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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中 (中):沙耶的反擊 文 / 五月飄零

    沙耶想了一會問她,「對了,你怎麼也來了?耀西不是說你這幾天很忙有別的事要辦嗎?辦完了?」

    唐耀西有兩個助理一個秘書。

    他很體貼地為沙耶安排5天制的工作,週末時間則專門找了一個人-林靜香代替。

    唐耀西說想讓她多休息……

    林靜香笑笑,沒有回答沙耶的問題,大方地攬著她的削肩:

    「來,我們這邊說話吧。」

    一個人少的角落裡。

    林靜香一手托著肘,一手端著香檳,像一個強者審勢著弱者樣的眼底不屑,「沙耶,你是不是覺得工作很吃力啊?」

    沙耶沒看她,「還好吧。」

    吃力的只是她和耀西的戀情。

    「別撐了。」林靜香穿著十五公分的高跟鞋,由上而下冷睨著這個身材嬌小的小女人,唇角揚起一點奇怪的弧度,「其實沙耶根本不適合職場,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只能討男人的喜歡,可震不住下面的人,我覺得公司裡的人尊敬你都是看在唐總面子上吧!」

    話裡帶刺,語氣像變了個人。

    沙耶一下傻了眼,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平時那個大方知性的林靜香。

    當初耀西讓她從三個合適的人裡選,她不就是看到林靜香長相溫和,大方而有些直爽的性子才選林靜香的嗎?畢竟不如莊夢婷一般靚麗出眾,看著也不似那種心機很重的女人。

    試問,誰願在自己男人身邊安一顆定時炸彈?

    沙耶本來從外面進來心情就有些低落,這會聽到這話,心裡幾分氣慍,「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林靜香臉上仍掛著知性美麗的笑,「難道我說錯了嗎?沙耶不就是靠著唐總的關係才做上總裁助理的?你以為唐總為什麼會再招我進來,那是他也發現了你根本不適合做這個職位,性格懦弱又沒氣勢,他只是想讓你發覺自己辭職而以,畢竟你們私底下認識,他也不好開口吧?

    但想不到你這麼遲頓,這種事你最好自己做出決定,別什麼都去問他讓他難做。」

    一口氣說完,林靜香香肩放鬆地垂了下,像是釋放了長久的怨氣一般。

    本來就是,這個年齡比她小,氣質沒她強,除了長得比她嬌以外,哪裡比得過她?她的工作她也能做,再說她林靜香在別的公司可是大秘書,要不是看在唐氏這個大企業,她怎麼會屈尊於一個小姑娘似的女人手下?誰心裡會痛快?!

    沒錯,一切只是臥薪嘗膽。

    只是唐總最近作的一個決定終於耗光了她的耐性……

    「你放尊重一點,我是助理,你只是助理的助理。他有意見讓他自己來跟我說!」沙耶定定地看著她,一向靜的素面上籠著一層怒氣,她想不到這個女人竟不是個善類。

    沙耶心情很不好,在這種時候,她根本沒有心情去體恤他人是否有意無意說那些話。

    正想說是我讓人力資源招你進來時,林靜香不動聲色地哼了一聲,手輕輕推了下沙耶的酒杯使其撒出了一大半。

    然後,她把自己杯裡的灑往臉上一潑……

    「你做什麼?」沙耶警覺地看向她。

    人總是一天天成長,就算沙耶再善良在詭譎的職場過了這麼久也能感覺對方此舉有目的。

    果不其然——

    「啊啊啊!!!」

    惶恐的叫聲在教堂裡傳播開來,林靜香後退了兩步,攤開手顯著自己被欺辱的狼狽不敢相信般地看著沙耶,「沙耶,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你工作能力不行,我更沒有想要搶你的位置,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的叫聲瞬間引來教堂所有的客人圍觀,並且用譴責的目光看向沙耶。

    一是因為林靜香成熟知性的外貌和穩重神情,大家很難懷疑她會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二是因為她話的內容,在場面的人都認識沙耶是唐耀西的助理,見她這麼無理,不禁皺眉起疑她的工作能力,是否受『照顧』才被留在唐耀西身邊……

