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天冷，心更冷 文 / 葉夢城
「小姐。你哭了。」陳媽突然走進來。望著蜷縮在地上的余悅。略感吃驚的說。「你這孩子。怎麼坐在地上。地上很冷。不要在這樣了。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說著。陳媽快速走過來。想要扶起余悅的。
「嗯。我知道的。我沒事。陳媽。」余悅快速自己爬起來。背過頭去擦拭了下自己眼角的淚水。忽然微笑著說。「你看。我哪裡哭了。我很好。陳媽。謝謝你。還這麼心疼我。你看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呢。」
陳媽沒說話。只是呆呆的笑著。
這孩子。唉~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呀。
陳媽慢慢走過去。看了眼廚房那邊。然後再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突然無奈的搖搖頭。
她的孩子也跟余悅差不多大。看見她這樣。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這孩子。雖說是進入豪門了。可是少爺卻越來越不怎麼待見她了。
要不是她一直在努力的用真情感動著少爺。恐怕早就被趕出去了。
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陳媽繼續埋頭清洗著盤子。
「唔。陳媽。你看那些飯菜。都是沒吃的。你帶回去吃吧。我知道。您平時也都捨不得吃。就是為了您的女兒上學。」余悅頓了下。走進廚房。看見正在忙碌的陳媽。突然開口說道。
「謝謝。謝謝小姐。謝謝。」陳媽很感激的望著余悅。
看見陳媽這樣。余悅心頭不禁一擰。
她想自己的媽媽了。
對呀。她的媽媽。她在哪裡。是不是也會想她呢。
呵呵……
余悅無力的笑了笑。隨即走過去幫陳媽把掉下來的頭髮撇到耳後。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恭敬的。您就把我當做是你的女兒一樣就行了。這樣我們也好相處。不然你總是小姐小姐叫著。讓我總感覺很過意不去。」
「是不是呀。陳媽。」
「您的女兒是不是準備考大學呢。哦。那樣的話。你也把那些菜拿回去吧。也好給您的女兒補補身體。還有呀。陳媽。如果時間緊張的話。這裡我來就可以啦。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一定會替你保密的……」
余悅微笑著。慢慢走到陳媽跟前。和她一起洗著盤子。不斷地說著。
聽著。陳媽很感動。沒想到這個小姐心腸這麼好。
比起以前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要強很多呢。
「唉。可憐的孩子。你不要這樣。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覺很內疚。之前我……」陳媽想起了自己之前冷落余悅的事情來了。突然鼻頭一酸。
余悅淡淡一笑。「陳媽。你就像是我的媽媽一樣。我怎麼會怪你的。而且我這樣也都是應該的嘛。」
余悅微笑著。拉著陳媽的手。慢慢向前繼續走著。
「來陳媽。你坐這裡。你看你的手。都成這樣了。我替你塗點藥膏吧。都是國外帶回來的。非常好的。」看著陳媽裂開的手。余悅心疼的攥在手心。捨不得撒手。
「唉。我這都是老毛病了。你。小姐。你不用這樣對我。這樣我會愧疚的……」陳媽有點如坐針氈一般。快速站起來。看著余悅。
那雙楚楚動人的眸子。剛好對上陳媽慈祥的目光。
「可是。陳媽我就是把你當成我的媽媽對待呢。你以後就做我的媽媽好不好。在這座城市裡。我無依無靠的。有些話也都不知道和誰說。」余悅嘟著嘴巴。看著陳媽慢慢說著。
聽著。陳媽的眼角溢出了些許晶瑩的液體。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擁抱她。
那是母親對子女所付出的結晶。
「……」余悅沒再說話。快速撲進了陳媽的懷裡。
陳媽伸手撫摸了下余悅的頭。有點哭笑不得。
「砰~」門突然打開了。
「少爺……」陳媽連忙扭頭看向門口。余悅低頭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也跟著走上前去。
「小悅。不要這樣。這些事。我自己來就行了。」男人夾著公包。站在門口。伸手撫摸著正準備俯身要為他撿拖鞋的余悅。一雙烏黑的眼眸呆呆的看著她。那是充滿心疼的眼神。可是卻又有一絲的絕情。
「對了。陳媽。我回來是通知一聲。我今天不回家了。等下要開個加長會議。晚上還要去應酬。這次是要去見大客戶。不能疏忽了。」
「哦。好的。少爺。」陳媽微笑著。很聽話的回答。
程輝煌吸了吸鼻子。看著余悅。「小悅乖。我這陣子很忙。等……」
男人剛要繼續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聽到那一句彩鈴。他的深情瞬間變得呆滯起來。臉頰微微抽=動了下。
「你忙吧。我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這個家的。你放心……」余悅快速說。
聽著。他唇角顫抖著。咬了下下唇轉身又走了出去。
「砰」
門被關上了。
