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2章 夏俊逸依靠莫凝噯一輩子 文 / 默夕
沉澱積壓多年的不滿情緒完全被激發,夏依曖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字字擲地有聲。平時,有安靜在一旁看著、勸著,關鍵時刻介入做母親的出氣筒。所以,為了妹妹,每次依曖都忍著,可這次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爆發。
夏母波瀾不驚,有一種任何人和事都不放在眼裡的高傲,同時,那雙犀利的眼睛絕對不容一顆沙子。
「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夜晨曦的眼光轉換在她們母女間,走,放心不下依曖;留下來,非親非故,介入更不合適。
依曖冷笑,嘲諷的語氣,不溫不火的說著:「媽,有句話說人先自辱而必後辱之,您活了大半輩子,囂張跋扈,自以為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不孤單嗎?認為,一直這樣下去就能比別人高出去很多?就能贏得他人的尊重?」
這話可以說罵人不帶髒字,夏母心中的那股高傲的火,騰的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然,她卻笑了,笑的冷厲又陰森。
「膽子是越來越大,規矩是越來越少,罵人不帶髒字。」夏母半瞇起一雙迷人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女兒:「讓你爸寵的肆無忌憚,你就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請您不要提我爸,您,沒有資格。」依噯穩若泰山,唇角蕩起的笑帶著一絲輕蔑:「這麼多年,爸一個人,在外,要顧著企業;在內,當爹又當媽。請問,您為這個家,為我們姐妹做過什麼。您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來管教我們姐妹,更別提關心和陪伴。所以,就算我們姐妹身上真的有萬般缺點,也請您先自我檢討一下後,再去責怪、教訓別人。」
「你」夏母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高高的舉起手來。
然,她還來不及做任何事,依曖再次直了直腰板,昂起臉,迎上她的手掌和犀利的目光,言辭鑿鑿,無所畏懼。
「媽,我既然敢說,就想到了後果,不就是接著挨打,挨耳光嗎?我習慣了。您喜歡羞辱別人的同時也羞辱自己,我犧牲一下,認了,誰讓您是我媽呢?」
一種歇斯底里的怒火自夏母的眸中噴射出來,然,她的手掌卻沒有落在女兒的臉上,而是狠狠的甩了出去。
二十多年了,她活的叫一個憋屈,自己的老公,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然,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她身上。
可又能怪誰呢?這種局面是她自己一手設計,一手造成的,至於女兒,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也是她自己的傑作。
算了,不是她想通了,是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一切的折磨都結束了,他們一家子都解脫了。
「好,你能言善道。」夏母氣得全身都在顫抖,盡量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死丫頭,要不是我,你,哼,你給我記住,有你哭不出來的一天。今天,我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雖然你爸不贊成,但你有權知道,我和你爸已經辦理好了離婚手續,從今後,我跟他再沒任何關係,至於你,也就這樣。我會在遠方,看著你們父女的下場,你好好活著。」
夏母惡狠狠的說著,揚長而去。
夏依曖愣了愣,之後,一把抓住了母親的胳膊,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莫凝曖,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莫凝曖駐足,抬起手來便是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不管如何,一個母親的尊嚴已經接近了不能觸碰的底線:「死丫頭,沒大沒小,我一忍再忍,你是不知死活,直呼我名字,你算什麼東西?」
她狠狠推開依曖的手,厲言厲色,胸口不規則的起伏著,然,除了質問與罵人,很多隱藏著的秘密及原因,恐怕連老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因果報應,她必須接受,但最後的尊嚴不容別人踐踏。更何況,她再壞,心裡也有替別人想的一面,不然,今天的傷害絕對不止於此。
「阿依,不管怎樣,她是你媽。」
「不用你教訓。」依曖很倔,臉龐火辣辣的做疼,看著母親遠走的背影,眼睛更痛:「我是什麼?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夏依曖,夏俊逸一輩子都要依靠著莫凝曖,這是爸爸為她娶這個名字的含義。可現在,莫凝曖離他們父女而去,他父親會心痛嗎?
不知不覺間,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心痛欲裂,讓她備受煎熬。她的眼睛瞪的溜圓,眼眶紅紅的,淚珠始終在眼眶打轉,她卻固執的不允許它們掉下來。
一旁,夜晨曦將一切看在眼中,心裡壓抑的沉甸甸的。他的眸光變得萬般溫柔又深情,心疼她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他忍不住上前,雙手圈了個圓,自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小曖,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他低聲在她耳邊說著,聲線無限溫柔。
依曖卻倔強般緊蹙雙眉,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波濤洶湧的情緒,然,張開口,那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我沒事兒,已經習慣了,一點事兒都沒有。」
夜晨曦靜靜的聽著,心酸酸澀澀的,索性調轉過她的身子,溫暖的大手掌按住她的後腦勺,霸道般讓她的額頭抵住了他的胸膛上。
額頭抵住寬厚的胸膛上,依曖的心莫名一暖。她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一雙微冰又顫抖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哽咽著開口。
「夏俊逸要依靠莫凝曖一輩子,這就是我的名字。我爸那麼看重她,她為什麼要這樣?家散了,她會很開心嗎?我們父女沒好日子過,她會得意嗎?」
夜晨曦沒有開口,只是一遍遍輕撫著她烏黑的秀髮,心為她牽動。
時間靜靜的流逝,良久,依曖深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夜晨曦的衣服。
「謝謝你!晨曦。」
夜晨曦微笑,笑容明朗又動人,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她臉龐殘留的淚痕,淡淡的說著:「沒擦乾淨,帶刺的小野貓。」
依曖勉強彎出一個微笑,拿出了手機:「我打個電話。」
「喂!小姐,您在哪兒了?」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帶著焦慮。
「卓叔,我爸有沒有跟您聯繫過?」
「小姐找老爺?」
「卓叔,我現在必須知道我爸在哪兒?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他還在英國嗎?」
「老爺大前天回來了,回來當天車禍,進了醫院。」
「哪家醫院?」依曖只覺心裡一片荒蕪,瞪圓了一雙眼睛,失常的問著,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
「第一醫院。」
依曖不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立馬掛斷電話,人,咻的一聲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