    沙耶瞬間遭眾目齊視,臉色漸漸變了。

    教堂門口,唐耀西回來了,歐陽薇薇也在。

    看著那邊的情況,歐陽薇薇搖搖頭歎了唷,「你還不過去保護你女人?」

    唐耀西桃花眸子驀地瞠大之後,但卻漸漸平靜下來,袖中的雙拳握了握,「不了,我總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總得學會保護自己。」

    他抱手靠在門邊看著沙耶的反應,一身暗紅的西裝襯得那張溫潤的俊臉,帥得驚人。

    但雖然他說著不去,但臉龐上的咬肌卻動了動,在擔心。

    如某位作家所說:男人的感情應該就是如此隱忍吧,再多的痛苦都不帶任何表情地承受,頂著一張不動聲色的側臉就可以承擔所有的尖銳的角和鋒利的刀鋒……

    明明在意,明明擔心,卻有別的顧慮。

    歐陽薇薇也只好任由他的意思,在一旁擔憂地看著那邊。

    **

    那邊,大家用一種很理解地目光看著林靜香,同時很鄙夷地看著沙耶,有唐二少的庇護就這樣欺負公司裡的人?作為唐氏總裁的助理真是太掉價了!

    林靜香趨機把她正派的角色發揮的淋漓盡致,一臉為難地跟圍觀的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我沒事的,這是我們公司的事,沙耶今天只是心情不太好情緒失常了……」

    李晴也在人群中,她走到沙耶後面拉了拉她的手,義憤填膺地瞪了林靜香一眼,對沙耶道,「算了,息事寧人,現場有記者在,小心把唐二少一起連累上報了,你們再吵吵架,這賤人就得逞了!」

    警察講究證據,雖然她相信薇薇的這個朋友,但沒有親眼目睹也不好出面為她辨解。

    沙耶一向溫柔,待人有禮。

    本來心情不好,這會又被人坑,很忍不下去,怒視著林靜香道,「我沒有潑她!」

    「知道你沒有。」李晴道,「問題是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先忍忍,反正你職位比她高,回去整死她!哼!」

    李晴雖是警察,但同為歐陽薇薇的閏蜜損友加朋友,在對待無理取鬧的賤人方面,一向不手軟。

    可沙耶這會倔上來了,眼看著周圍的客人都要散了,她就要永遠含冤了,馬上道,「等等!」

    聲音依然很細很輕,但客人都聽到了,不由地又回頭。

    林靜香也看著她,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笑意,她就不信這個軟弱的女人能做出什麼……

    沙耶深深吸了一口氣,端著酒來到她面前,纖細的手抬了下林靜香的下巴,聲音依然溫柔,「來,我看看。」

    沙耶沾有了一點她下巴的酒,輕輕舔了舔,淡淡地說,「haut-brion。」

    林靜香有點泛忖了,不知她想幹什麼。

    她又將林靜香手裡的酒端過來喝了一口,「你杯裡的酒和你臉上的酒都是法國的haut-brion。」然後她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酒杯,指指身後不遠處的推車上的紅酒,「我杯裡的是moutonrothschild,那邊的酒都是moutonrothschild。」

    林靜香的臉時頓時變得蒼白,緊緊咬著牙。

    眾人都露出了驚鄂的眼神,然後目光看向尷尬地林靜香。

    沙耶恬靜地微笑了一下,舉起酒杯,「既然你這麼喜歡moutonrothschild,那麼,cheers。」

    她淡淡地看著林靜香,這個看輕她當她是傻瓜的人,然後將杯子裡的酒,順著林靜香的頭淋了下去。

    她確實性子溫順,為人太過溫和,待人太客氣。

    但她父母都是學者,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受家庭熏陶,她古箏十二級,熟知各類古作,曾是許多學學院的客座教授,許多人都說她是從書裡走出來的古典女子,安靜,婉約……

    但她這並不代表她懦弱好欺!

    教堂門口處,歐陽薇薇在鼓掌,簡直不敢相信,「太意外了,這叫不爆發則矣吧?!看來脾氣好人動怒起來絕對可怕!!」

    唐耀西俊臉上欣慰,臉上竟有種看著閏女長大成人的自豪感。

    確實,那個被他保護在羽翼下的小美妞已經長大了……

    林靜香看見唐耀西走來,見他臉色黑沉,馬上擠出一點笑說,「唐總,剛剛我和沙耶是開玩笑的,只是見她心情不好想捉弄一下讓她打起精神來而以。」

    旁邊李晴作了個想嘔的表情。

    唐耀西來到沙耶身邊,冷冷地睨了林靜香一眼,「三秒鐘,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林靜香吃癟,恨恨地瞪了一眼沙耶後,只好在保鏢趕來前離開了!

