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現實的老太太 文 / 蘑菇頭
「媽，我一向尊重奶奶，我尊重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但是似乎大家都不太懂得去尊重別人，包括我自己。」段志安冷笑一聲，「爸，我這裡有資料，你一直在被人左右。姑姑就是瞭解你，你差點成了她陷害然然的幫兇。」
段長青最痛恨的就是這樣，而且他對妹妹有些瞭解，自然也知道她的為人。他打開檔案袋，一點點的翻看，臉色更是一點點的變化著。
「就像這次，袁仁元單位的於科跟姑父去吃過很多次飯。袁仁元在單位這麼多年，非常清楚有些事情要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為什麼會這麼栽了，就是被人擺了一道。而這個人又非常清楚你的為人，你討厭歪道，讓你對袁仁元徹底誤解，接下來他們什麼都不用做，你就會處理好。姑姑，她真的非常聰明。」段志安看著段商娥，黑色的眼眸更是陰冷。
段長青頓時氣的臉色發青，以前商娥處理月月的事情，他就不贊同。但是是她的女兒，他這個舅舅不好說什麼。
可現在，她居然用這些手段插手到家裡來了。
「啪！」老太太走過去，一個耳光打在段商娥臉上，「你胡鬧。」
「我難道不是為這個家好嗎？哥，難道你真的想讓袁嫣然嫁進來，難道你真的想和他們家結成親家？」段商娥被母親打了這一耳光也不怒，只轉頭看向哥哥。
「然然是個不錯的姑娘。」段長青冷聲道，「你真的是太胡鬧了，我們家的事情，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商娥不也是為了志安著想嗎？你還不瞭解她，她把志安當兒子。」佟女士在旁邊忙幫腔。
「是啊，大哥，商娥一心都是為了這個家。他手段是不對，但心是好的。」一旁的梁姑父也這麼說道。
「你閉嘴，你居然幫她做這種事情，你是不是不想幹了。」段長青一輩子都清清正正的，所以對袁仁元的事情才會那麼憤怒。現在搞了半天，是自家人搞的鬼，這更讓他怒不可遏。
梁姑父一向怕段長青，他這麼一開口，他立即就不說話了
「不管怎麼樣，先吃了飯再說吧！」老太太也生氣，但是平下心來又說道，「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
「抱歉，奶奶，我今天沒什麼胃口。」段志安說道，「最後一份文件是股權轉讓書，這一刻開始我不再是黑天鵝集團的股東，也不會再持一分的股分。姑姑，你是我姑姑沒錯，但是你沒有資格干涉的私生活。」
「你把股權轉讓給誰？」段商娥一天股份，立即拿了股權證書去看，「你轉給了amc陳濤，你不是知道他是我的競爭對手嗎？」
「是，按理說我應該轉讓給你，可是我突然想起你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你曾說，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得付出一點代價。你把我跟我爸玩弄於股掌之中，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我相信，未來你會很忙的。」
「哥，你容許他這麼做？」段商娥不可置信的看著哥哥。
「志安這麼大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可以做主。這些道理都是你教給他的，他現在還給你，也很正常。」段長青被氣的也一點胃口都沒有，「媽，抱歉，我也沒胃口，我還有事先走。」
段商娥一臉慘白，然後轉頭看向母親，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同樣的目光無神。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他們都忘了，段志安是警察，有些事情他不弄清楚不罷休。一旦被他弄清楚了，他自然更不會罷休。
段志安看著大廳的幾個女人，他緩緩的走到奶奶面前，他半跪在她面前：「奶奶，我一向很尊敬您，甚至您說什麼我都信，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去做？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尊重我一次，讓我選擇我自己想要的。」
「奶奶一直都直持你呀！」老太太撫著孫兒的臉說道。
段志安苦笑搖頭，無話可說。
「志安，你是不是對奶奶也很失望？」老太太看著孫兒這個樣子，說道。
「奶奶，我會很教訓您，如果然然跟我在一起，也會跟我一起孝順您，這樣不好嗎？」段志安再次問道。
「志安，到現在你還要跟袁嫣然在一起，為了一個袁嫣然，你看把家裡弄成什麼樣子？」佟女士看段商娥氣沖沖的反覆看股權轉讓書，然後急急忙忙的一家子走了。
