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投懷送抱 文 / 精豆
安王終於回府了,同時回府的,還有傾城居兩大花魁——幻傾、落城。
街頭巷尾都在傳秋月明的風流韻事,安王不知為何驟然驅散王府十大美人,又突然將傾城居兩大頭牌接進府裡,一時間,坊間各種傳言滿天飛,什麼樣的說法都有。
消息傳到宮裡,棲梧軒中的秋風清淒然一笑,六弟這是心如死灰了吧……
為了樂無憂,他們兄弟幾乎反目,卻是誰都沒得到她,她毫不留戀地走了,走得徹徹底底,讓他們連一絲尋回她的機會都沒有!
無憂,你好狠!
有那麼一刻,秋風清甚至羨慕起了秋月明,作為一個王爺,作為戰神,在和平時期,他的確可以放縱自己,他的責任是保衛國家太平。而他,作為皇帝,他要擔起來的,不僅是江山平穩,還有民生安寧,他連逃避都不能!
最後看了一眼棲梧軒,秋風清大手一揮,一道聖旨傳下,宮門緊閉,再不得開。
這是她住過的地方,沒有人配住入此處,她既走了,這宮殿,自然該封了。
走出棲梧軒的秋風清,身形依舊挺拔,只是那背影中透著的蕭索落寞,卻是怎麼也掩不住。
八月初了,烈日依舊,秋老虎發著最後的威風。
他與她,重逢在盛夏,如今夏意未盡,又要天各一方了。
上一次離別,重逢是十年後,這一次,要等幾年?或者……還能否再見?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驚喜,回眸,只一剎那,失望瞬間佔據整張英俊的臉。
這個女人,是……
竟有一瞬間的怔忪,一晃神,秋風清才想起,這白裙曳地秀髮輕揚的,不就是他才納進十多天的辰妃麼?
星眸閃過一絲厭惡,是她!她來做什麼?
若不是她,無憂不會有機會逃出去,若不是她,他現在該正陪著最愛的小傢伙睡午覺,哪裡會受這許多相思之苦?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辰妃蓮步輕移,娉娉裊裊而來,衣袂在她的腳步帶動下一起一落,青絲微揚,翩然欲仙,但那眼睛,卻似一汪春水,媚波橫流。
秋風清蹙了眉,這女子,怎的也穿起白衣來了?
霞兒將無憂穿過的衣裳都拿走了,尺寸改小了些,天天穿著往棲梧軒跑,怎的,連辰妃都開始穿白衣了嗎?
霞兒是真心喜歡崇拜無憂,這個女人……欽安殿中三人針鋒相對,這女子對無憂並無好感,她總不可能像霞兒一樣,以白衣紀念無憂吧?
眸光一沉,好心機!借無憂爭寵麼?
「辰妃來此所為何事?」秋風清冷冷看著她,這女人不該穿白衣的,她的眼睛太媚,似乎隨時都準備著勾人魂魄,實在大大侮辱了白衣的清純致。
「臣妾聽聞皇上龍體抱恙,心中惦念,但不敢擅闖棲梧軒,因此便在外頭候著。」盈盈大眼含情脈脈,春水媚波橫溢,嬌媚的小臉上一片癡迷,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這樣的表情,無論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
秋風清輕勾了唇角,真會討人歡心呀!這麼個美人兒,這麼含情脈脈又委屈兮兮的,都說梨花一枝春帶雨,她那張含淚的小臉,比帶雨梨花更美上三分哪!
「起來吧。」面上含著淺笑,心底卻是深濃的不屑,宮裡的女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麼?她是公主出身,撒嬌邀寵的把戲自然使得順風順水。
公主……那個公主呢?比辰妃還要會做戲!她真厲害呀,騙了六弟,又騙了他,然後一走了之,只將滿懷愁思留給他們消受。
無憂,無憂,為什麼?為什麼要走?既然要走,又為什麼要來?
心底叫囂著,一瞬間,數月來的一切,尤其是近些時日她的嬌柔天真,俱成為了刻意的做作,第一次,他對她產生了恨,產生了怨!
他忘了,她來,由不得她,她走,也由不得她,她愛的,不比他淺,她付出的,不比他少,而她失去的,更是比他多得多!
她既那般無情離他而去,他又何苦這般苦苦相思?大手攬上美人纖腰,秋風清邪笑道:「美人可是多日未見朕,心裡想得慌了?」
辰妃「嚶嚀」一聲,順勢倒入秋風清懷抱,粉嫩的雙頰飄上兩朵紅雲,更增麗色,柔媚入骨的聲音使人魂銷骨酥:「皇上好壞,人家不依~」長長的尾音打個顫,消失在狂野的熱吻中。
他吻著這個她,想著那個她,那個他從沒這麼吻過的女人。
他吻過她,淺淺的,柔柔的,淡淡的糾纏,輕輕的吮舐,對她,他向來是這般柔柔的,帶著如兄長般的輕憐蜜愛,小心翼翼的呵著護著,心底雖叫囂著渴望著,卻怕嚇著她,想給她足夠的時間來緩衝。
他從不知他竟可以如此粗狂地對待一個女人,辰妃嬌嫩的唇很快就紅腫起來,腫的很明顯,他像是瘋狂了,啃咬之間絲毫沒注意力度,一吻罷,他口中已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辰妃眼裡閃過一絲哀怨,隨即笑臉相迎:「皇上,您還沒來過想容閣呢,今兒個,就讓臣妾伺候您,如何?」
秋風清邪笑,眸光穿過妖媚的身子,看向後方棲梧軒的大門,朗聲道:「美人投懷送抱,朕豈有將這艷福拒之門外的道理?」話音未落,打橫抱起辰妃,大踏步向前走去。
想容閣很遠,秋風清一直抱著辰妃,直直進了想容閣的寢殿,門都沒關,將她扔進床榻,便欺身壓了上去。
床是上好的黃花梨木雕花大床,上頭鋪著細蔑籐席,辰妃柔若無骨的身子被狠狠扔進床上,發出一聲悶響,辰妃悶哼一聲,咬牙忍住疼痛,半瞇著媚眼斜睨著壓在她身上的君王。
沒有絲毫憐惜,他只是在發洩心中那股久久不能消減的怒氣,僅此而已。但心中想著的卻是,若懷裡的當真是她,他必然會極輕極柔,小心翼翼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必不會傷了她分毫。
若當真是她,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