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看似無情勝有情 文 / 一品恣意
枯燥乏味的生活週而復始,有些人的感情世界變得荒蕪枯竭。
漫無目的驅車,溫的另類溫柔與夏流盈媚婉的清麗交替在腦中,車漸漸開偏了航道……
砰地一聲,迎面的卡車撞翻了那輛絢麗拉風的紅色跑車,一起交通事故模糊了還未理清的精明頭腦……
隔天,各大頭條都在報道著帝域集團出車禍的消息,當溫坐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裡,面色平靜看著報紙,夏千醉和冷鈺對視一眼,小刺蝟/瘋女人的反應是不是也忒平淡了點?
放下報紙,拿起皮包,溫幾不可聞皺了一下眉,隨後神情冷淡的走出三人組建的奇葩豪宅。
一幕幕跑車變形的照片特寫出現在腦中,溫很想將有關穆林的消息摒除腦海,但那些預示不好的畫面就是會蹦出來。
煩躁莫名爬上心頭,為的卻是那個進了醫院不知道是生是死的男人。
一個上午,繁忙的呆在手術室為病人動手術,試圖用忙碌壓下那惱人的情緒,溫不停告訴自己,不要把把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放在心上。
昨晚,看見夏流盈挽著穆林的時候,她清晰意識到自己也是愛吃「酸的」,看穆林與夏流盈攜手離開,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更加堅定了她要遠離這個注定傷女人心的男人。
然,效果出乎意料的糟,她就跟有了毒癮的人一樣,整個大腦一直出現他到底有沒有危險,他到底傷的什麼程度等這些訊息。
揉了揉太陽穴,抿了一杯每日當成飲品的酒,正思考要不要去看看穆林,助理學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就見她領著一個熟悉到骨子裡,也憎恨到骨子的落魄男人。
昔日光彩耀人的酒業大亨,如今面色被愁緒佈滿,就連保養得宜的遲暮俊容都出現了明顯的皺紋,以往高人一定的傲人氣勢,彷彿被打垮般蕩然無存。
昔年,他刻薄無情的嘴臉烙印在靈魂深處,風年輕為了一個妖艷的女人,拋妻棄女,為了怕溫迎秋分割他的財產,先是找人撞了她,又將事前準備好的件,趁她的母親昏迷之際按下血手印。
就這樣,她從一個人人艷羨的公主,變成一個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古惑女,背負龐大的醫藥費,為了留著一口氣報復回去,吃多少苦她都不在乎,為的就是有一天,看到寡情薄倖的風年慶今天這一幕。
只不過……
報復的人不再是她,而是因為一場醉酒,掠奪了她初夜、並對她糾纏不清的男人而已。
「……」
乾澀的嗓音,呼喚出親暱的稱呼,不過卻不如記憶中的慈愛,而是充滿了祈求的味道。
溫冷漠的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為自己倒著酒,「風總裁,我和你不熟。」
從她親耳聽到他叫人指使撞她的母親,又親眼看見他抓著母親的手按手印,再到身無分被趕出家門,她就改了姓氏,從了母姓,因為風年慶不配做她的父親。
「別挖苦我了,風氏酒業破產了,我哪裡還是什麼總裁。」風年慶苦澀笑了笑,一臉老態的他看著自己的女兒。
「那你來找我是為了討厭我身體裡一半血的錢,還是單純的告訴我,你為自己的行為遭了報應?」溫的冷冷的嗓音聽不出憤怒,亦聽不出一絲報復後的快感,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宛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風先生,我和你不熟,請不要用這麼親暱的稱為稱呼我。」溫冷情的打斷,她冰冷的視線宛若刀鋒,並用寡情而冷淡的聲音說道:「風年慶,這個世上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或是姿態卑微就能獲取原諒,我和你唯一的聯繫就是當初你奉獻的一顆精/子讓我能活著。」
「,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麼?」風年慶面色尷尬,眉目深深皺起,神情說不出的老態,本來想說的話都被溫這番冷靜到冷血的話打消。
「那我該用什麼態度和你說話?」溫妖嬈端著高腳杯,嗅著杯中艷紅液體的酒香,譏誚的揚唇:「風年慶,我肯為你當初的一顆精/子買單你就該偷笑了,畢竟你過去的種種並不會讓人有任何好感,更遑論是現在我能心平氣和跟你說話。」
