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生無可戀 文 / 千煥1
為了幫母親還債。在顧母的唆使下。顧小才選擇了那條路。做了那樣讓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事情已發生。怪誰都無補於事。」聽到幾人的話。南宮煥終於開了口。整個人面色和緩許多。卻是眸中那一抹深入骨髓的痛楚與憐惜讓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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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時候。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然而。昕怡與南宮煥以及朱市長夫婦的心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甸甸的。等他們來到會客室的時候。顧小正在看著窗外素淨的天空發呆。
聽到開門的聲音。顧小回過頭來。目光空洞的掃過朱市長夫婦與昕怡。只有掃過南宮煥的時候眼神輕輕閃了一下。然後便又恢復那空洞如死水一般的狀態。
顧小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下巴愈發的尖細了。臉色呈病態的蒼白。眼神如死水。整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個人偶似的。
朱市長夫婦以前在報紙上見過顧小的。雖然那時她是頂著顧小絮的身份和光環。那時的小富有靈氣。清新活潑。一看便是個招人疼的孩子。
而眼下……
在來的路上。他們還以為見到小時會很激動。卻不想竟然會是這樣平靜。除了心疼再別沒有其它的感覺。不惱她不怨她。就只是心疼憐惜她。
看到這張他面對了兩年的面孔。南宮煥心裡百味雜陳。眼前這個女孩子他疼愛了兩年。他縱容過她溺寵過她也傷害過她。但最後。她卻給了他那般巨大的震撼。讓他可能要抱憾終生。
他想質問她的。想譴責她。可是。看著她那毫無生氣的樣子。他居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拳頭。只感覺心裡被什麼堵得緊緊的。終於。一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客室。
昕怡凝望著南宮煥的背影。心裡替他難過。她知道。他應該再也不想看到小了吧。
南宮煥走時。顧小的身體微微一震。然後便轉過頭去。依然看向窗外的天空。像是沒看見昕怡幾人似的。
「小……」過了好一會兒。朱夫人終於打破一室的沉默。聲音顫抖。很輕很輕。好像不敢用力。淚水早已衝出眼眶。
聽到那個都快被她遺忘的名字。顧小眉頭輕皺了一下。終於轉過身來。看向正在抹淚的朱市長夫婦。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你們居然還是決定拋棄我。」
顧母曾派人將她與朱市長之間有關500萬的那個交易告訴她。顧母說過。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不會看著不管的。可是……
她知道顧母心中從沒當她是女兒看待。故意這樣說也不過是萬一朱市長不答應她時的一種挑撥。她所有的戶頭在兩小孩子便帶走之後便全部被雷恩凍結了。事情即將敗露。顧母自是想抽身。走時還不忘要敲詐朱市長一筆。
那便是她的養母。
而朱市長到底是沒有如顧母的願。盡力一切來保她。既然選擇了來找她。便也是選擇了將一切攤開來說。她的一生。也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
這。便是她的親生父母。
「不是這樣的……」知道小的意思。朱夫人著急的搖頭。卻是哽咽得厲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竟值不到500萬。」顧小唇邊的笑意加深。看向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卻是親生父母的人。目光冷漠的嚇人。
「你知道爹地媽咪不是這個意思的。」看到顧小這樣。昕怡有些生氣。她做的事情錯得太離譜。除非朱市長夫婦與她一樣埋沒良心。否則。要怎麼當一切都不知道去保她?
「爹地媽咪。」顧小的目光終於落到昕怡身上。裡面有一絲怨恨閃過。臉上的笑容放大。聲音卻異常輕柔。「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落得這個樣子全是因為你。你不但搶走了我的身份。還奪走了煥哥哥。你是我所有一切不幸的締造者。」
顧小的話讓昕怡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身子一晃。緊緊的靠在朱夫人身上。二人雙手緊握。互相汲取著力量。
「你是不是覺得很愧疚。」看著昕怡抿得緊緊的唇。顧小的聲音越發的輕柔了。「從你取代我身份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注定了這一生的悲劇。卻不想我們的緣份居然如此的深。我們居然會再次相遇。而且愛上同一個男人。而且。我努力了兩年沒抓住他的心。你出現一個月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朱市長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的。可是看到顧小那空洞的眼神與諷刺的笑容。心裡就抽痛得沒有說話的力氣。
「你們回去吧。」顧小臉上的嘲諷突然消失。目光有著近乎生無可戀的灰敗。「這兩年顧家二老對我還是真心疼愛的。雷恩也是。我害了他們的女兒。他們卻給了我一片真心。想想。我真是賺大了。你們便把此事告訴顧家的人。要殺要剮我都不會吭一聲的。」
「小絮呢。你們真的將她害死了嗎。」顧小的話讓昕怡心中一緊。本能的張口就問了出來。
「她。」顧小蒼白的臉上微微一怔。然後便是一片疲憊之色。彷彿很累的樣子。竟然很乾脆的便回答了昕怡。「是的。你們還有沒有問題。有的話一併問掉吧。今天不問怕你們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的聲音冷淡。彷彿不是在說自己。沒有一絲對生命的留戀。好像巴不得死去一般。
「小……」朱市長上前。在離小兩步遠的地方停住。一臉痛苦。只覺心如刀割。
目光淡淡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顧小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你的女兒是朱昕怡。以前是。以後也將是。我跟你朱家。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我。其實死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解脫了。」
顧小冷漠的話語讓朱夫人身子一晃。差點暈倒過去。混身冰涼冰涼的。
「我覺得好累好累。你們走吧。」顧小臉上的疲色更甚。再不看三人。竟自扭過頭去。輕輕的閉上眼睛。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