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此害怕 文 / 蘑菇頭

    「真的是你做的？」蘇恆緊緊的盯著曼妮，將她摟的很緊。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想念這具身子，想的他全身都在疼。

    「是我做的。」曼茹在他的懷裡冷靜的很，也沒有做無謂的推拒，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推開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恨我。」他發現自己的手微抬起，撫上她的小臉，指尖不由自主的滑到她紅潤的小嘴兒，喉頭滑動了一下。

    「我應該恨你嗎？」曼茹靜靜的問他。

    蘇恆一怔，掐在她的腰上的力道不由的收緊。曼茹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以前回視他的眼神她都是怯怯的。

    可是現在，那麼坦然那麼冷表靜，那麼讓他覺得不爽。

    「曼茹，不要跟這個男人浪費時間，他根本沒有愛過你。今天被抓到了是我倒霉，我們不需要求他。」一旁的蔣琪正看蘇恆這麼抱著曼茹，立即大聲的說道。

    蘇恆聽著蔣琪正這話一說，眼眸一黯，冷笑一聲：「蔣少話還挺多的，山哥，還不幫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一聽蘇恆的話，王山這些人立即動手，對蔣琪正按住拳打腳踢。

    曼茹在蘇恆不裡，看著這些人對自己哥哥動手，她呆愣了好久。這一刻，她相信了哥哥說的話，眼前的男人真的不愛自己，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有一點情份，都不會在自己面前這樣揍自己的哥哥。

    「蘇總，我哥一時衝動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曼茹轉頭看他，表情已經變得冷靜。

    蘇總？真好笑的稱呼，蘇恆很難想像這個稱呼會從她蔣曼茹的嘴裡說出來，他表情越發冰冷：「你認為你哥哥對我做的，就是一句道歉能了結的嗎？」

    「我哥，他沒有給你造成任何實際上的傷害，事實上他也沒這個本事。我想今天晚上，他也受到教訓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爸媽是你的老師，他也曾經是你的同學的份上，放過他？」

    蘇恆盯著蔣曼茹，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這是他所熟識的蔣曼茹嗎？那個軟弱的沒有存在感的蔣曼茹嗎？明明她就在自己懷裡，可是他卻感覺她身上散發的寒氣足以冰到他骨子裡。

    她的理由很充分，是啊，蔣老師和顧老師都是他的老師，蔣琪正是他的中學同學，這個面子他得給。

    可是他不爽，他覺得她不應該說這個理由。

    「蔣曼茹，你知道如果我沒有及時察的話，你哥哥要對我做什麼嗎？他要綁架我，這一刻被打的人就是我，你覺得你就這麼一句輕輕鬆鬆的話，就想讓我放過她？」蘇恆反問。

    「那你想怎麼樣呢？」曼茹一轉頭，看到哥哥被打的鼻青臉腫，甚至額頭，臉頰都已經擦破皮流血了。她眼睛微紅，手開始慌張的推開他。

    「我想怎麼樣？我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我得讓人知道，想跟我蘇恆動手，就得付出代價。」為什麼他要跟她進行這樣的對話，蘇恆心裡在狂躁，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曼茹，不要求他，就算我被打死也不要求他。」蔣琪正已經被打的連臉都看不清楚了，嘴裡還是逞強的低吼。

    曼茹看著哥哥，再看看眼前的男人，她手心發抖，慌慌張張的推他。

    「綁架這件事，我也有錯，你可以連我也一塊打。」說完，她真的就摔倒開了蘇恆。一轉頭看到那些人拳頭和腳在哥哥身上，她慌亂著上去。

    蘇恆一把將她抱回來，此時蔣琪正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揮開了他身上的拳頭要去救曼茹。

    說時遲那時快，蘇恆看蔣琪正撲過來，一腳就要踢過去。

    曼茹就在旁邊呢，她怎麼能讓蘇恆這麼傷害哥哥，立即撲過去，那一腳好巧不巧的就踢在她的腹上。

    蘇恆的力氣有多大呀，曼茹身子弱，一時間被踢開了一米遠，直接摔倒在地上。

    當下，他傻了，王山已經拉開了蔣琪正，又一正拳打腳踢。

    「蘇恆，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動我妹妹。動個女人，你算是什麼男人！」蔣琪正以為他要再動手，已經著急的大吼道。

