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耍老子呢 文 / 馬麗安
「什麼事?」
「我改變主意了。」
「具體。」
「我決定跟你走。」
「知道了。」說完施競南立即掛斷電話,忍不住咒罵了句:耍老子呢!不過當他終於把車子開到前方路口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的掉頭往回。
美美臨出門前對陸綻柔說:「要不是今天要去機場送智勳,我也和你一塊去了,人多力量大看誰敢欺負我們,我還有一大幫姐妹呢。」
本來挺陰鬱的一個早晨聽到美美這話陸綻柔「哧」地就笑了。
施建國落地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海邊父親居住的別墅,徐美芸也會趕來,屆時全家人會進行一個小型的家庭聚會。
小寧寶的事他還渾然未知,下飛機後他再次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老頭子在那冷不防的的對他來了句:「家裡又多了一位成員。」
「爸,你不是不養寵物了嗎?」
自從六年前施正寶養了十幾年的哈士奇壽終正寢後老頭子就發誓再也不養寵物了,因為太傷心了,他再也無法愛上別的動物。同樣的話他在十幾年前就說過了,但是沒過幾個月在花鳥市場看見有人在賣小哈士奇,沒多想就買了下來。這次施建國猜想父親又「食言」了,他倒希望如此。
「誰說是寵物!」
「那是什麼?」
「來了你就知道了。」
老頭子那頭說完不由分說的收了線,給孩子留下深深的疑惑。
施建國知道爸爸的脾氣,只好耐心等待那個神秘的傢伙究竟何許人物。車子在紅燈下堵住了,看著前方長長的車流以及爸爸留下的那個神秘答案,他忍不住給妻子打了電話。
「爸爸家裡最近是不是來了個什麼人?搞得神秘兮兮的,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徐美芸立即想到小寧寶,沒想到做為爺爺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她感到有些難過,實在不忍心讓丈夫一直蒙在鼓裡,反正這事他很快就知道了,於是就提前告訴了他。
「六年前競南和一個女孩談戀愛,後來這個女孩懷孕了並且把孩子生了下來,這個孩子就是爸爸說的那個新的家庭成員,也就是你的親孫子。」
「什麼!我要當爺爺了!這小子……」
「六年前就是了,只是我們都不知道。」
「孩子多大了?」
「五歲了。」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這件事你們都知道多久了?」
「我也是剛知道……沒多長時間。」
「孩子現在在爸爸那裡?叫什麼名字?」
「在爸爸那裡,叫陸寧,小名小寧寶,很聰明可愛的一個小傢伙。」
「小名不錯,大名不能再姓陸了,要重新取一個。孩子媽媽在哪裡?給她錢沒有?」
「你也要那錢打發孩子媽媽嗎,」徐美芸顯得有些失望,「你們為什麼就不考慮讓他們倆結婚,我覺得這個女孩挺好的,結婚了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多好啊。」
「那我兒子喜不喜歡她?」
「我看是喜歡的。」
「這事先不管,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去,我現在只關心我的小孫子,小傢伙長得像誰?像我嗎?」
「簡直就是競南小時候的翻版,第一次看到照片我還是競南當年的照片呢。」
「哦,那長得像你。」
關於小寧寶的話題,施建國在電話裡與妻子幾乎聊了一路。
施競南的黑色奔馳再次開到美美別墅前,陸綻柔已經站在門廊出等候,她的手裡拎著一個鼓鼓的帆布包,裡面裝著幾件換洗衣物,以防萬一他們家人不讓帶回孩子她就多奉陪幾天,然後再把小寧寶帶回來。
陸綻柔朝他的車子走去,沒有鑽進他她替打開的副駕駛座裡而是另行打開後座車門鑽了進去。
陸綻柔只是覺得坐在後座比較自在。
施競南若無其事的關上副座車門回到自己的駕駛室裡。
「你父親回來了你知道嗎?」陸綻柔打破沉默。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一定不相信。」
好吧,陸綻柔覺得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小寧寶還是自己的小寧寶。
「我在報紙上看到他回內地的消息——」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陸綻柔頓時怒了。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關心我們家人的事,好吧,下次我們家再有什麼事我再告訴你。」
「我不想關心你們的家事,只是你曾經對我說你父親的處事態度,所以我才不想把小寧寶一個人留在那裡。」
「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
「我怎麼可能放心!」
他們那麼大一家子個個精英強勢,而自己只有自己一個人,甚至連小寧寶都未必完完全全的站在自己這邊,他們那樣哄他那樣寵他,他沒理由不記著他們的好做個忘恩負義的人。陸綻柔不奢求更多,她只要小寧寶還是自己的孩子,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好孩子,偶爾不聽話調皮點也沒關係。
「我們家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恐怖,雖然他們會有那樣的想法,拿錢給你走人。但是只要你不願意他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孩子的撫養權。這樣說吧,如果有必要我們會走法律程序。」
對陸綻柔而言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他們還是會想盡辦法拿到小寧寶的撫養權,法官會以女方無經濟實力給孩子提供良好學習生活條件為由把孩子判給男方家庭,演得和電視上一樣的狗血。
「把你送到小寧寶身邊,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小寧寶跟我回家,你能替我做到嗎?」
「暫時做不到,我必須讓他和家人進行一次團聚,孩子也是我的,我也有這個權利。」施競南語氣堅決的說。
陸綻柔努力然後自己穩定情緒她知道再著急也沒用,窗外的景物漸漸的由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房子和茂密的綠化帶,再往前就是大海。車子駛過一個地址牌,陸綻柔看著覺得眼熟,好像曾經來過。再漸漸的一座村莊的輪廓出現在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