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3章 決定離開 文 / 蘑菇頭
高和一聽這話,立即就明白了。老太太這是看他和柴露之間的事情,不高興了。其實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老太太雖然一直倚重他,可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得上她自己的兒子。
「今天這樣的事情,要是老溫還在,他一定不想發生。自己的兒子雖然做錯了事情,可是只要肯悔改,他還是想給他機會的。」老太太說著,又歎一口氣,「我知道,你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正說著,門推開了,柴露站在門口。
「媽,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我先出去。」高和立即說道。
「阿和,你不用走的,我只說幾句便走。」柴露竟伸出手,拉住高和的衣袖。
「露,我知道今天是讓你不愉快了,媽答應你,這事兒再不發生了。」老太太立即拉著柴露的手說道。
「媽,我還叫您一聲媽不是因為我還當您是我的婆婆。而是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在我心目中您就是我的另一個母親。我尊重你,也會繼續孝敬您。只是,我是絕不可能跟溫凌天再在一起。如果您,抱著這個想法的話,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住比較合適。」柴露說的無比的認真,半分不像是在開玩笑。
老太太聽著這話,還真頗為受傷。婉婉是要走了,若是柴露也走了,這個家還像什麼樣子啊!
「露,媽答應你,媽不會再逼你,你別生媽的氣了。」
「媽,我知道您的想法。」說完,她緩緩的轉頭看高和,「媽,我也請您不要為難阿和,他非常的尊敬您,更尊敬爸。他對溫家所做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以一個部下為首長做的事情,這個您心裡應該是清楚的。如果您再為難他,您真的太過分了!」
「別這樣說,我沒什麼的。」他是真的沒什麼,雖然有一點點的傷心,可是對他來說,老夫人跟首長一樣。他曾經答應過首長會照顧這個家,他不會食言。
「你和阿和真的已經?」老太太問不下去了,這對她來說,太難以接受了。
「媽,我不瞞你,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有喜歡阿和。可那個時候礙於我的身份,我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感情。現在,如果阿和還願意,我是想跟他在一起的。」這話是對老太太說的,也是對旁邊的男人說的。說完,耳尖微紅,頗有幾分害羞。
高和全然沒有想到柴露會對著老太太說這樣的話,他既激動又震驚的看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可是露,你想過沒有,你的身份,還有你們家,你和阿和不合適。」老太太立即說道。
「媽,這次如果沒有阿和,柴家早淪為了階下囚。在我最危難的時候,一直是阿和陪在我的身邊。」柴露勸著母親,「媽,您由著我們,好不好?」
老太太是多想讓柴露跟凌天能重新和好啊!看看柴露,再看看一旁的高和,她轉頭看高和:「阿和,你是什麼想法?」
聽著老太太這麼一問,柴露神經也變得緊張起來,甚至不敢看高和。
「我……」高和看著柴露的側臉,她依然還是那麼高端莊,即是這大半年的牢獄之災讓她憔悴不少,卻仍不掩她的美麗風華。他這輩子絕沒有想過,會跟她有什麼發展的可能。可是突然,她說,她也喜歡他。這對他來說,真的像場夢一樣。
「你喜歡露嗎?」老太太繼續追問道。
「夫人,對我來說,只要繼續能留溫家,照顧大家我就滿足了。其他的事情,我沒有考慮過。」高和神情一凜,說道。
柴露一聽這話,轉頭看他,眼眸露出受傷,震驚,還有點點的憤怒。
老太太也糊塗了,明明看著高和也像是喜歡露的啊!
「現在也晚了,老夫人,您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柴露是真的不解,立即跟了出去。看高和上樓,她亦跟著上樓,走到樓道時,她喊了一聲站住。
高和是職業軍人,雖然離開隊伍多年,身形步伐依然挺拔,一身站住他真的就站住,然後側身回頭。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她自做多情嗎?