    曼茹臉色慘白，那腳踢的太狠了，腹下立即傳來尖銳的疼痛，一股子熱氣直接往下衝，她不由的捂著腹想要站起來。

    「小茹。」蔣琪正大叫一聲，當他看到妹妹臉色血色全無，掙扎著要起來時，白色的裙子在一點點的被染紅，最後紅成了一大片，甚至也紅了他的眼睛：「蘇恆，你不是人，曼茹好歹嫁給你做了你十年的老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哥，我沒事。」曼茹極力想讓自己看著沒有那麼脆弱，只是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嘍嘍以為蘇恆對她並不想手下留情，直接又要一腳過來，踢在她的側腰上。

    曼茹再次摔倒了，這次是真的爬起來了。

    「你幹什麼？誰讓你打她的！」蘇恆這才醒過來，他衝過去一拳把那個人揍倒在地，再去抱曼茹。

    他是清醒了，也看到了。看到血液如小溪般從她的腿間流出來，在她的小腿出滑出了紅紅的一條痕跡。強烈的恐慌湧上心頭，他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抱緊她：「小茹……」

    曼茹手還放在自己腹間，到這一記和，她意識到自己怕是要失去什麼。淚水濕了眼眶，或許這一刻是真的告訴自己，一切的一切結束了。

    「恆恆，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哥，你放過我哥好不好？你放過他，不要再讓人打他。」

    「我放過他，我會放過他。」蘇恆這一刻六神無主，她說什麼他就是什麼。他猛的很是害怕，像是馬上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叫人住手，抱著他往外走，「馬上開車過來。」

    王山得回神來，立即讓人去開車。

    「求我哥……」曼茹虛弱到眼睛都睜不開，卻還不忘抓著他的衣襟懇求。

    「好，我會救她。你先別說話，你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到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車子已經開過來，蘇恆抱著她上車。

    「蘇恆，你放開我妹妹。」蔣琪正還想把妹妹救回來，當她一路到門口看到那滴落的血液時，他眼眶紅了。小茹流了這麼我犯罪，她還能活嗎？

    「把他帶上。」蘇恆吩咐王山，人開車。

    他緊緊的抱著曼茹，她的身體好冰好冰，看她捂著肚子，他手也放在她的腹上。

    「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蘇恆不自覺的親吻著她的額頭，「小茹，你一定要堅持，，你不會有事。」

    曼茹緩緩的睜開眼，看到蘇恆的臉時，她竟有種想笑的衝動。

    這張臉這麼看著竟是那樣的陌生。她不禁要問自己，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愛的嗎？十年來，她一直很想要個孩子，沒想到真的來了卻是這個時候。她的手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寶寶是要失去了吧！她不是沒有知覺的，她的身體不一樣了，她隱約感覺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一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直到這一刻要失去了，她才知道原來這個寶寶本來就不應該來！

    她想，這一刻就讓她昏迷過去吧，無知無覺的，就算失去便也就失去了。可偏偏，她還清醒著，清楚的感覺到腹間的熱力在一點點的往下流，白色的裙子染紅了一大片，連蘇恆身上也染紅了。

    她再想看他，卻迷迷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她，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臉。

    蘇恆握住她的手在唇邊不斷的親吻著，她的身體太過冰冷，他害怕的整顆心都在顫抖，只能不低的低喃著，像是在說給她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不會有事的，小茹不要怕，你會沒事的，不會的。」

    可是她真的流了很多血，她的裙子他的襯衫和褲子都濕濡一片。他這一刻很想做點什麼，或者大叫一聲，可不可以不要再讓她流血了。

    「剛才是誰補的那一腳？」他在問什麼？有意義嗎？最關鍵的那一腳是他踢的，是他的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他在做什麼，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蘇總，當時的情形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王山在一旁忙解釋，個個嚇的全身發抖。

    「好吵。」曼茹微微皺眉，她其實很想推開這個懷抱。這個人讓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不想再看他，不想再跟他有一點關係。

    「對不起，小茹，對不起。」蘇恆忙親吻著她發白的唇，「我們不說話了，不說了，對不起。」

    他是真的很怕，怕的不知道怕什麼，怕的這一刻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不敢去想，如果曼茹真的出了事，他會怎麼樣？他還能不能活下去？

    曼茹無力推拒，嘴裡又喃喃說了句好吵，便閉上眼陷入昏迷。

    「小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他手還放在她的心口，還有跳動，她還活著。

    車開的很快，半夜路上輛也很少，曼茹被送進了急診室。醫生判斷她是小產之後，立即又將她轉入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