    沙耶想起他跟歐陽薇薇說的話,心裡一直很氣,掰開他的往另一方向去了。她從小聽從父母的話,家裡根本沒有讓她進入職場的打算,但她喜歡唐耀西,為他留在中國,進入職場,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叛逆的事……

    雖然他未必是真心喜歡她,但她五年的青春不是白耗的,豈碼她學會了不一樣的堅強。

    身後,唐耀西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生氣的背影。

    **

    婚禮馬上開始,雷動地掌聲響徹教堂。

    教堂的盡頭。

    隨著兩個人在祭壇前站定,整個場面漸漸靜了下來,神父透過薄薄的鏡片,捧著經書問道,「歐陽薇薇小姐,你是否願意唐千夜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直至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愛他,照顧他,接納他,尊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開。」

    「我願意。」歐陽薇薇背脊挺得筆直,像第一次得到小紅花的小學生。

    想當年她追千夜的血淚史,真是不容易啊……

    特麼的終於到手了!

    神父又看向唐千夜:

    「唐千夜先生,你是否願意歐陽薇薇小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直至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愛她,照顧她,接納她,尊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開。」

    唐千夜轉眼看了一下歐陽薇薇,平靜地多,「我願意。」

    神父抬起頭,問教堂的眾人:

    「你們是否願意做他們婚姻的證人?」

    所有衣冠楚楚的賓客,神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肅穆,並整齊地回答道:

    「願意。」

    神父合上經書,微笑道:

    「現在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這將代表他們誓言的約束。」

    上次訂婚是歐陽薇薇走狗shi運花幾十塊錢從奧地利市場上淘來的無價古戒,為這次的婚禮,唐千夜專門又讓人訂做了一對……

    他把結婚戒指套在歐陽薇薇的無名指上,而後將視線移至她眼中,「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徵的婚戒,給你我的一切。」

    歐陽薇薇臉上有淺淺的笑,也在他無名指上套上婚戒,「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徵的婚戒,給你我的一切。」

    她的聲音明顯比唐千夜的歡快多了,但唐千夜聽完她的誓言,眼中竟像有著淚光,朦朧美麗。

    看著他寵溺溫柔的眼神,座中的沙耶不由地握緊了手,想他們一路坎坷分分合合,如今終於也修得正果了。可是耀西呢,他到底怎麼想的?如果說他不愛她,可他真的對她很好,真的很好……

    見沙耶情緒低落,旁邊唐耀西眼角顧了顧她,「你到底怎麼了?」

    他怎麼覺得她在生他的氣一樣?沒惹她吧?

    沙耶沒回他的話,臉上一陣氣惱和傷心……

    教堂的盡頭,唐千夜和歐陽薇薇已經交換好了戒指。

    神父道,「唐千夜先生,歐陽薇薇小姐,我已見證你們已發誓將愛對方一輩子,感到萬分喜悅,現在,我向在座各位宣佈你們結為夫婦,唐千夜先生,你現在可以吻歐陽薇薇小姐了。」

    冷不防地在這麼多人面前要接吻,歐陽薇薇一時窘迫,臉都紅了。

    但她沒有時間彆扭。

    唐千夜已經靠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同一時間,樂隊奏響了聖潔的音樂,無數細細的擦弦聲融合在一起,竟令人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動。

    這神聖的一刻,誰看了都會感動。

    看著遠處穿著雪白的二人,沙耶十指交握,眼眶已經變紅。

    儀式結束後,所有的賓客都走了了教堂,走下了台階,等著他們拋花束。

    「啊,要是我接到就好了,我剛好下個月結婚……」

    「我也希望能接到,這樣我就可以結束單身生活了!」

    「不好意思讓讓,我要站新娘子後面……」

    耳邊傳來女賓客興奮的聲音,唐耀西又看看沙耶,沙耶一臉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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