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他相信我 文 / 凌小薇薇
「既然你醒了,我去給你準備熱水,好好洗洗。」他說完,就離開了,我的心痛了一下,既然不愛我,幹嘛這麼關心我,幹嘛給我溫暖,在每次讓我痛心之後,又這樣關心我,我離不開你呀,放棄不了呀。
換了一身張揚的紅色衣服,用紅色的髮帶簡單的挽了一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葉扶蘇的腿上放著伏羲琴,滿是繃帶的手,輕輕地撫著琴,我歪了歪頭,看著前院已經長成的桃樹,感覺身心都很愉快,心照不宣的不提剛才的事情。
「你不能彈琴。」我衝到了葉扶蘇的面前,他歪了歪頭,眼睛裡擺明說著:為什麼?你憑什麼管我?「你的手上還纏著繃帶,你的手還在受傷,不可以。」我霸道的說,他果斷地把琴塞入我的手中,「那你來。」
「我……」「還要唱歌。」葉扶蘇對上次我彈琴唱歌而被典韋聽到很不滿,而且典韋還跑到他面前炫耀。
這是你要唱歌的,我嘴角揚起狡黠的笑容,他眉間微顰了一下,這丫頭又要想什麼招了。
『澄』,我撥了弦,憂傷之歌從我的口中溢出。
窗欞已凋落了碎紅
深醉在驛坊呢喃
那一年,煙波渺,你自輕舟去異鄉闖蕩
小溪流松柏蒼蒼
我裁衣等你還鄉
舊歲鳳仙已綴滿院巷
懷中捲著你陳黃丹青
是不敢去歎言的傷
滿西樓未必有明月光
或許南燕紛飛淚別了年少癡狂
今夜醉唱一首如夢令
勾我思緒如湧浪
你已尋仙而去在何方
又恐相見淚染妝
夜風忽然送來桂花香
焰火佳月幾度西廂
只是少了你我又為誰梳妝
篆香燒盡我登高望
黃鶴駕翅孤帆遠江
重陽夜,水車響,你將茱薏別我發瑞旁
溪亭日暮我朝夕顧
那山道彎彎曲長
難再尋覓舊年沉水香
驚蟄花壓重門淚兩行
而今春聯換下幾張?
昨夜雨疏風驟催荷塘
待你歸兮卻已人去蒿長添淒涼
今夜醉唱一首如夢令
勾我思緒如湧浪
你已尋仙而去在何方
又恐相見淚染妝
夜風忽然送來桂花香
焰火佳月幾度西廂
只是少了你我又為誰梳妝
今夜醉唱一首如夢令
勾我思緒如湧浪
你已尋仙而去在何方
又恐相見淚染妝
夜風忽然送來桂花香
花月佳期幾度歎西廂(啊)
可惜少了你陪伴在我身旁
獨抱濃愁只盼梅雨湮斷腸
唱完這首歌,我的眼眶也不禁紅了一紅,「為什麼要唱如此悲傷之歌?」葉扶蘇輕輕地問道,「因為這是我的感情。」我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他,他歎了口氣,我拉住他,「師父,我能叫你扶蘇嗎?」「不能。」他掰開我的手,「我們是師徒。」「是呀,師徒。」我的眼眸黯淡了,不禁垂下了頭,只因為這個虛名嗎?他只在乎這個嗎?
