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向來緣淺（一） 文 / 巔峰姑娘

    六皇子匆匆而來，隨行的也只有幾千兵士。只是隨後又陸陸續續有從各地調配的兵馬紛至沓來，終於為這場穩輸的戰鬥扭轉了局勢。

    到了這日的黃昏，不斷趕來的虢國士兵已達到七萬餘，並且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加，如河流匯入江海一樣，好大的氣勢震懾了北牧軍隊。

    這群自小在馬背上長大，以狩獵為生的野蠻人也感受到了害怕，萌生了退意。

    但當他們想逃的時候，卻發現後路早已被虢國士兵圍堵，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最後，北牧的人還是殺出重圍。司馬謙杲領兵追了上去，而司馬謙罡因為重傷而同剩下的三萬士兵留守原地。

    至於阿瑤……那日她被司馬謙罡丟下馬之後，重回了戰場。可是卻沒有跟著杲去追擊流竄的敵軍。而是跟罡一起留守。

    「見到老六，你很開心吧。」司馬謙罡語氣有點酸酸的。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他會覺得酸，那是因為他敷的藥一股子酸味。

    「對啊，很開心。」阿瑤很誠懇的回答。本以為再次相逢，她會感動，會傷心流淚，可是事實上，那一刻她心中只有驚慌。莫名的心虛，總覺得像是虧欠了他什麼。

    尤其是他騎在馬上對她投去的似有若無的一眼，讓她耿耿於懷。

    「哼！」司馬謙罡重重一哼，「像他那種小白臉有什麼好？就連上戰場都拿著娘們佩戴的劍，也不怕笑死人。」上戰場就應該揮舞大刀長矛，拿個軟劍在那耍也不怕被人卡嚓切成兩半。

    反正他們兩個從小就不對付。

    阿瑤在一邊默默不語。其實她是很同意司馬謙罡的看法。跟戰場的粗漢子比起來，司馬謙杲真的很柔弱，嬌滴滴地都能掐出水來了。

    多少年前他蹲在床上軟糯糯地叫她娘的場景突然冒了出來，她的額頭生生擠出一滴冷汗。

    不久，捷報傳來。在六皇子的追擊下，北牧幾乎全軍覆沒，其餘的逃竄無蹤，剩下的三千兵士被俘。

    又過一日，司馬謙杲押著北牧俘虜回到涿泉，與司馬謙罡匯合。

    為了慶祝勝利，大家好肉好酒吃著喝著。雖然兩位皇子互相的臉色都很臭，不過絲毫不影響他們吃喝的心情。

    「現在慶祝還太早了。」司馬謙杲端著一杯茶，面無表情地說。

    「你還想怎樣？」罡很不以為意地睨著他。

    「父皇讓我徹底滅了北牧。」

    「父皇就這麼急著為你建立戰功麼？讓本王打頭陣，先探探虛實，然後你再撿這麼一個大便宜。父皇真的是深謀遠慮。」

    司馬謙杲冷冷望著前方：「皇位遲早是我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你說得沒錯。現在幾個兄弟中誰還爭得過你。那本王就先敬我們未來的皇帝一杯。」他舉杯，正要飲下，卻被杲攔住：「皇兄你身上還有傷。」

    罡推開他的手，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一股火辣的感覺從胸口蔓延開來。

    「老六，你這麼急忙忙跑過來，是為了找她吧？」他揚起挑釁的目光看著他，「不過，她一點都不想見你。早就躲起來了。」

    杲臉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你說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