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血色夜晚 文 / 蘑菇頭
通常這樣的問題，袁父都不說話，當沒聽到。
「嗯，有可能，最近有點忙。」然然心裡有些不安。
「要注意休息，不要老是熬夜，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趙青叮囑著女兒。
「我知道了，媽。」然然忙點頭。
離他走，也有小半個月了，離那件事也有小個月，她不會……想到那個可能，她打了個寒顫。
但是她又覺得不可能，雖然那天是沒做措施，可是以前也有過啊，不一定中招啊！
但是越想越不對，眼眸又一個勁的跳。直到自己生理期真的來了，她才鬆了口氣。但是也疼的厲害，跟客戶談完回去的時候，琳達就推了一下。
「你裙子髒了。」
她這才知道自己生理期來了，當天晚上就疼的不行，疼的臉色發白，連晚餐都吃不下。
「不是不這樣了嗎？」趙青拿了熱毛巾給她熱敷。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遲了這麼多天的原因。」然然聲音都弱弱的。
「明天別去上班了吧？」趙青對女兒說，「好好休息。」
「看我明天還疼不疼。」她是能不請假就不請假，她現在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
「那你休息吧！」
結果是第二天，然然仍然疼的直不起腰，疼的她身體打顫。
趙青看著女兒心疼的不行，給她煮紅糖水的時候還不忘說她：「以後不要這麼拚命，你看現在吃苦的不就是你自己的了嗎？」
然然疼的眼睛都睜不開，媽媽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她請了一天假，就真的在床上睡了一天。
直到晚上被電話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覺得人清醒不少，將電話摸到耳邊。
「然寶……」熟悉的響起來，她立即清醒，段志安。
「你回來啦。」近一個月不見他，她有些恍惚。
「嗯，我在家你家樓下。」
他來了，然然下了床到窗邊，果然看到路邊不遠處他的他。看到那輛車，她莫名的想到那天晚上，一時臉發燙。
「我已經睡了。」
「嗯，那你休息吧！」他也探出頭來看過來，好像真的知道她也在偷看他似的。
「你剛回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然然想他沒事，心裡也鬆一口氣。
「好。」
兩個人就這樣結束了電話，然然又回到床上，肚子也沒那麼痛了。可能是睡了一天，這會兒居然睡不著了。拿手機出來，玩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跑到窗邊去看，竟發現他的車還在。
他在幹嘛，不是說回去休息嗎？怎麼還在這裡？
然然又坐回去，想著不要理他，管他這是在做什麼，她都當看不見聽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十二點過去，她還是沒忍住往窗邊去看，他的車仍然。
然然不想承認自己心疼了，但是她的確是心疼了。想著他是不是剛執行完任務就過來，是不是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都沒有洗過澡刮過鬍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迷迷糊糊的想到這些，越想心就越亂，後來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出門去了。
她下了樓，走到他的車窗前敲了他的車窗。
段志安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轉頭，看到他頗為意外，他忙搖下車窗。
「你不是說讓你回家休息嗎？」明明看著那麼累了，下巴全是鬍子，身上的衣服倒是乾淨的，但是整個人眉宇間都難掩疲態。
「我正在休息。」他回答。
然然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心裡那股子酸澀湧出來，眼睛也濕潤了。
「你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她喃喃的這麼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段志安凝視著她，眸光裡寫滿了情深。
「……」她眼淚嘩嘩的掉，就這麼站著不說話。
「先上車好不好？」段志安不想看她這麼站著。
他一說上車，然然就想到那天晚上，下意識的就說道：「我生理期來了。」
段志安一天她生理期來，多少有些失望。不是他來這裡真的要跟然然做什麼，而是他心裡其實抱了小小的僥倖，那天晚上能有個果出來，
「那更要上車，晚上涼。」他推開車門，開了後車門抱她上車。