望著滿院青蔥的小樹,我的淚水不禁滑落。
過了一年,每一天,要不就是在不停地練習,他在不停地教我劍法和法術,要不就是彈彈琴唱唱歌,澆澆花,半年前,桃花已經全開了,我用法術支持著,保桃花永遠不謝,我和他再也沒有親密的時候,他對我的態度也是淡淡的,已經離開魔界一年零五個月了,他們肯定會埋怨我,明明只是玩幾天,卻如此長的時間,而我心甘情願,只因為葉扶蘇,我又靜靜地躺在大樹上,躺在我第一次見他後他所躺的位置。
「扶蘇哥哥。」一個嬌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皺了皺眉,這是誰啦,叫的這麼肉麻,一個粉紅色衣服的女子跑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婢女。
「馨兒。」葉扶蘇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馨兒,哼,不就是當初我看到那個粉紅色房間的主人麼,難不成他喜歡的是她。
「扶蘇哥哥,我們都兩三年沒見了。」她撲進了他的懷裡,撒嬌道,我不禁握緊了拳頭,我都一年沒有感受過他的溫暖了,而這個人卻絲毫不顧忌的去佔有那片溫暖,胸腔裡熱乎乎的,滿滿都是憤怒,羨慕,和嫉妒。
「這次來有事嗎?」葉扶蘇淡淡的說道,我透過葉子的縫隙觀察著他們。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不過,馨兒是借來給你送帖子才能偷閒跑出來的,馨兒只能停一天,五天後是蟠桃盛宴,這是請帖。」馨兒從懷裡掏出一張紅帖給葉扶蘇,葉扶蘇輕輕接過。
「你還住在你的那個屋子吧。」葉扶蘇手一指,馨兒身後的兩個個婢女就進去打掃了,還有兩個恭敬地站在那裡,馨兒晃悠著葉扶蘇的胳膊,嬌滴滴的說著「扶蘇哥哥,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嗯,中午做給你吃。」葉扶蘇點了點頭,同樣還是那樣淡淡的神情。
做飯,哼,我求了三天都沒有做的飯,你只一句話就做到了,我氣憤的用拳頭砸向樹幹,樹葉紛紛掉落,「誰?」那兩個婢女機敏的說道,四人同時向大樹看去。
我躍了下來,揮揮衣袖不帶浮雲的落了下來,馨兒和兩個婢女見到我的美貌,都吃了一驚,馨兒輕捂了下嘴,這樣的美貌,是真正的仙女呀,而自己,在她面前都自慚形愧呀,那她怎麼在扶蘇哥哥這裡,不禁警惕了一下,更貼近葉扶蘇,投向我的目光裡含有挑釁,我輕揚了下嘴角。
「扶蘇哥哥,她是?」馨兒問道,「燕子,我的徒弟。」「這是馨兒。」葉扶蘇相互介紹了一下,馨兒早聽說武林會上葉扶蘇的徒弟贏了,據說很漂亮,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燕子姐姐,你好。」馨兒嬌滴滴的說著,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啦。
「姐姐,哼,老太婆,你看好,我比你小。」我不屑的說道。
「你……扶蘇哥哥,她欺負我。」馨兒說著,就掉了幾滴眼淚,以博同情,葉扶蘇替她擦拭著,「燕子,道歉。」他冷冰冰的對我說道。
「我沒錯。」我倔強的仰起頭,憑什麼叫我認錯,我沒錯,她肯定比我大。
「你還強。」葉扶蘇的眉頭緊鎖,我絲毫不示弱,「去房間裡反省,中午飯不許吃。」
「不。」說完,我就飛上了大樹上,躺在枝幹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們那一對璧人,不忍看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
「馨兒,她被我慣壞了,見諒。」「沒事,燕子妹妹畢竟小嘛,年幼無知。」馨兒作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我去做飯了。」葉扶蘇走進廚房,然後馨兒就走到樹下,衝我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扶蘇哥哥是最疼我啦,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想跟我搶,你還嫩著呢?」
「哼,年幼無知,不知道還有一句叫做年少輕狂,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呀,再言之,別燕子妹妹燕子妹妹的叫,我沒你這樣隨便認親戚的習慣。」說完,別過臉,不看她。
她氣憤的走到滿院的桃花樹面前,看著桃花,是很美,但她很氣憤,她揮出一掌,樹就倒下了幾顆,「你幹什麼?」我飛下來,站在她面前,一雙紫眸變得冰冷,喊著血腥,身上的血液都在叫囂著。
「你、你干、幹什麼?」她被我的氣勢嚇了一跳,往後倒退著,衝她身後的婢女使了個眼色,一個婢女跑了,「哼,你傷了我的桃樹,是不是該付出些代價?是讓你像她們一樣揮倒呢?還是毀掉呢?」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
