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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殘忍的女人 文 / 小小青蛇

    「藍,藍姐,你不要嚇我。」我輕聲說道。

    「我的過去不重要了。」藍姐拂著我的頭髮,突然將手放在我的脖頸上,略一用力,便卡住了脖子:「若蘭,若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會殺了你。」

    心裡一驚,我迅速地調整了情緒:「不會的,藍姐,你絕對不會殺我。」

    「就這麼有自信?」藍姐笑著鬆開手。

    我撫著自己的脖子,剛才被捏住的地方,隱隱作痛,只是輕輕一握而已,後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藍姐說道:「那兩個丫頭,離她們遠一點,對你沒有好處,不要問我為什麼,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我們之間的關係。明天開始,不要過來了。」

    「為什麼?」

    「避一避比較好。」藍姐說道:「放個假吧。」

    我明白了,「好,明天我帶外公去其他地方休息一下,藍姐,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覺,你是個好人,謝謝你。」

    藍姐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無奈:「世上不止黑與白,人也不能簡單地用好人與壞人來區分。」

    藍姐,一定不是普通人,朧族,旭族?還是,像叢揚一樣的存在,想到這裡,我的心撲通直跳,幾乎要脫口而出——你認識叫叢揚的男人嗎?

    終於,這一句話嚥回到肚子裡,就算我們之間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彼此並沒有戳破的打算,維持這似有似無的默契。

    聽從藍姐的建議,我帶著外公暫時避開兩天,在離小鎮不遠的景區裡呆了兩天,外公樂得放鬆一下,這兩天裡,手機並未響起,藍姐沒有打電話來,我便鬆了一口氣,洛到底是信守承諾了。

    到家的那天是黃昏,天上的雲滾落到一邊,夕陽西沉,殘餘的日光落到河裡,站在橋上,看著河面上的小舟,遊人已經散去,準備留夜的遊人坐在茶樓,悠閒地看景,我轉身看著河,腳步沒有再挪動,外公的步子快,已經拐進小巷,朝家的方向走去,轉眼不見人影。

    「外公……」我叫了一聲,他並沒有聽到。

    一雙手突然伸過來,攬住了我的腰,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這股熟悉的味道快讓我不能呼吸,不敢回頭,心臟瞬間收縮著,擠壓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頭頂,一陣暈眩,「你跑到哪裡去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嚥下一口口水:「你怎麼會來?」

    「你小瞧了現在的技術手段。」

    杜賓扳過我的身子,仔細看著我的臉:「你胖了。」

    杜賓清瘦了不少,看著我的臉,他重新擁緊我:「你好狠,以為離開就可以讓我忘記嗎?換掉以前的手機號碼,可你撇不下安妮。」

    「你……」我驚愕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傻女人,這個世界上有技術宅的存在。」杜賓說道:「安妮的確是守口如瓶,可是,來電記錄是可以查的,有錢可使鬼推磨,再跟蹤你的號碼,查到你的所在,輕而易舉,若蘭,你拋下一個好大的難題,你臉上的表情,是失望嗎?來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扭過頭:「來與不來又如何,我不打算回魔都,這裡的生活很適合我。」

    「我不是來勸你的。」杜賓聳聳肩:「我想念外公做的飯菜,好餓,可以請我吃頓家常飯嗎?」

    「更想趕你離開。」我的鼻子酸澀:「為什麼這麼堅持。」

    「理由,我講過無數次。」杜賓說道:「三個月的賭局,你中途逃跑,是害怕輸掉嗎?」

    我正想開口,杜賓笑道:「逃跑的人是輸掉的一方,知道嗎?你輸了。」

    「杜賓,我的確對你很心疼,這麼多年的友情也是實實在在的,可是,它畢竟不是愛情,我離開,只是希望你明白這一點,盡快回到自己的生活去,為什麼要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呢?」我無奈地說道:「杜賓!」

    「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輕易抹殺的。」杜賓看著我,臉上劃過一絲狐疑:「難道你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嗎?是宮克,還是宮竹?還是時代娛樂的人?」

    「不要亂猜了,都不是。」我苦笑著搖頭:「我累了,就這麼簡單,你不是餓了麼,我請你吃飯,不要去打擾外公了。」

    「現在的住處也不想讓我知道?」杜賓一攤手:「我在這裡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到處打聽你的所在,你覺得,我會一無所獲嗎?」

    我和外公是外來人,這麼一打聽,自然輕而易舉地知道住址。

    「苦苦等這麼久,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杜賓的眉頭皺起來,眸子裡飄過一絲血紅:「若蘭,我不會離開這裡。」

    杜賓掌心的空氣在湧動,憤怒的情緒瀰漫上來,我的心咯登一下:「杜賓,你冷靜一點。」

    他雙手推著我的身子,抵在橋的欄杆邊上,我覺得腰上一疼:「杜賓……」

    「我沒有辦法冷靜,若蘭,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為什麼!」

    「若蘭,有什麼事嗎?」藍姐的出現讓我如遇大赦,她手裡抱著一盆花,身上穿著的水藍色長裙隨風搖曳,頭髮盤在腦後,素淨如蘭:「你的朋友?」

    杜賓掃了一眼藍姐,這才鬆手:「你這個殘忍的女人。」

    他的頭低著,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暗淡無光,嘴角浮現一絲悲涼的笑,藍姐走過來,再次問道:「是你的朋友?」

    「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說道:「藍姐,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看你朋友有些激動,不如帶他喝杯茶,冷靜一下。」藍姐把花房的鑰匙交給我:「去吧。」

    我牽起杜賓的手:「走吧。」

    從小到大,我總是這麼安慰他,每當他失望,傷心的時候,我只能牽起杜賓的手,用自己的溫度告訴他,我在乎這個朋友,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感覺到從我手心裡傳去的溫度,杜賓終於冷靜下來,緊緊地拽住我的手:「對不起,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一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你,我就要瘋了,剛才,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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