我天真無邪可愛單純的心靈霎時間扭曲了。

    老娘爽了。

    賊爽賊爽的。

    爽出了一片天空。

    我奸笑著打量著不遠處皮膚瓷白，眼睛鼻子連著嘴巴都精緻得讓人想撲上去咬一口的少年，不，是美少年。他的眼波平靜，澄澈得像一汪扔個石子下去就會漾起美麗旖旎波瀾的清泉。即便是穿著一身破舊，差點看不出那是白色襯衫的白色襯衫，也半點磨滅不掉他高高在上的那種驕傲感。

    他像是一個墮落人間的「天屎」。

    這絕對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哥。

    我心靈深處發出了邪惡的笑聲，這所孤兒院裡第一次出現過這種人物呢。不巧的，我的視線與少年的撞上。他平靜地掃了我一眼，我卻挑起特別輕佻的笑容，狀似調戲，事實上在替他安排一段戲劇化的身世：爹死了，娘改嫁。娘剛改嫁就生了娃，隨著那娃的一聲啼哭，他爹又降生了。

    真霸氣啊。

    估計他這輩子沒遇到過我這種集智慧與美麗於一身，外加點開放的知性少女，他鄙視我了，我相信那絕對是鄙視的眼神。我顧晨曦是誰，咱要淡定，我淡定得起身，揚起青春甜美的笑容：「你好，我叫顧晨曦，你可以叫我小顧顧，也可以叫我小晨晨，還能叫我小曦曦。你呢？」

    「江辰朗，名字。」

    我又笑了。

    他拽得讓我心動。

    那是一種由嫉妒而產生的好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