高和看著柴露,眼前的她太美麗,每每只要看著她都會讓他有自慚形穢之感。
「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其實你不用謝我的,我答應過首長一定照顧好這個家,我就會做到。」高和正聲回道。
「你以為我為了要感謝你,所以才跟媽說那些話嗎?」柴露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阿和,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認為我是因為感激而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高和不接話,他當然瞭解她,她性格剛強,行事不輸男人。
「我剛才跟媽說的那些話,是我的真心話。」她緩緩的走到他面前,「之前,我承認我想保住我的仕途一直不敢去想你我之間的可能,甚至說了不少傷害你的言語。但是這次,我在小白樓關了那麼多年,回想我這輩子點點滴滴。我每做的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更不曾想過會去後悔。只一件事,我真的後悔過,那就是沒有真的面對我的感情。我對你,一樣也有喜歡。我很後悔,當年沒有果斷一點兒,而是傷害了你。」
「別說了。」高和神情微有逃避,「都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也許物是人非,但是我要把我的感受告訴你。你的決定,我也會尊重並接受。」柴露說完露出一抹淺笑,轉身走。
她剛才走幾步,高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緊緊的扣住抱在懷裡
柴露立即回抱住他,她太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麼的不容易。他明明在外面有一片天空,卻要把自己困在這裡。他責任感,他的使命感都讓她心疼。
這些年,他等的辛苦,卻一句怨言沒有,自己默默的承認。他太過堅忍,她太過強勢,所以他們錯過了這麼多年。
「你真的確定了嗎?」他還是會擔心,他不需要她的感激,他也不想她委屈。一旦做出選擇,如果發現原來她要的仍不是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受下下去。
「我再確定不過,只是你真的確定還要我這樣的女人。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年紀也大了。」她在他懷裡輕語。
「我也一樣,我也一把年紀了。」他苦笑,看到懷裡的女人仍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柴露扶著男人的臉,歲月在他的臉上劃下了痕跡。她依然還記得,她剛嫁到溫家來時,他一身綠色軍裝正氣凜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樣子。
「阿和,你受苦了。」
「你也受苦了。」
溫瑾陽剛從北樓回來時,正準備上樓時就看到這個情景,心下深覺安慰,看老太太房間還亮著,便信步過去。
老太太坐在長椅上,一臉失神。
「奶奶,怎麼還沒睡?」
「陽子,婉婉睡了嗎?」老太太回過神來,問孫兒。
「已經睡了。」他走到老太太身邊,「奶奶,我知道您想要一家人團聚。但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很多人和事都已經變了。您應該慶幸,我媽平安回來了,和叔在咱們家這麼多年,現在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讓我媽跟和叔都在您身邊,這不是很好嗎?」
「是,奶奶想通了。阿和這些年也不容易,多好的一個人都是被我們溫家拖累了。」老太太感歎道。
「您想通了就好。」
「陽子,你和婉婉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老太太最操心的還是他們。
「她明天就走了,明天下午去英國的飛機。」溫瑾陽失落的說道。
「你再求求她,好不容易能再在一起,真的就這樣散了麼?」老太太一聽慕婉要轉,更是緊張。
「奶奶,你瞭解婉婉的,她做好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他可以強留她在身邊,但是最後的結局是兩看相厭,他也不想要。還不如放她短暫的自由,他總是會等到她回來的。
「唉……」老太太一聲歎息。
「奶奶,您放心,一切都會好的,我不會放棄她。」溫瑾陽說著,扶老太太起來,「奶奶,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嗯。」老太太又是歎息,她這個老太婆是做不了什麼了。看著這一個個的離開,她心裡難受啊。
次日,慕婉就從紫玉府搬出去,柴露更是尊重她的選擇,她走時她特意語重心長說道:「那小子是要受點罪,婉婉,你做什麼媽都尊重你。不過,要常跟家裡聯繫,不要忘記,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謝謝你,媽。」慕婉摟住她,看高和在身邊,「媽,如果有你和和叔的好消息,一定要告訴我。不管我在哪兒,我都會回來參加。」
柴露臉微紅,沒立即接話。
高和的神情也不自然:「一路順風。」
溫瑾陽開車送她,車子已經從車褲開出來了,老太太也出來送。
「奶奶,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常回來看你們。」慕婉對老太太說道。
「嗯,在外面一切當心,要常打電話。」老太太抓著她的手不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