余悅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
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下來。砸在衣服上。
「孩子。不要難過。不要難過了。少爺他。可能真的很忙吧。等忙完這陣子。他就會陪你。到時候你們的婚禮……」陳媽溫和的說著。可是說著就連她自己也都感覺有點忐忑不安起來。眼神飄忽不定的在房間裡四處張望著。「等忙完這陣子。就好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媽繼續說著。
余悅沒在說話。只是不斷的掉眼淚。
哭過就好。只要哭過一些就都會好起來的。她一直這樣想著。也都在這樣做著。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這樣只是自我摧殘。
「陳媽。我知道了。謝謝你。你放心。我很堅強的。我不會再哭了。我會沒事的。」余悅努力地哽咽著。站起來。擦著眼角的淚水。倔強的望著陳媽說。「今天也沒什麼事。你可以早早的回去照顧你的孩子了。您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吧。祝願她可以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余悅哽咽在哽咽的。不要自己的淚水掉下來。
陳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而她卻一直在不斷地。語無倫次的說著一些連自己都不知所以的話。
「唉……那你可要好好的啊。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陳媽搖搖頭。抬頭看了一眼表。她的確該回去了。只是。還有點放心不下余悅。可是再一看她現在的表情。又無奈的搖頭向後走了過去。
陳媽臨走前。還不忘記回頭看一眼余悅。
「砰」
門被打開。然後再一次關上了。
余悅無助的望著門口。努力地咬著下唇。可是淚水卻忍不住再次模糊了視線。
她已經在很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許難過不許難過。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好起來的。可是。越是如此。心底就越是痛如刀絞
地面上很冷。可是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有點發麻了。
慢慢爬起來。撫摸了下自己的胳膊。隨即向臥室走去。
臥室內空空如也。
這樣的情形她已經習慣了。即使是一個人那也沒什麼。畢竟這裡會成為自己的家。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希望能有個家。屬於自己的家。是程輝煌幫她滿足了這個願望的。所以她不恨。不會怨恨任何人。
躺下後。還不忘記摸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外面似乎在飄著雪花。今天冬天的雪似乎比以往下的更大一些。
一座漂亮的小洋樓的燈光很刺眼。一看就知道是主人傾心設計的。不然不會這麼漂亮。
四下一片安寧。似乎只有雪花淅淅瀝瀝的聲音。
「唔。輝煌。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跟那個女人分開呀。你不是說。你們只是合作關係嗎。那麼你就跟她趕快脫離關係好不好。要不然讓我住進去吧。你這樣讓那個女人一直住在家裡算什麼呀。還是你根本不愛我。你說。你說……」
溫暖的房間內。男人一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烏黑的眸子看了眼電視。再看向窗外。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可是在面對懷裡女人的質問時。眉頭緊蹙。嘴唇微微觸動了下。卻未說話。
「你今天必須告訴我。必須告訴我。不然我就跟寶寶一起消失……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們……」女人倔強的伸手扯著程輝煌的衣襟。固執的追問。
程輝煌微微一笑。伸手撫摸著她的頭。「傻瓜。我是愛你的。我最愛你。還有寶寶了的。你放心。等爺爺回來了。我們就正是舉辦婚禮。到時候。我們就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你還怕她。」
程輝煌勾起唇角。女人滿意的靠在他的懷裡。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胸=膛。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女人是開心了。可是男人的臉色卻呆滯了起來。
本能的低頭。摸出手機。看見上面顯示著的來電。心頭一震。可還是按了下掛機鍵。隨後關了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余悅失望的看著手機。聽到一遍接一遍的自動回復。
外面的雪花還在飛舞著。氣溫越來越冷了。可是她的心比那氣溫還要冷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