梁月歎了口氣，就站在旁邊。
「奶奶，其實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很痛苦。您以前不也喜歡陰爺爺嗎？可是你愣是不肯跟他在一起，最後他鬱鬱而終。您對自己這麼狠，為什麼對我們也要這麼狠呢？」梁月也跪在她身邊，對她說道。
老太太有些動容，看看孫女兒，又看看孫子，說道：「罷了，你也大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然然，的確是個好姑娘。」
「媽。」
「你別說了，你看你兒子這些日子過的，難道你心裡就高興？」老太太對佟女士反問道。
「是啊，舅媽，我媽已經那麼討人厭了，你不要跟她學成不？」梁月也說道。
佟女士語塞，已經接不出話來。
段志安從家裡出來心事重重，他一路開車漫無路目的走，最後還是走到她家樓下。
他腦海中浮現出太多的畫面，在紐約被黑人逼問車資那焦急的小臉，在曼城聖誕派對，他們重遇，她那句清甜動人的：嗨！
他們有太多太多的記憶，那麼的甜美，那麼的快樂。想著這些，他鼻頭酸的難以自己。
他拿出手機，還是沒忍住撥通她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多聲，終於通了。
「什麼事情嗎？」她的聲音無比冷淡，好像接他的電話都頗為無奈。
「你睡了嗎？」
「嗯。」所以快點結束電話，她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
「對不起。」他緩緩的說道。
然然坐了起來，不知道他這句對不起是說打擾了她睡覺還是別的。
「你有什麼事嗎？」莫名的，然然起來了，她披了件外衫，直到陽台邊兒，突然就看到樓下閃爍的汽車的燈光，那兩道光，打的心一慌。
「沒，我在樓下，你願意下樓，我們再談一談嗎？」他說道。
「不了吧，很晚了，我要睡了。」然然拒絕道。
這是段志安意料中的事情，他嗯了一聲：「那你睡吧！」
「嗯。」
「等等，然然。」
「……」她沒回應，但是也沒有立即掛斷電話。
「想你了。」他聲音低啞，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她心一顫，像是聽到又像是沒聽到，掛斷了電話。
段志安不由的抬頭，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他好像就看到然然站在窗前看著自己。
這一夜他哪兒也沒去，也不知道可以去哪兒，就在他們樓下坐了一夜。
直到天亮了，小區人也出來，他不想造成她們家的困擾，才緩緩的開車離開。
然然依然正常上班，好像事情沒有發生一樣。直到下午她的座機突然響了，來電的竟是路老夫人。
她頗為意外，但還是很有禮貌。
「然然，方便出來吃個飯嗎？」老太太對她的態度依然親暱自然，好像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然然問道。
「只是吃個飯，給我這個老太太一個面子？」老太太說道。
「抱歉，老夫人，我工作太忙，實在沒時間。」然然委婉的拒絕，她並不認為她跟老太太還必要見面。
「然然，你是不是還怪我？」老太太一聽她這樣，心裡歎道這姑娘這是倔，還這是這麼多年來頭一回有人這麼拒絕她這個老太婆。
「老夫人，您多慮了，我為什麼要怪您呢？我是真的工作忙，抱歉。」然然有禮的回絕。
「我有客戶打電話進定數了，您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掛電話。」然然說完，便直接把電話掛了。
老太太臉色有些發黑，這丫頭居然還掛她的電話，膽子真是大的可以。
然然結束電話，用力的平復心情，她沒有忘記，當她之前打電話給老太太時，她的語氣有多冷淡。
「老夫人，我想我現在不方便再為您服務，要不我把您的資料轉給我們另一位資深的客戶經理為您服務，您看可以嗎？」
「不用了，我已經跟凌風談過，他會負責，謝謝你。」老太太絲毫不意外，而且事先已經安排好，語氣疏遠冷淡，
有好幾秒，然然都傻了，以為自己在跟另外一個人對話。
「好的。」
當天晚上，再想起這個電話，她就把事情想透了，頓時覺得自己傻的可以。
這個老太太，看著那麼和藹，其實現實的很。她接近自己無非是因為志安，她和志安結束，她一樣可以把關係結束的乾乾脆脆。
這很正常，但是在情感上，讓她很難接受。所以她才會跟自己說，絕不跟她再來往。
現在，不管他是基於什麼原因，她都想敬而遠之。
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可是下班的時候陰凌風的電話打來，說要一起吃個飯。
蘑菇的話：我乖吧，六千字呢，所以月票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