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8 文 / 海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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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婷忙完了一天，終於在晚上拖著疲倦的身體去了醫院，現在母親穩定多了，慢慢康復中，在這一頭，至少可以讓她省點心，福愛這頭，孝婷想到晚上，突然間，因為叔叔，緊急召開的董事會，心裡亂亂的，歎了口氣走進了病房。

    李秀晶一直沒睡，在等孝婷，見孝婷一臉倦容進了病房，暗裡心疼，但她一直很少讓孝婷從她這得到安慰，不是她不想，她只是覺得，給她提供太多倒苦水的地方，她會有依賴，變軟弱，這是她不想看到的，她只會偶爾提供一些方法，或是暗地裡提供一些幫助，但表面上，卻一直是嚴厲的。

    孝婷進來後，累的不愛說話，坐在後加的床上，一臉怔然，『小月』及時的遞給她一杯水，孝婷看著『小月』淺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安靜的喝著杯裡的水。

    「很累是嗎？」李秀晶先開了口。

    「還受得住。」孝婷淡淡的說了一句。

    李秀晶聽出來了，女兒對她還是有怨。

    「受得住就好，我以前很多時候都受不住，只是不說而已。」李秀晶專心的看著女兒的臉。

    「oma，你想說什麼？」孝婷沒有精力跟母親說商場的事，現在她也不想多說，母親這時候也不宜為商場多操心。

    「商場每天都動作，只要在進行中，總會遇到問題。」李秀晶喘了一口氣：「你解決完了一個後，是不是感覺鬆了一口氣，覺得，太好了，終於解決了，是嗎？」

    「解決了，當然開心了。」孝婷握著杯子，聲音蔫蔫的。

    「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再遇到問題，商場總會這樣週而復始，你很快會遇到新的問題，那這樣，你豈不是很快就不開心了。」李秀晶看著女兒的大眼睛，她能想到孝婷遇到問題時的樣子。

    「沒有人遇到問題，遇到麻煩還能開心吧。」孝婷瞪著大眼睛，明顯不認同母親要說的。

    「你缺乏的不是解決問題的能力，而是鬥志。」李秀晶直指問題點。

    「您是不是想說，解決掉一個麻煩後，我還得『十分期待』下一個麻煩快點到來，那樣才算鬥志昂揚？」

    李秀晶笑了，她就知道女兒從心裡是不認同她的，只是兩人以前都弱化或是避免這種談話，因為不認同，沒法深入溝通。

    「我知道，你們年青人，管這叫打了雞血，不過，做商場的，或是做銷售業的，本身要的就是這種打了雞血的精神。」

    「oma，我累了，想睡覺，有話明天再說吧。」孝婷放下水杯，心想：這種精神我不陌生，這些年，您就一直是這樣的，我可不想，天天活的只剩下工作了，跟機器似的。

    「是嗎？累了，那就休息吧。」李秀晶臉上有些不自在。

    母親的態度讓孝婷有幾分心虛，她這態度要是放在平時，母親早不客氣的斥她了，不過她是真累了，顧不得太多，站起身來，去洗手間，簡單洗了洗，回來後一頭倒在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小月』在旁邊一直安靜的聽著母女間的對話，看孝婷這樣，忙走過來，沖李秀晶說：「阿姨，我看孝婷小姐是真累了，這麼快就睡著了。」

    李秀晶歎了口氣：「是呀，她是很累，讓她這樣累的人是我，不過，希望有一天，她會明白，她母親比她更累，也許有一天，她累習慣了，就不覺得有什麼了。」說完看著孝婷的睡顏。

    「阿姨，其實我覺得，你跟孝婷小姐之間，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你很愛她，也關心她，她也很關心您，心疼您，只是你們性格不同，沒有找到一個好的交流方式。」小月一邊揉著李秀晶的腿，一邊輕聲說，她每天晚上，在李秀晶睡覺前，都要幫她好好按一遍，放鬆身體，讓李秀晶能睡的更好。

    「小月，阿姨真希望孝婷能像你一樣，懂我的心，哪個母親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可能我的方式她不喜歡，我只覺得這個女兒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我現在只有她一個親人，阿姨知道自己很討厭，可我還是希望女兒能陪在我身邊，我這些天坐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情，我覺得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女兒從心裡懂我，跟我貼心，小月，我想，你的母親一定非常幸福，有你這樣一個懂事的女兒。」李秀晶不覺間，有淚水滑了下來，她從來不愛在人前示弱，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小月面前，不會裝強大，這個孩子，實在是讓她喜歡。

    「阿姨，我可沒有孝婷小姐這樣優秀，我只會做飯，做些家務，腦力的東西，我不行，要是孝婷小姐跟我一樣，誰來接手那麼大的百貨商場？她不接手，挨累的還不是您，現在有女兒可以用，您才可以無憂的養病，也很幸福嘍！」小月手下按著，嘴裡哄著李秀晶。