「燕子,你太過分了。」一個震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見他那副樣子,我瞭然,實際上早就看到那婢女去通報了,我要的,就是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歡她,會不會為了她亂罵一通,不分青紅皂白。
「她毀了我的桃樹。」我淡淡的說道。
「那你也不能這樣傷她。」他衝過去,扶起了倒地的馨兒,馨兒嘴裡吐出血跡,我什麼都沒有干,這女的真能裝,她哭著說道「燕子妹妹,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傷我,好嗎?我給你道歉。」
「我沒有傷她,你愛信不信?」我說完,扭過身子,走進了房間,實際上我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馨兒,不用裝了,何苦自己傷害自己呢?」葉扶蘇鬆開了她,「你,你怎麼知道?」馨兒指著他,不可思議的說道。
「因為傷你的那一掌她根本就不會,而你會,況且她不會撒謊,不會,馨兒,我已經收到了帖子,你回去的,我不留你了。」說完,他就扭頭走進了我的房間。
「扶蘇哥哥。」她哭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那人腳步都沒有停一下,直直的往前走,馨兒的眼眸裡閃過殺意,燕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走。」她站起身子,四個婢女扶著她,離開了玉山。
「你怎麼來了?不去哄你的馨兒妹妹。」我看著他走進來,不滿的說道。
「我已經把她攆走了,我怎麼會信她,而不信你呢?」只是這樣淡淡的一句話,我的心立刻跑到了他那裡,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百寶袋,從裡面掏出一枚扳指,是紫色的,什麼裝飾都沒有,只是發著盈盈的紫光。
「師父,這個送給你。」我把紫玉扳指送給了他,他接過來,我希冀的看著他「能讓我幫你戴上嗎?」他看著我那雙紫眸,狠不下心拒絕,只是把手輕輕抬起,我把扳指戴到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面,感覺大了一點,它很自動的變小,然後固定了上去,葉扶蘇的眼眸閃爍了兩下。
「謝謝你相信我。」我看著他戴上,非常滿意的笑了一下。
「因為你是燕子。」他淡淡的說道,卻不想這六個字讓我的心顫了一下,他願意相信我,只因為我是我,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
很快就到了蟠桃盛宴的那一天,我的心感覺有些不對,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在選擇衣服的時候,掏出百寶袋,手伸向了男裝,一襲紫色的男性衣袍套了上去,頭髮高高的挽起,用簪子扎上,手上戴了一枚紫玉扳指,和葉扶蘇的那只是一對,手上拿了一把扇子,心裡不知為何有一些緊張,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的眉頭不禁皺了一皺。
「燕子,你怎麼穿著男裝?」葉扶蘇見我一身打扮,很是疑惑。
「這樣不會引人矚目呀。」我嬌俏的說著。
蟠桃盛宴,很是龐大,我和葉扶蘇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師父,今天我穿男裝,就先別叫師父了,要不別人會問那個女徒弟,很難解釋,就說我是你朋友。」我拉了拉葉扶蘇的袖子,說道。
「哦。」葉扶蘇點了點頭。
「扶蘇君。」藍晴和典韋朝這邊走來,藍晴看向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抱住了我,「天哪,燕燕,你好帥,我都快被你迷住了。」
「正常。」我拿著扇子輕輕扇了一下。
「天帝,天帝。」有人大聲呼喊道,眾仙靜了下來,是誰呀,這麼沒禮貌,如此慌亂,仔細一看,是守衛南天門的人。
「怎麼了?」坐在正座上的一仙威嚴的說著,應該就是天帝。
「是妖魔兩界的人,他們打上來了,南天門已經失守,正朝這裡火速趕來。」
「他們無緣無故怎麼會打上來?」天帝很是吃驚。
「他們,他們說,聲討仙界,聲討天帝,還他們魔界太子殿下。」那侍衛此言一出,眾仙都為之一驚,議論開來,「那太子怎麼會在我們這裡?」天帝也覺得稀奇。
我聽到這話,無奈的撫了撫額,就知道,肯定會發生事情,他們沒事打什麼仙界,真是,我氣得牙都在打戰,最後深深地看了葉扶蘇一眼,不能再陪在他的身邊了,我拉過葉扶蘇,吻上了他的唇,非常猛烈,勢必要留下我的印記,吻完後,我推開他。
「燕燕。」藍晴的眼眸裡滿是擔心。
「沒事,別了,晴晴。」我衝她揮了揮手,除了藍晴,典韋和葉扶蘇都為之吃驚,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從下面飛走了。
「打來了,打來了。」侍衛驚恐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