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離開的打算 文 / 默夕
夜,悄然降臨,藍色的計程車開進夏家莊園。城堡的門前,夏依曖面露疲憊之色,推開那豪華的大門,管家急忙迎了過來,面露焦急之色。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老爺把自己關進書房已經一個下午了,我」
「我會處理。」依曖平靜的打斷了管家的話。
她滄桑的目光落在樓上,書房的方向。只聽得一聲歎息後,她邁開了腳步。
書房的門前,依曖的手懸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門。
「爸,是小曖。」奈何,她聽不到回音。
腦海中順序播放著上午發生的事,依曖能體諒父親的心情,卻自己做主推門走了進去。
氣派的紅木辦公桌上,擺滿了一張張老照片,夏俊逸似乎沉浸其中,與世隔絕。
看著老爸失魂落魄的樣子,依曖的心中似是被人擰了一下,瞬間紅了眼眶。站在老爸的身邊,看著照片中曾經清純的臉,也回想著滄桑變幻後的容顏,依曖的心酸酸的,努了努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靜靜的陪在老爸身邊。
半晌,夏俊逸抬起了手,不捨般將照片一張一張的收起來,放進抽屜,猶豫了片刻,將那滿滿的回憶鎖了起來,之後,將鑰匙放進了另一個抽屜。
只見他闔上一雙感觸頗深的眸子,隨意的依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夏俊逸,或許,你根本不該回來。」
「爸,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不是我非要回來找許諾哥哥,一切都不會發生。是我害您想起那麼多,卻什麼都抓不住。是我害您和心梅阿姨重逢,讓你們都那麼痛苦。」
夏俊逸的身子明顯一僵,之後,緩然望向女兒的方向:「小曖?你」他錯愕未退,看到女兒滿臉的自責,唇邊勉強彎出一個笑,繼續說著:「別胡思亂想,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是我們的問題。當初就沒能處理圓滿,不然,也不會連累到你們。」
「爸,我」
「孩子,這個時候」夏俊逸若有所思,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爸考慮了一下午,覺得我們離開,也許可以淡化很多事。爸希望你可以想一想,一起回美國吧!還有,小靜那邊,我打過一個電話。她好像已經認祖歸宗,我再出面,不太合適。你們姐妹一向感情好,如果你也決定一起回去,找她談一談。」
痛苦兩個字深深刺痛著夏俊逸那顆脆弱的心,回想起中午與葉心梅分離的畫面,回憶著那短暫的駐足,好似他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葉心梅的痛苦。五十歲左右的人,愛情對於他們已經變成了沉重的負擔,更何況是痛苦的愛情,他們都在也承擔不起。
依曖若有所思般點頭回應,之後陷入沉思。離開,夜海天的清白沒有昭告天下,始終是她的心病;不離開,她又怎捨得讓老爸孤獨一人?
思來想去,她抿了抿嘴,眼光瞬間變得堅毅,似是下定了決心,淡然開口:「爸,我考慮好了,一起走,不過,再給我一個學期的時間吧!一來,我轉學需要手續,搞不好還需要考試;二來,這幾個月的時間,我要去完成一件事,如果幾個月後,依然無果,我盡力了,也再沒遺憾,可以走的安心。」
2008年2月格外的冷,依曖的心感覺不到半點的暖意。忙忙碌碌中,短暫的寒假就這樣過去了。
2008年3月還沒有什麼春天的氣息,她走進了大二下半學期,更忙碌的生活。
學校裡正常的學習生活,她幾乎已經屏蔽,每天忙著準備轉學的相關事宜。包括整理自己在所學專業上得到過的獎勵,也不斷的學習、吸收專科知識,準備幾個月後的入學考試。當然,除了這些,剩餘的時間,她都跟著凌墨東奔西跑。
本來凌墨已經準備將自己所知的上報乾爹,奈何老爺子回瑞士處理一些幫會事宜,處在聯絡不上的狀態。因此,凌墨在無奈之下,只得抱著微弱的一線希望繼續找其他證據。
安靜那方面,依曖本來是想找機會跟她好好談一談,奈何,妹妹每次出現身邊都跟著安琪。而且,看到安靜和安琪相處的良好狀態,依曖心裡有種自己的行為是多餘的錯覺,因此也就打消了念頭。也好,安靜和凌墨都在這邊,如果幾個月後,夜海天的清白還沒能洗清,這邊有兩個通風報信的,她也更放心。
夜晨曦方面,自從醫院的絕情過後,就再沒出現在夏依曖的視線,哪怕連安琪,每次見到她也沒有了曾經的針鋒相對。或許,冥冥中,他們就這樣斷了,真的斷了。每次想起這些,依曖的心都被刺痛,而且,每次想起夜晨曦,回憶就好似永無止境,欲罷不能的讓她痛並快樂著。
平靜的日子蹉跎而過,春天就這麼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尾聲。
三個月來,依曖的轉學事宜已經辦理的七七八八,也非常有信心可以去到自己滿意的學校,現在就等著錄取通知書。
三個月來,依曖和凌墨的奔波勞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一切的真相似乎就真的石沉大海,讓人頹喪的同時更多的是未知的擔心。
春末的午後,已經有了燥熱的感覺。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想起曾經溫暖的公寓,也想起小區內可愛的孤兒們,或許,她應該最後一次去看看他們。
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腦海中迴盪著太多的美好片段,依曖卻難過的難以附加,還好,這應該是最後一次。
一步步靠近那充滿愛的空間,遠遠的,依曖看見孩子們玩兒的很熱鬧,氣氛似乎很歡快。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依曖停住了腳步,孩子們中間的男女笑容燦爛,竟然是夜晨曦和安琪。
瞬間,她拿著禮物的雙手不自覺的鬆開了,平靜無波的心湖霎時間被激起了千層浪。她整個人似是被石化般站在那裡,直愣愣的看著,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