    李秀晶帶著淚笑了：「才發現，你這丫頭，嘴甜的很，給我解心寬，是呀，按你這麼說，我也是幸福的。」

    「阿姨，其實我們都是幸福的，不開心的事只有一點點，能忽略就忽略掉，這樣就會更幸福。」小月說著母親的言論。

    「你一直呆在阿姨身邊，阿姨會更幸福的。」李秀晶這樣說，因為她心裡有打算，她喜歡小月這孩子，想著出院後，把小月帶在身邊，讓她進福愛也好，反正這樣好的孩子，不想讓她在醫院裡，做特護了。

    小月抿嘴笑了，沒再接話，專心幫李秀晶按著身體。

    在小月的揉搓中，李秀晶漸漸睡去，小月幫她蓋好被子，轉身看看另一張床的孝婷，母女兩人睡的都很好，她才放心的拿著手機，躡手躡腳的出了病房。

    「哥，下班了嗎？」小月走到安靜處，經李昌石掛了電話。

    「萌萌，這麼晚打過來？沒什麼事吧。」李昌石坐在彬的旁邊，略有些緊張。

    兩人正在下班途中，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妹妹從沒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過電話。

    「沒事，只是今天晚上，我看孝婷好像很累的樣子，似乎不開心。」曉萌說出自己的擔心。

    「今天我們通話了，她還說一切很好，就是事比平時多，累了些。」

    「感覺她可能有事，你呀，應該多關心關心她，她今天累的都不愛說話，我看了都心疼。」

    「哦，那她現在呢，做什麼呢。」李昌石聽曉萌這樣說，也有些擔心起來。

    「太累了吧，回來倒床上就睡了。」

    「她母親呢？」

    「也睡了。你要做什麼？」曉萌太瞭解他哥了，這人急脾氣的。

    「我過去，一會就到醫院。」說完沖彬哥說了口語『去醫院。』

    彬點點頭，快速打了轉向。

    「你就別過來了，孝婷睡了，這麼晚了，你明天還得上班，要不你明天早上過來，我跟孝婷說一下。」曉萌建議著。

    「早上哪有時間，你去了醫院，早上我得幫母親按腿，她現在有了知覺，更不能放鬆，阿爸白天得累一白天呢，早上我不希望讓他再挨累，阿爸現在一天給孝婷媽媽做三頓飯，原來不是說好只做中午和晚上嗎，現在早餐怎麼也要阿爸做，一定是你攬的活吧。」李昌石忍不住數落了曉萌兩句。

    「喂，哥，你別沒良心，我和阿爸受累為誰呀，還不是為了讓你多盡點心，孝婷忙，你也忙，oma，阿爸，希望你們倆能成正果，才想法用這種方式，幫你接近秀晶阿姨，你要這樣說，明天我就告訴阿爸不用做了，就讓你從西餐廳往這送吧，正好我也借光，吃吃西餐。」曉萌底氣足著呢，她知道現在怎麼收拾霸氣的李昌石。

    「臭丫頭，跟我講條件，對了，孝婷母親沒為難你吧。」李昌石轉移重點。

    「這時候關心我，我都來多少天了，你才想起來假裝關心我，真陰險。」曉萌說到這忍不住笑了。

    「再陰險我也是你哥，有意見，你也換不掉。」李昌石知道妹妹的個性，也不在意她說什麼。

    「放心吧，我跟秀晶阿姨處的很好，她看起來強勢，其實人很好，只是平時不輕易對人流露。」曉萌覺得哥從心裡一定不喜歡李秀晶，她有義務給秀晶阿姨說說好話。

    「萌萌，你真厲害，能跟她處好。」李昌石這句是真心話，他不敢想，一個跟女兒都處不好的母親，會跟一個外人能相處好。

    「不要太崇拜我，還是多討好討好我吧，心情好了，告訴你點訣竅，助你早日通過岳母大人這一關。」曉萌有些飄。

    「少貧嘴了，我一會就到了，你精靈一點，別我到了，你睡著了。」李昌石現在可沒心情跟妹妹開玩笑。

    「哥，你有時真煩人，我現在替孝婷擔心，怎麼跟你相處呀，這樣以自我為中心。」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行了，掛了吧，我一會到。」李昌石說完掛了電話。

    才掛了電話，彬轉過頭，衝他揶揄一笑：「小李，看不出來呀，全家出動，你這勁頭，哇，足呀。」

    「滾，你以為我想呀，累著呢，開始時只是想，我妹妹，伺候我媽多年，這方面有經驗，孝婷什麼也不懂，胡亂抓瞎，至少當時能幫幫她，誰知道我oma和我阿爸不知道怎麼也摻和進來，亂套了，現在我家真是圍著醫院轉了，我oma和我阿爸還樂此不疲，搞的我頭疼，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我oma的確很喜歡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