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 她需要時間 文 / 默夕
養老院。依山可以看到美景的房間。落地玻璃窗前。依曖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隨意的依靠在玻璃上。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看著滿山的綠色。
三天來。她不吃不喝也沒說過話。將自己關在封閉的空間。坐在固定的位置。眼前還算壯觀的景色毫無意義。
崩潰、支離破碎全體經歷了一次後。她精疲力盡。可腦海中卻依舊揮不去夜晨曦的身影。她也不想做無畏的掙扎。這樣靜靜的讓自己不能自拔。痛並快樂著。越陷越深也算是一種享受。雖然她自己都覺得這種享受很變態。可那份濃濃的依依不捨卻始終折磨著她。
三天來。夜晨曦瘋狂的沉陷在找人迷霧中。活了二十多年。他從來沒試過這種感覺。日思夜想。恐懼焦急。一顆心沒著沒落的失去了方向。
他查出入境記錄。跟蹤許諾。用盡所有的關係。然手邊抓住的卻只有風。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抓不住。茫然若失的感覺。煎熬著他的身心。
三天的日煎夜熬。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夜晨曦很疲憊。是精神上的累。他受不了了。也知道母親那邊不會給他任何的線索。所以。把希望放在了許諾身上。
樂巢酒吧。吧檯的坐位。夜晨曦一個人坐在那裡。無精打采的喝酒。等待許諾。耳邊狂亂的節奏只會讓他那顆躁動的心更加的焦躁不安。讓他從一口口的喝酒變成一杯杯的往肚子裡灌。
頭暈的感覺。讓他覺得飄飄然。雖然煩惱還在。雖然他依舊心繫依曖的下落。卻也迷戀上了酒香。他正自喝著起勁兒。迷濛中酒杯竟然不翼而飛。
「別喝了。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或許。她是真的需要時間。」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夜晨曦沒有焦距的雙眸遲鈍般望向發聲處。含糊不清的說著:「許諾。你來了。終於來了。你說她為什麼。我想破頭也想不出為什麼。她明明知道沒有合理的解釋。我不會放棄的。這樣逃開我。難道她不知道我會擔心。會胡思亂想嗎。退一萬步想。就算他真的想跟我分手。也要當面說清楚呀。這算怎麼回事呢。」
許諾的心沉甸甸的。從小一起長大。他又於心何忍。只見他坐在了他身邊的座位上。若有所思般說著:「晨曦。或許。她顧不得你了吧。不過。你應該瞭解她。也許。她調整好心情。就會回來找你說清楚。」
夜晨曦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天旋地轉。酒氣很重的說著:「許諾。那你呢。為什麼騙我。明明沒有她的出入境記錄。到底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你到底知道什麼。三天了。這三天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我受不了沒有她。找不到她的日子。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兒。」
滿嘴的酒氣熏天。許諾輕而易舉的推開了他的手:「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家。」
說實話。夜晨曦選擇喝酒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這個喝多了的他要比正常的他好搞定多了。許諾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把他送回了公寓。
看著在睡夢中還在喊著依曖名字的夜晨曦。許諾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從小到大。他從來沒見夜晨曦喝的爛醉如泥。這不僅看到了依曖在他心中的地位。還第一次感覺到他的無助和脆弱。可惜。偏偏。他必須守住真相。為他也為她。
深沉的藍色下。夜變得神秘。夏夜燥熱的風吹不走憂慮。卻讓人悶悶的心更加難受。
夜晨曦熟睡著。許諾長長的舒了口氣。離開了公寓。三天了。今天。他可以確定現在的夜晨曦沒有可能通過她找到依曖的下落。第一時間飛車去養老院。
『卡卡』輕微的開門聲帶著許諾的小心翼翼和壓抑了三天的思念和擔心。藉著月光。黑暗的空間中。他看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依靠在玻璃窗上。
他的雙腿似是釘在了地板上。柔和的目光凝視著落寞的背影。帶著深邃的心疼與不忍。
「小曖。我來看你了。」他緩步來到她的身邊。柔聲說著。
依曖呆滯空洞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沉靜的似是一朵枯萎的玫瑰。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好似根本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許諾長舒一口氣。鼓足勇氣。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從地面拉了起來:「小曖。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想瞞著晨曦。騙他一輩子。就要拿出那份承擔的勇氣。不然。只會把事情發展成四不像。三天了。你一直逃避。他找你都找瘋了。今天還喝的酩酊大醉。這樣下去。他就毀了。你預備逃避幾個三天。折磨他多久。」
「我」依曖無重量的輕吐出一個字。茫然更空洞無助。半晌。斷斷續續的繼續說著:「我。沒有他。我沒有。沒有辦法思考。我。支離破碎的我。我也想拯救他。可是。我沒有辦法。」
「那我幫你。」
「沒人能幫我。心都死了。若不是為他。我不會讓一個生不如死的我活成這樣。」
「夏依曖。你振作一點。別說傻話。」許諾抓著小曖肩膀的手在不停加碼。恨鐵不成鋼般繼續說著:「讓我幫你忘了他。我們可以的。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我不會放棄的。你也給我個機會在你身邊。好好愛你。好嗎。」
「許諾哥哥。對不起。我。我沒有愛人的能力了。」她平靜。那種心如死灰的平靜讓人心寒。好似任何人和事都再無法燃起她的熱情。
從小到大。他怎麼就讓心愛的她變成了這幅模樣。那種狀似撕心裂肺的痛。讓淚水在他的眼眶打轉。只見他輕輕將她擁在懷中。鼻音甚重的說著勸著:「小曖。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呀。如果你變不回以前的你。又怎樣去說服他放棄呢。」
「我需要時間。」她依舊淡漠的說著。呆在他的懷中。她的身心依舊是冷的。或許沒有了夜晨曦。她就是個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