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只為賺錢 文 / 蘑菇頭
一年後，
然然回國下飛機那天，青陽下著大雨，她小姨來接她的。
一出機場，天氣陰沉沉的，豆大的雨珠兒使勁兒的下著，她坐上車時看著天氣：「這雨真大呀，得下幾天呢？」
「今天上午才變天。」小姨趙丹笑道，「這是歡迎你呢，看你運氣多好。」
然然笑笑，上車之後看看外面的天，雨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掉上來，她幽幽說了句：「可不是嗎？」
趙丹看然然這一年變了不少，人也沉靜了，成熟了，眉宇間好像總有化不開的愁。
她知道一些她和段志安的事情，但是然然總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好多問。
「你媽做好了一桌子菜等你回去。」趙丹邊開車邊說道，「你爸和你媽總算是把你盼回來了。」
「……」然然只是笑笑不說話，車子出了機場上高速，她說道，「青陽的車子多了好多。」
「是啊，現在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買車，我最近換車了，這輛車給你用吧！」趙丹回道。
然然轉頭看小姨，這車子雖然價位不高，性能看著還行。再說，有個代步的很不錯了。
「謝謝小姨。」然然無比的感激。
「簡歷我幫人遞了，後天早上九點面試。」趙丹指了指後座，「後面有資料，你再好看看看。」
「好。」
「你爸要知道了，又說是我帶著你不學好。」趙丹歎了口氣，不明白然然一個學古典文學的，居然要跟自己從事證券工作。
「我會說服我爸媽的。」然然緩緩的說道。
「然然，你真的變了。」趙丹有些感慨的說道。
「會麼？」然然聲音變得幽長，好像這一路飛機真的累，她不一會兒閉上眼睡著了。
等到家時，趙丹推醒了她，這會兒雨停了，她看到父親和姨父都下樓下。
「爸，小姨父。」然然下車叫人。
「唉……」袁仁元看到女兒，眼睛微微一濕，「回來了就好，上去吧。」
「嗯。」然然看著父親，覺得父親臉上皺紋多了，蒼老不少。一時間鼻頭一酸。
上樓，她一進門就聽到母親的聲音。
「然然。」趙青從廚房出來，看到女兒忙擦了擦手，「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媽。」然然走過去，抱住母親。
「回來就好。」趙青看著女兒，無比的心疼，「瘦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哪有，我還覺得您瘦了呢？」然然笑道。
「真瘦了，在外面吃不好吧！回家後，媽給你好好補。」
「好。」
「先回房間，把衣服換了。」趙青忙說道，「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好的，媽。」然然回到房間。
房間被精心佈置過了，床單是新的，她的書桌，她的小化妝台，她的電腦依然如舊。打開衣櫃，大半是空的，但還是掛了幾件她學生時代的裙子。
她眼眶微濕，拿出自己大學時一件大花的連衣裙，淺藍淺紫拼成的蔞空紗裙，她當時喜歡的不得了。只是有點貴，還是小姨買給她的。
她洗了個澡，換了裙子現來。
「把這條裙子換上啦？」趙丹看她笑了，「好看，還是那麼好看。」
「有點大，我真的瘦了。」她拉了拉鬆鬆的腰圍道。
「是吧，一會多吃碗飯。」母親說道。
「嗯，我要吃兩碗。」
吃飯的時候，母親和父親都專注的給她夾菜，邊吃著父親說道：「然然啊，你準備一下公務員考試。」
「爸，我不打算考公務員。」然然回答道。
「什麼？」袁仁元頗為意外，「這不是一開始說好的嗎？怎麼突然又不考啦？」
然然道：「這半年我有報一個金融班，我想跟小姨一起做證券經紀。」
這話一出，袁仁元和趙青都怔住，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女兒。
「你在國外讀了這麼多年，回來就是為了做證券經紀。」袁父顯然不同意，「然然，一開始不是說好了嗎？」
「爸爸，證券經紀怎麼不好呢，你看小姨，現在都已經是大主管了，不挺好的嗎？」
「那工作累。」趙青說道，「你不是沒見你小姨有多麼累？」
「我知道啊，可是現在哪有工作是不累的呢？」
「然然……」趙青看了看丈夫，看丈夫怎麼說。
「丹丹，你一開始就知道她的想法？」袁仁元看向小姨子。
「然然是跟我說過，不過姐，姐夫，然然也這麼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漢。既然她已經想清楚了，為什麼不尊重她呢？無論如何，讓她試一下，試了不行她也會死心。」趙丹說道。
