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再見，愛人（上） 文 / 蘑菇頭
然然看著那張支票，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和母親的臉。
想著當初為了她出國，父親四處奔走，半夜不睡，那一個月，他生生憔悴了好幾歲。再想想母親，工作忙的時候好幾次累的暈倒，她是那麼不容易才得來現在的一切。
「我要上飛機了，袁小姐，考慮清楚了嗎？」佟女士再次問道。
然然看著她，用了吸一口氣，盯著佟女士的眼睛說道：「錢我不要，我會離開他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
「沒想到她挺有骨氣的。」陳媽在旁邊說道。
佟女士看著嫣然離開的背影，眼光微斂：「或許，她想要的更多。」
然然坐上了回去的的士，一上車，再想極力的忍住，最後還是淚如雨下。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傻的近乎天真。她怎麼能以為自己努力就能得到人家的認可。
就剛才那一刻她猛的意識到，佟女士早準備了這一招，她冷眼看前些天她像個小丑一樣的求表現，在她心裡一定在笑話她的吧！
其實不應該意外啊，她怎麼能奢望，奢望跟他白頭到老呢？她好傻，真的好傻。
她回到住處，看著這個小窩，她陪著他一起佈置，這裡的一切一切都有他們共同的痕跡。
沙發旁的掛燈是她們一起買的，她覺得白色的還有像鑽石一樣的掛飾很漂亮，所以一定要買。沙發上的抱枕也是他們一起買的，其實她想養一條狗。
他涼涼的看著她：「你能把自己養好就不錯了。」
說完，捏捏她的臉去廚房做怕。
她抱著抱枕，歪著頭看在廚房忙碌的男人，她是不會做家務沒錯，她是不會做飯也沒錯，可是這麼多年她也把自己養的這麼大好嗎？
此時的她，就站在沙發旁，想到那些種種，痛的她透不過氣來。
此時她的電話響了，她抹掉眼淚去接電話。
「晚上出去吃飯吧？」
聽到電話裡他的聲音，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哭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說：「好啊！」
「再過一小時我回家來接你。」
「嗯。」
結束完電話，她去浴室洗完了臉，發現眼睛有點紅，忙抹了護膚品，還擦了一點粉。
等她換完衣服，段公子已經回來了。
看她從浴室出來，發現她換了新衣服，頭髮紮起來了，還塗了口紅。
「你化妝啦？」
「嗯，好看嗎？」她笑笑走到他面前。
「嗯。」他牽著她的手去拿她的包，「走吧。」
「好。」
她低頭看著他的手，大手牽著她的小手，她真的奢望過他們能一輩子這麼牽著的。只不過，那真的就只是奢望。
段公子帶她到一家頗為高檔的西餐廳吃飯，精緻的牛排，漂亮的甜點，還有一瓶年份紅酒。
「今天怎麼不一樣？」然然坐下時問她。
「哪裡不一樣？」
很明顯不一樣呀，這麼好的氣氛，這麼精美的食物，還有讓人沉醉的鋼琴樂，不像他段公子的作風。
「有什麼要慶祝嗎？」然然看他給自己倒上酒，又問。
「喜歡嗎？」段公子不答反問。
「喜歡。」然然點點頭。
兩個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她嘗了一口。奇怪，明明應該是高檔紅酒，為什麼她嘗在唇齒間，卻嘗到一股澀味，好苦。
此時他們的牛排端上來，段公子竟主動要服務：「我幫你切。」
「好。」然然乖巧的不像話，看他將自己的盤子端過去，將她的牛排切成了一塊塊的。
等切好之後，才發現他竟將牛排切成了一顆顆心形形狀。他切的每一顆大小都一樣，整齊的擺在她面前。她傻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要不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面前，她真的不相信這會是段公子會做出來的事情。
段志安興許還是第一次做，看然然這樣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這招管不管用，他臉上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吃吧！」
「哦。」
怎麼辦，好想哭，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好？她嘗了一口，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
「好吃嗎？」段公子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情，還是問了若干損友之後，才使出這招。女孩子都喜歡浪漫，而這正是他最不擅長的，也不知她喜不喜歡。
