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已經心冷 文 / 蘑菇頭
然然和段志安從餐廳出來，他的車也停在不遠的地方，他幾乎是違章停車，而且現在的他顯然有些不修邊幅。灰色的皮夾克，青色的牛仔褲，頭髮也亂亂的，鬍子下巴密密麻麻的的。這樣的他，不說話，面露凶狠，非常可怕。
到他車前，他給她開了車門。他的車底盤高，他扶她時，她像是看到沒看到，自己上了車。
他臉色露出一抹獰色，生生忍下，然後關上車門。
他上了車，要發動車子時，然然淡淡的說：「不用了，就在這兒吧，有什麼話你說。」
段志安臉色真的非常不好，可是他想著不能跟她發火，不能絕對不能。雖然現在他現在狂躁，真個人所有的神經都崩的緊緊的，他有殺人的衝動。但是他不能跟她發火，他要冷靜。
「你換了手機號碼？」
「嗯。」
「你沒用你自己的名字註冊？」
「你有什麼話直說吧！」然然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她是換了話碼沒錯。她性子很倔，為了不讓自己有一點兒的念頭，她換了號碼。恰好她有個老同學有舊號，她就拿來用了。
「你的電話號嗎？」他給她打過電話，發過短信，一一沒有回應。
「恐怕不方便。」然然淡淡回答，「你要是問這些的話，我要走了。」說完，她去推車門。
段志安一把拉住她手腕：「我最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還去了一趟京都。我給你打了電話，你為什麼要換電話？」
然然的表情冷靜的如一灘清水，她說道：「正好朋友有集團號，話費便宜，現成的我就用了。」
「電話號碼多少？」他說著目光落在她的包裡，想著把她的手機拿過來，他必須拿到她的電話號碼。
「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聯繫。」然然轉頭看他，「你放開好嗎？你力氣大，弄痛我了。」
段志安一聽立即鬆了力道，但是仍不願意放開她。他開始細細的打量她，說話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你居然化了妝，還穿的這麼漂亮，這麼著急著交新男友？」
他記起，跟他在一起，她很少會化妝，頂多塗點陽曬隔離的。
「……」然然不想跟他對話了，她發現現在她對這個男人有幾分恨意，也有幾分心冷。這樣的對話特別沒意思，她甚至不想看他。
「……」段志安也意識到了，她不想理他。她居然不想理他，這種感覺他憤怒，讓他有些心慌。他是誰？以前在部隊再厲害的恐怖分子都沒讓他心慌過，可是這一刻他卻心慌的厲害。
「然然。」他放軟聲音，「上次我是權宜之計，我只說暫時不結婚，沒說分手。我們沒有分手，你不能相親，也不許跟別的男人交往。」
然然聽著，竟覺得像是聽笑話似的，她轉頭看他：「跟我分手，不是你們一家人達成的共識嗎？現在你又說沒有分手，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什麼共識？沒有共識。」段志安堅決不承認，「我沒有說分手，只說暫時不結婚。」
「……」然然覺得跟這個人根本不能溝通，她甚至覺得眼前的男人很無恥，她從來不知道她也會有恨他的一天。
「我沒有說分手。」段志安說完，一把將她抱到懷裡，「我沒有說分手，然然，我沒有……」
然然由他抱著一動不動，現在聽他說這樣的話，她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心如止水大概是她現在這樣吧。
「然然……」感覺她沒有反應，他捧起她的臉重重的吻上去。嘗到她唇瓣兒的滋味，他終於有了踏實感。這是他的然然，只是他的。
但是他很快發現，嫣然由著他親吻，她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任他怎麼親，怎麼想喚醒他們彼此最美好的記憶，她都平平靜靜的不給一點反應。
所有的熱情在和她眼眸相對時被澆滅，他微微放開她。
「當時的情形，我不得不和你分手，那只是暫時的。」段志安開始解釋，他真的不擅長解釋，可是他又必須這麼做。
然然聽著又笑：「對，因為我父親的案子，因為他差點連累你父親。我知道的，所以我父親聽從安排提前退休。有我們這樣的人家，的確跟你們不配。現在我看的很清楚，你和我分手是對的，我有自知之明的。」
段志安臉色越來越黑，沒錯那個案子很嚴重，父親把他叫去，說了情況之後的把他哭罵一頓。
