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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二十三章 最後的信息 文 / 小小青蛇

    寧華辰打了一個響指:「這個時候,就是我們下手的機會。」

    我被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萍姐扶著我躺下:「從小到大,沒有少爺辦不到的事情。」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的眼睛麻木地看著天花板:「怎麼可以……」

    「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要和他講什麼道理。」萍姐突然壓低了聲音,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為了你自己,不要再掛念其他,保全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我若是鳳皇的命,他的命何嘗不是我的?他若是死了,我還有活下去的勇氣麼?

    見我不吭聲,萍姐說道:「天要亮了,你休息一下,我去準備早餐。」

    留下一聲歎息,萍姐離開我的房間,她的腳步聲響徹在走廊裡,鏗鏘有力,我倒在床上,頭髮仍是濕的,寧華辰走進來,手裡拿著吹風:「吹乾頭髮再睡吧。」

    「不必了。」我冷冷地說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更喜歡你以前的溫順。」寧華辰怪笑道:「為什麼對吹頭髮這麼敏感?誰曾經對你這麼做過?鳳皇,還是杜賓?」

    「不關你的事。」我騰地坐起來,搶過他手裡的電吹風:「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寧華辰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殺氣:「我會出去準備慶祝的事宜。」

    我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滾落,我恨自己,為什麼要冒險,為什麼不在鳳皇的身邊,假如他難逃一死,我也要陪他一起,共同嚥下最後一口氣!

    寧華辰出去了,濕噠噠的頭髮並不好受,手指穿過頭髮,馬上想到那個晚上,那雙手輕柔地撫過我的頭髮,輕輕地按壓著,揉搓著,小心翼翼的動作倍顯溫柔,鳳皇是那麼地小心翼翼,還記得他曾問過我:「我現在很可笑吧?」

    可笑,怎麼會,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刻,鳳皇壓抑了十幾年的溫柔傾洩,我成為了幸運兒。

    「夢裡,你是睡著的,對我的出現渾然不覺,你剛洗了頭髮,趴在桌子上面。」鳳皇的眸子幽深:「你的頭髮穿過我的手指,絲絲縷縷,夢裡的印象太真實,睜開雙眼的時候,覺得自己倒像是呆在夢境裡,剛才夢中的一切才是真實……」

    鳳皇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現在就在我的對面,衝著我笑,身上還穿著可笑的帶斗篷的衣服,「傻瓜,你為什麼又穿這種衣服。」我從床上跳起來,撲過去,伸出雙臂,卻生生地撲了一個空,鳳皇並不在那裡,只有空氣一團,那只是我的幻象罷了!

    「鳳皇,求你,趕緊像上次一樣出現,像上次一樣出現……」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在心中不停地祈禱:「鳳皇!」

    「若蘭……」鳳皇的影子再一次出現,這一次,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你是真的嗎?」

    他的影子抖抖瑟瑟起來:「若蘭,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我正在找你。」

    「鳳皇,天亮以後要小心,不要來找我,寧華辰會向你下手。」唯恐鳳皇消失,我用最快的語速說道:「不要掉進他布好的陷阱!」

    我的話音剛落,鳳皇的影子便抖瑟得看不出人形,然後徹底消失,無論我如何呼喚也不再出來,信息終於傳達,心好像輕鬆了不少,雙手揉搓了一會,我決定先吹乾頭髮,現在腦袋沉重,不利於自己的思考。

    電吹風響起的一刻,我的眼淚也落下去,因為杜賓……

    當我換好萍姐送來的衣服,緩緩走下樓梯時,樓下的三人齊唰唰地看著我,我默默地走到餐桌旁邊,開始吃早餐,萍姐過來,替我倒上溫熱的牛奶:「請用。」

    「謝謝你。」我輕輕地說道。

    我的冷靜讓寧華辰的雙眸一緊:「怎麼突然平靜下來了?」

    「因為知道自己的無能為力。」我端起牛奶,一口氣飲盡,不管空腹喝牛奶是好是壞:「我會堅持等到結果。」

    寧華辰冷笑著吃早餐:「已經開場。」

    心裡咯登一下,卻假裝自己依然平靜,手上的刀叉沒有停下來,直至盤子空了,我放下餐巾:「我想出去走走。」

    萍姐主動說道:「我帶若蘭小姐去吧。」

    寧華辰的眼神莫名地陰森:「也好。」

    我與萍姐並肩走出房間,站在草坪上,聽著瀑布的水聲,我往前走去,萍姐快步追過來:「不要離開房子太遠,少爺會生氣的。」

    「我知道怎麼做。」我看著萍姐,她看上去四十多歲,與藍姐一樣,保養得宜,額頭平滑:「人和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連長相也會相似?」

    「什麼?」萍姐沒有反應過來。

    「你和藍姐在一起很久了吧?」我說道:「長得真像,氣質也一模一樣。」

    萍姐說道:「你在套我的話。」

    「你願意被套,還是拒絕,這是你的自由,我只想說我自己的話。」我說道:「我想在萍姐最後的生命裡陪著她,也希望我的父親可以出現,見藍姐最後一面,她為了他,可以毅然離開,讓自己成為背叛者,這份愛的勇氣,值得這份回報,這也是他應該做的。」

    「你是指一從嗎?」萍姐說道:「你是他的女兒,和素人生下來的女兒。」

    我笑了,眼淚從眼角滾落:「你們不屬於同一類人,卻對普通人有一樣的叫法,素人。」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兩情相願的少,往往是你愛他,他卻不愛你,或是他愛你,你卻愛上了別人。」萍姐說道:「總有這樣的怪圈。」

    「萍姐,寧華辰的父母呢?」

    「死了。」萍姐說道:「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在十五年前過世,他自小就是我和你的藍姐一起帶大的,只是,她與少爺更親近一些,少爺對她很依賴,投入了更多的感情,也因為這樣,她離開的時候,對少爺是沉重的打擊。」

    「人總有柔軟的地方。」我問道:「他就沒有嗎?」

    「沒有。」萍姐說道:「這就是他的軟肋,他太清楚自己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手段,死人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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