然然想，反正他也做不了什麼，上車就上車吧，於是跟他上了車。一上車，他就將她抱在懷裡。
一到他懷裡，然然就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濃濃的汗味還有鐵銹味，真心不好聞。
「你身上好臭。」然然要推開他。
「不會吧，我在單位衝過澡來的。」就是怕自己太髒會嚇到她。
「你都沒洗乾淨。」然然推的其實不那麼用力，雖然真的很臭沒錯，這一刻在他懷裡她竟還嘗到了安心的味道。
「嗯，我一會兒回去洗。」他親了一下她的發，「回到我身邊……」
「……」她不說話，她仍然猶豫，更不想面對他們的家人。
「我回來的路上，躺在車的時候能看到天上的月。看到月亮時，我腦子裡便想到你。然寶，我這些日子想的最多的時候就是我們在曼城時候的生活。我們的相遇，我的重逢，還有我們的相戀。你自己也說過，那是緣份，我不想錯過。」
然然聽到這些笑了，微抬頭，額頭貼著他的下巴：「誰教你說的？」以他的性格，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沒有教……」他低頭看她，「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不怕我會連累你嗎？你不怕我們家又連累你們家嗎？」然然問道。
「我從來都不怕，我真的不怕。」段志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我不想面對你的家人。」然然又說道，「我們始終不適合。」
「我們搬出去住，住雙星華府也好，住你家也行，反正他們要是不想見咱們，咱們也不見他們。」段志安回道。
然然真的笑了：「住我家，我家這麼小，肯定住不下你。」
「那我們搬出去住。」段志安回道，「除非他們請我們回去，否則我們不回去。」
然在看著男人，她發誓，這絕對是男人說過的最動聽的話。
「嫁給我，我們結婚不好？」段志安再次求婚。
然然看著男人，一遍遍的看著，仔仔細細的看著，不錯露一個細節處。
「然寶……」
「我媽都沒這麼叫過我？」她多大的人，都被他這麼叫。
「所以只有我這麼叫。」段志安動情的說道。
然然不說話了，由他抱著，聽著彼此的心態聲，聞著他身上那不算好聞的味道。
「好了，你生理期來了，上去休息。」段志安微微推開她，「我送你上去。」
「我自己就可以上去，你回去休息吧。」然然不想讓他送。
段志安不由分說，下車先抱她下來，牽著她的手送她上樓。
「會被人看到的。」現在也不沒有太晚，還是有人出來的。
「我有那麼丟人嗎？」段志安按了電梯，誰知道他話剛落，電梯門一開，他就看到趙青。
「阿姨。」段志安忙叫人。
「段先生，你好。」趙青挺客氣，將然然拉過來，「很晚了，然然，你上去吧！」
「媽……」母親臉色不太好，讓然然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上去。」趙青聲音頗為嚴厲的說道。
然然看了眼段志安，見她衝著自己點點頭，她只好先進電梯上去。
「段先生，我們找個地方聊一下吧！」趙青說著，手擺了一下。
他們去了前面小區公園裡，趙青便開口說道：「段先生，其實我和然然她公想過把然然嫁給你。我們想，要是你真的對她好，你們感情又那麼深，要是真的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們也沒意見了。」
「阿姨，我是真的想跟然然生新開始。」段志安忙說道。
「這或許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到現在我們一家都把現實看的很清楚，你和然然不適合，你們家也不會接受然然。那樣，就算然然嫁給你，也不會幸福，你說對不對？」趙青苦笑了一下說道。
「我爸現在是同意的，而且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跟然然一起。我跟然然結婚，也不會住家裡，我相信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解決。阿姨，我爸，我奶奶都已經接受然然了。我愛然然，這麼多年一直沒變過。沒錯，我是想過分手，也想過不合適的問題。但最終卻讓我更加確認我愛她，我可以給她幸福。」他堅定不已的回道。
趙青神情怔忡，她真沒想到這個悶不吭聲的曾經還是自己準女婿的段志安，能說這樣的話。
「阿姨，我可以向你證明，我能做到，請您給我機會。」他再次懇求的說道。
「唉……」趙青歎息，「你可知道，然然為你吃了很多苦，我和她爸不想再看到她吃苦。」
「我不會再讓她吃苦，阿姨，再給我一次機會。」段志安承諾保證著。
「等然然選擇吧。」趙青也有些動搖，看然然這性子，又不想相親一心撲在工作上，分明就是忘不了段志安。
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她才會開心，可是想到段家，她心裡又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