風年慶語塞,過去為了離婚他確實做了很多殘忍的事情,今日被自己的女兒奚落也是他罪有應得,但男人誰沒有犯糊塗的時候?何況他並不認為自己追求自己的愛情哪裡有錯,即使釀成苦果他也不後悔。
「好吧。」深吸一口氣,風年慶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執行總裁,縱使再落魄氣度還是有的,「既然你一定要分清我們父女關係,我也不說閒話惹你嫌,你既承認我給你生命,那麼現在你認為什麼價格合理徹底斷絕我們父女關係?」
見風年慶一掃頹唐,溫挑眉冷笑,這才是她熟悉的薄情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為了他口中的愛情,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去傷害他身邊的親人。
「一千萬。」
「好。」
寫了支票,風年慶頭也不回的離開,卻錯過溫眼中一閃而逝的傷情,和漸漸形成的無盡冷冽與無情。
他不曾回顧的背影,徹底覆滅了溫心底殘存的、微薄的對父愛的渴望。
助理學妹看著溫和風年慶的交談,不由眼底劃過一抹憐憫,原來再魅力四射的女人,也有讓人難以察覺的傷……
一個人背對著門口,劃過咽喉的液體早已不能緩解那骨子裡早已無法癒合的傷口,被最親的人拋棄,被血親輕視,溫早已習慣了這種冷漠的血脈情。
只是,腦中依舊縈繞著穆林的身影,心底跳躍想去看一看他的想法不停升騰著。
一個浪蕩不羈的男人,一個肯給她妻子身份,卻無法保證只擁有她一個女人的男人,總是用一種讓人無法解釋的行為,在你的心上畫下濃重的一筆。
如果不在意,穆林根本不會幫溫搞垮風氏酒業。
如果沒有動情,穆林當初便不會被溫時不時利用,哪怕當時溫的順從,來自利益的取捨。
如果能忘記,穆林或許就不會在風氏酒業垮台以後,揚言誰幫風年慶便是和他作對。
哎……
真是冤孽啊,溫想的頭腦發脹,也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穆林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麼,但有一點她很清楚,那便是穆林對她很特別,願意做她的槍手,打擊一切傷害過她的人。
「少夫人。」
聽到這個稱呼,溫轉過椅子看了眼卡爾,「查出來了?」
「嗯,正如少夫人所料,穆總裁的車禍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卡爾好奇看著溫,今早他接到她讓他調查穆林車禍的電話,就懷著一絲奇怪找人調查。
結果,還真讓這位少夫人料準了,車禍是人為。
「與穆總裁撞車的司機是個亡命徒,買主是一個叫風學謙的男人。」
「這穆林到底做了什麼,讓風學謙狗急跳牆的買兇殺人?」溫唇角弧度漸漸冷卻,風學謙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個覆滅了她昔日幸福的儈子手。
「根據下面的人匯報,是穆總裁最近和酒業龍頭合作,以本傷人的要求任何人不許給風年慶東山再起的機會,加上之前穆總裁和風年慶合作,因為穆總裁採購酒的數量太大,風年慶和幾個同行借資為了生產,所以他一破產,幾個酒業龍頭就變本加厲要他還錢,導致風年慶每天都在為了還債奔波,日子過的一落千丈。」
說到這,卡爾若有所思看向表情頗變的溫,穆林這麼做的目的恐怕都是為了她,但是她卻嫁給了自己的少主。「少夫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眸光閃了閃,溫手指敲打桌面,唇邊露出一抹冷殘的笑容,「他既然放著安逸日子不過,那就打殘了他,讓他在床上躺上一輩子好了。」
「少夫人,你確定不殺他?」關於溫的身價背景,從少主帶她回意大利本家的時候,老爺子就裡裡外外查個清楚,所以卡爾才特別意外溫的決定,按理說她應該恨極了風年慶一家才對。
「我確定。」溫語聲堅定,透著一股充滿邪惡和殘忍的味道囑咐:「記住,我不要看見風學謙死了,我要確定他殘了,沒有任何能力了結自己的生命,明白嗎?」
「明白。」弄殘了,還不能擁有自我了結的能力,雖然有點難度,但黑手黨多的是幹這種事的殺手,完成並不難。
「好了,你回千醉那邊吧,記得不要把交代的事情告訴他。」
「是。」
吩咐完卡爾,溫攏了攏秀髮,坐進夏千醉送她的銀色跑車,她最終還是開往了穆林所在的醫院,這個分手以後每次見面都分外糾結的男人,總是有本事佔據她的腦海,現在更是因為她的關係,被人差點送進閻王殿,合情合理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