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晚風殘雪（一） 文 / 巔峰姑娘

    雪，翩翩落下。滿天的白雪模糊了視線，恍然若夢。

    流年早已逝去，再回首，往事已一片荒蕪。

    記憶的流年如雪一同鋪展開來。他記得那年冬天，一樣的寒冷，只是皚皚白雪下掩蓋的是一具具屍體。

    他只是一襲單薄的白衣，站在雄偉的御龍族宗祠前，俯視底下外族人的千軍萬馬。

    身前的寶劍插入雪中，他扶著劍站立，面對金戈鐵騎而無懼無畏。

    外族的皇帝正沿著一百零八個白玉石階慢慢走上來，身上的玄色虯龍袞服刺眼威武，下擺掃過積雪。這場面肅穆一如他八歲那年第一次參加父親主持的祭天儀式。只不過這次緩緩走來的不是他敬愛的父親，而是屠戮了整個御龍族的男人。

    他拔出寶劍冷冷地指著這個男人。刺骨的風劃過他的稚龐，在寒風的譏誚下，他簡直瘦弱地不像樣。

    外族皇帝走上來，跟他對視一會，伸出兩指夾住寶劍的刀鋒，稍稍用力將劍搶了過去。

    皇帝笑著揉揉他的頭髮：「小姑娘，你還太弱。」

    外族皇帝進入他們神聖的祠堂，對著御龍族的祖先牌位跪下：「各位御龍族先祖，我司馬穆風今日便接收了諸位守護的土地，今後就由朕來守衛這裡！」

    他回頭瞪這個意氣風華的男人。誰知這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呢卻按照御龍族的理解恭敬的朝拜祖先，以示決心和尊敬。

    然後司馬穆風整整身上的衣服，走到他的面前，溫柔地對他笑道：「小姑娘，長大後嫁給朕怎麼樣？」

    他胸口一滯，抬腳踩在他的臉上，還惡劣地碾了一會。下面的兵馬立刻蠢蠢欲動，因他的動作而欲將他碎屍萬段。

    不過司馬穆風卻笑嘻嘻地將他整個護在自己的羽翼下，直讚道：「不錯不錯，有性格！朕很喜歡！」他的臉上還沾著幾顆晶瑩的雪花，笑容燦爛地簡直可以用一個字形容——賤。

    他嫌惡地瞪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口中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會讓這個男人血債血償。

    司馬穆風將他帶回虢國的皇宮，每天好吃好喝地將他供著，他卻一直不為所動。無論司馬穆風怎麼哄他，他都一言不發。

    直到有一天，司馬穆風用非常遺憾的目光看著她。那眼神像是隱忍了很久，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惹得他非常極度的不爽。不過司馬穆風顯然讀錯了他的眼神，憐惜地將他抱在懷裡，細聲細氣地安慰：「朕不會嫌棄你那裡小的。朕會一輩子都疼你愛你的。」

    他伸出手狠狠地在他腰上擰了一圈。

    「老頭，我嫌你下面太小。」說完再趁機踹他一腳。

    男孩變聲期特有的公鴨嗓展露無遺。

    司馬穆風當場就石化了，風一吹，都碎了。

    虢國皇宮漫天的飛花中，他信步離開。花雨中的身影，綽約多姿，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