「你不能再跟袁嫣然在一起，這個袁仁元太蠢了，懷疑是同事舉報，還跟人吵起來，你知道影響多惡劣嗎？這樣的事情，我絕不容許再發生一遍，你跟袁嫣然必須分手。」
他聽了，分析事情的厲害，他想的是怎麼保住袁仁元。而現在他看父親的態度，他沒底。這事兒牽涉到父親，他不可能私下做什麼，就算做什麼也會馬上傳到父親耳朵裡。
「爸，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打算怎麼做？這樣的人，當然是跟段家劃的乾乾淨淨最好，至於其他的，公事公辦。」
所謂的公事公辦，不僅袁仁元工作沒了，還可能進入訴論吃官司坐牢，那樣就真毀了。
「爸，我不會跟然然分手，你看著辦。」段志安立即說道。
「臭小子，你好樣的。」段長青恨不得給兒子幾個耳光，「我告訴你，我不會承認，袁仁元的案子也得從嚴處理。至於你，那就斷絕父子關係好了，而且是跟我們整個段家都斷絕關係。」
「爸，你覺得我不敢嗎？」他冷笑一聲。
「你當然敢，你儘管這麼做好了。」段長青也不是會妥協的主。
「長青，你這麼大人怎麼也衝動。」老太太此時從房間出來，「志安是你兒子，我孫子，他一向對尊重你，對我更是孝順，他怎麼可能跟我們斷絕關係。」
段志安看到奶奶，臉色稍稍變的和緩。
「志安，你聽奶奶的，也為了你爸著想，你先跟然然分開，等袁家的案子過了。」老太太勸著孫兒。
段志安看著奶奶，他對奶奶是非常信任的，奶奶的話外之意就是現在分開，案子過了再在一起也不遲。不然現在跟父親扛著，袁仁元受苦，他和然然在一起也不坐開心。
「你爸不會真的不管的，再說了老袁家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其實就是一些人情來往的。」老太太又說道，「長青，你說是不是？」
段長青當然要聽母親的話，他沒點頭，但是那神情就像是已經認同了。
「就這麼辦啊，你和然然也先別結婚。不然被人抓到了話柄，兩家都說不清。」老太太又說道。
他這就算同意了，所以他想的就是先不結婚，兩個人也先不要在一起。等案子過了再說。
誰知道她換電話換號碼，他又一直在外地有任務在身回不來，直到回來得知她有相親的男友，他才著急的趕過來。
他沒有想到，然然竟是這麼想他的。
「你認為我是害怕你父親再連累我們家，才和你分的手？」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其實真不能怪他，只是她對他的期望太高，而且他們也的確不合適。
「……」他放開她，握緊方向盤看著前方。
「其實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見面了吧！」然然也幽幽的說道，「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們，我爸能安全出來，我知道你們幫了忙。」
「他現在退休了也挺好的，他每天到公園寫寫字，溜溜狗，跟人下下棋，血壓也降下去了。連我媽都說，她不知道多羨慕我爸。」然然靜靜的這麼說著。
「……」段志安聽著心像長草似的，一片荒涼。
「我真的得回去了，讓我下車行嗎？」然然去推車門，發現根本推不開，他把車門鎖了。
他不說話，就看著前面。
他不是沒想過，這次分了要不就分了。奶奶跟他語重心長的談過，他們兩家的不合適，凡此種種很多。他心裡也知道，然然嫁到他家，要面對的很多，他也不時時在她身邊，她會受委屈，她會受傷害，真的好嗎？
所以他忍著有一個月沒聯繫她。可是後來還是憋不住，在京都的時候，某一個睡不著的晚上，他來來回回的編一條短信發給她。
發完，他一整完沒睡著，等她回應。後來她沒回應，他想她應該是睡了。
可是一上午過去了，一下午過去了，他扛不住了，給她打電話。可她的電話提示是撥打的電話暫時不能接聽。
他那個時候心就有點慌了，但是他在那邊有任務，他走不開。他給趙丹打過電話，直接沒有人接。
她給趙青打了電話，電話通了。
「阿姨，您好。」
「您好。」趙青無比的客氣，而且用的是敬稱。
「最近您和叔叔好嗎？」
「挺好的，謝謝您的關心。」
這個電話讓段志安有點難受，但是他還是繼續忍著說：「然然呢？她在家嗎？」
「她啊，她不在呢？她現在都不住家裡了。」趙青這麼回答。
蘑菇的話：一口氣幹完了九千字，姑娘們別拋棄我啊，我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