「好吃。」然然露出笑容，「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牛排。」
「那就好。」
她眼睛太澀，她只好努力的睜著眼，她怕自己一眨眼眼淚就會掉下來。
「你今天怎麼了？」平時兩個人在一起，她話挺多的，今天安靜的過份。
然然笑笑：「沒，我太開心了，而有牛排好好吃。」
「傻瓜。」段志安的眼眸滿滿的寵溺，這就是然然，一頓西餐就可以讓她這麼的滿足。
「其實我有話跟你說。」
「嗯，你說。」然然笑著凝視著他。
段公子看她這樣，反而說不出口，但是有些話總歸是要說的，他深吸口氣說道：「我得提前回國。」
然然好像一點不意外的看他：「大概什麼時候呢？」
「下星期。」然然的反應太不尋常，之前知道他要回國，她根本就接受不了。現在卻平靜的過分，讓他頗為意外。
「哦。」
「然然……」段志安握住她的手，「我回國是工作需要，只要有假期就會回來，而且你暑期也應該到了，你回來？嗯？」
然然看著男人，到了這一秒，她突然發現自己有著驚人的自制力，她沒有哭，沒有失控，也沒有崩潰。她看著男人，然後說道：「嗯……沒事，工作重要，你回去吧。」
「你沒事吧？」明明她現在這麼聽話的樣子，可段志安隱隱的就是覺得不對勁。
「我能有什麼事啊？我沒事。」然然用力的笑著，搖頭，「我真的明白，不要擔心我，我很好，真的。」
「嗯，照顧好自己，就算分開也只有一年半。」段公子當她終於想通，他回國一方面是工作，一方面他不想讓父親以為他真為了然然遲遲不歸，這樣父親對她的印象更差。
「嗯。」
他們吃完了這一頓浪漫的晚餐，他們才回去。
他們過了一個很甜蜜的夜晚，段公子興致很好，先是在門邊兒就做了一次。
這麼大膽的事情，她以前真的不敢做的。可是這一次，段公子先扒掉了她的褲襪，讓她抬高腿時，她乖乖的扶著他抬起來。
他立即被刺激到了，一手幫著抬起來就這麼頂了進去。
然然有些許的疼，接受的非常吃力，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肩，卻生生的承受下來。
段公子也不知今晚的然然是怎麼了，這麼的乖，那麼的惹人憐愛。在她體的感覺實在太棒，他來不及想太多，只顧著她在她身上揮灑汗水。
整整一夜，他抱著她，在他們的床上，沙發上浴室裡肆意的歡∼∼∼愛。
然然還是哭了，後來他每動一下她眼淚就嘩嘩的落，段公子只當她平時做的歡時求饒落淚，她越這樣他越來勁兒。
這一夜，他怎麼都不捨得放開她，嘴裡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特別是她還纏著他那麼緊的時候，他怎麼都捨不得放開她香馥柔軟的身子。
空氣裡流淌著好像類似於絕望的幸福，然然抱著男人在她的懷裡，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輕的說道：「志安……」
「嗯？」段公子的手在她的雪背上愛撫著，不時親親她的發。
她眼角還滑著淚水，環緊他的腰。
「睡吧。」
段公子沒多想，只當她也累了，這一晚也把她折騰的夠慘的。
「嗯。」
她閉上眼，最後一滴淚水落下來。
在段公子離開的前幾天，他們時時都粘在一起，然然也不去自習，兩個人就呆在家裡，要麼就出去買菜，散散步。其他的時時候，便在他們的小房間裡。
除了吃飯睡覺，便是愛愛。
這麼幾天，絕對是他們最瘋的一段日子，好像幹別的都是奢侈，只有粘糊在一起，彼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怎麼看都不夠。
有時候然然看書，他也在旁邊看書，突然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對方，都能親到一起。
然然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把他記住，她想，有著這些記憶，就算以後分開了，也夠她回憶一輩子。
終於他還是走了，他走的時候不讓她送。
「你在家好好看書，不是馬上要考試了嗎？」他是擔心到了機場然然會受不了，而他又放心不下她，最後還是走不成。
「好。」她乖乖的點。
然後，他走了！
她坐在窗前，好像還聽到引擎發動聲，她拉開窗戶往下開，一滴淚落下來：「再見，志安。」
她再次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讓婉婉來幫自己搬。
「就算要分手，還是要說清楚的，對不對？」慕婉知道一些內情，有些擔心的看她。
「會的。」她點點頭。
慕婉還不太明白呢？這次的然然太平靜太平靜，讓她越看越擔心。
「然然，段志安跟你聯繫了沒有？」在某一天，婉婉實在太擔心，不由問她。
然然搖搖頭：「我們已經分手了，怎麼還會聯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