袁仁元沉默許久，看著女兒：「你真的想做？」
然然點頭：「我真的想做，爸。」
「那好吧，既然你真的想做，那就去做吧。」袁仁元最終點頭同意。
「謝謝爸。」說完，她看向自己的母親。
「行了，你爸都同意了。」
然然鬆了口氣，她無論做什麼決定，還是想要得到父親的同意的。
次日，趙丹也不用上班，便陪著然然去商場買衣服。
「面試也不用緊張，小姨相信你的實力，你一定可以面試成功。只是一開始工資低一點，而且只怕要先做一些基礎性的工作。」趙丹邊給她選衣服邊說道。
「我知道的。」
然然看到一套淺藍色小洋裝，設計簡單大方，倒是挺漂亮的。
「喜歡這套，去試一下？」趙丹也喜歡這套，便說道。
「好。」
「麻煩最小號。」
導購便進去給她找去，她便四處再看。
「知道你喜歡志安哥很多年，一定會讓你等到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那上名字讓然然身體微微一僵。
「但是志安哥每次見我都冷冷淡淡的，我聽阿姨說，他以前談了個女朋友，感情很好的樣子。」另一個稍稍甜美的女孩兒說道。
「好像是，不過志安哥回國之後就分了啊。」
「嗯……」
然然呼吸有點急促，她挽著小姨的手，有種想逃的衝動。
趙丹也聽出來，目光落到不遠處兩姑娘臉上，挺漂亮的兩姑娘，一看穿著著知道家世不俗。
「這條裙子好看，云云，我覺得適合你。」
「是挺好看的。」
她們看中的，正是然然看中的那條裙子。
「小姐，把最小號拿來我們試一下。」
正說著導購已經從裡面拿了一件出來，那姑娘便過去拿。
「抱歉，這件是那位小姐要試的。」導購指向了嫣然。
「不用，我不要了。」然然說著，拉著趙丹便走。
趙丹看著然然，歎了口氣便走。
「然然，其實不必這樣。」本來互相不認識，她試一下裙子也不會怎麼樣？
「……大概心裡還是怕吧！」她對段家人避之不急，只想躲的遠過多。
「好了，我們再去那邊看。」趙丹輕拍她的背說道。
「嗯。」
然然點點頭，不由回頭，便看到那個叫云云的女孩兒穿著那件洋裝出來，那麼的清純靈動，真挺好看的。
她眼睛微癢，趕緊的跟上小姨的步伐，不再多看一眼。
過了兩天，然然去面試。這是青陽最具名氣的證券交易公司，她應聘的不過是個小小助理。
即使這樣，也面了兩面。
先是一個三十歲來的中年女人來面，這是小姨的朋友，只問了她幾個問題就不再多問，接著就開始第二面。
這次面試，據說是泰安小老闆，要知道能經營一家這樣的頗具規模的證券公司，都有一定的背景。她正襟危坐，按理說她就算要第二面也不該是今天，但正好小老闆在，所以就安排面了。
然然正襟危坐，當門推開，便看到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進來，白色的襯衫，灰色的西裝褲，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還有幾分帥氣。
「袁小姐？」男人手裡是她的簡歷翻了幾頁，「你在英國學古典文學？怎麼會想從事金融這行。」
「因為這個能賺很多的錢。」然然回答。
男人頗為意外的看她：「很少人像你這麼直接。」
「這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然然回答。
「你是acca學員？」這讓男人刮目相看，要知道在他們證券公司，有acca證書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是的，剛考完。」然然點頭。
男人定定看著她，問了她幾個專業問題，然然對答如流，他合上簡歷，拿了一張自己的名片出來：「這是我的名片，袁小姐，歡迎你加入我們公司。」
「謝謝，叫我凱西吧。」然然說出自己的英文名，她看了一下名片，陰凌風，好特別的姓，「謝謝你，陰先生。」
「叫我傑克，你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陰凌風問道。
「隨時可以。」
「那明天吧，你到大客戶部做見習經理。」陰凌風說道。
「好。」
「我讓hr來跟你談薪資。」他說完，才出去。
然然難掩激動，這樣的結果比她預料中更好。
跟hr談完，薪資各方面比她想像中還要好，她打電話給小姨沒打通，便先回去。
泰安在這棟寫字樓共佔了三層，她所面試的就在十五層，她出去按電梯。
當她邁進電梯時，另一旁邊的電梯開了，段志安就剛從電梯出來。當他一轉頭，電梯剛好合上，也就那麼一秒，他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