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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容妃悲劇了 文 / 精豆

    容妃瞪了樂無憂良久,在那張帶著淺淺笑意卻又冷漠得讓人不敢靠近的臉上看出她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容妃心頭一窒,這女人……太狠了!當真說動手就動手,踩碎別人的手骨時臉上竟還帶著笑意!

    容妃眼珠一轉,微微垂下頭,掩住眸中流光,暗暗咬緊銀牙:等著吧,本宮也不是吃素的!本宮長這麼大,還不知道吃虧是什麼滋味呢!

    「皇上吉祥!」門口尚跪著的小太監忽的大聲喊了起來,借此通知裡頭的主子:皇上來啦!

    容妃臉色一變,忽的反手一掌重重扇在自己臉上,又在髮髻上衣衫上抓了幾下,弄得狼狽不堪。

    「皇上!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呀!」容妃撲了上去,跪在秋風清腳下,哭得梨花帶雨,「皇上,臣妾聽聞棲梧軒中來了位妹妹,尋思著日後便是一家人了,共同侍奉皇上,自當姐妹同心,便來看看妹妹,誰知……誰知……」

    秋風清看看容妃,再看看同樣狼狽不堪捧著右手哀哀叫喚的周雲,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樂無憂臉上。

    秋風清何等人也,一眼就看出剛剛她們動過手了,樂無憂雖說會武功,但棲梧軒的宮女太監們沒那個膽子向容妃動手,她畢竟只有一個人,再說她身上還有傷,於是幾步上前,拉著她手,聲音溫柔中透著幾分焦急:「你沒事吧?可有哪兒傷著了?」

    樂無憂定定看著他,任由他拉著自己從頭到腳審視個遍。容妃愣在當地,皇上不叫她起來她自然不敢起來,只有又氣又怒地瞪著樂無憂。

    「皇上,她……她打臣妾,還打了周雲!」容妃膝行幾步,皇上向來賞罰分明,怎會不問緣由就把她給晾著呢?

    「你怎麼什麼人都打?剛才霞兒還纏著要跟我學功夫,說是非要找你報仇不可呢!」他的口氣有一絲埋怨,更多的是寵溺。

    她心中一疼,不願跟他對視,不由得垂下頭去,正好對上容妃怨毒的雙眸,清淺一笑:「起來。」

    容妃又是一愣,皇上還沒發話呢,這個女人算哪瓣子大頭蒜呀!誰知皇上竟擺了擺手,容妃憤憤站起,不料尚未站穩,便聽得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看好了,本宮是這樣打人的。」

    秋風清意識到樂無憂要做什麼時,想攔也來不及了,但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是一聲響徹雲霄的淒厲慘叫,只見容妃跌倒在地,口中鮮血長流,她用手一摸,血污了大半張臉,一張白生生的小臉上如同打翻了硃砂盤,她整個身子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瞪大了驚愕的眸子,連哭都忘了。

    沒有人想到樂無憂敢在皇上面前痛揍容妃,眾人本以為容妃栽贓,樂無憂難逃一劫,想不到形勢急轉而下,皇上不但不理會容妃,樂無憂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當著皇上的面將容妃打得鮮血淋漓。

    「無憂,你這是做什麼?」秋風清有些不悅,當著那麼多宮人的面,她這麼做的確太過分了,不僅損了他的面子,連帶著宮規都不知道被她觸犯了多少條。

    「她說我打她,我怎好害她犯下欺君大罪,既如此,唯有打她一下,坐實了我打人的罪名,才好救了她九族。」樂無憂輕笑,她就是要看看,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要好好待她、要補償她的人會怎麼個好法。

    「你呀!頑皮也就罷了,下手未免太重,容妃不比落霞,她哪兒經得起你這麼個打法?」秋風清苦笑著搖搖頭,轉向容妃的宮女,沉聲呵斥:「主子任性,你們這些做奴才的不知勸著點兒麼?」又轉向容妃,一臉不耐煩:「棲梧軒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在此撒野?挑釁在先,栽贓在後,容妃,你該當何罪!」

    容妃萬萬沒料到皇上竟會一邊倒,照她所想,皇上就是再寵這個女人,這女人當著他的面毆打嬪妃,他也該動怒了吧,誰料皇上不但對她一味姑息,反倒呵斥起自己來了!容妃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但她剛剛挨了打,臉都麻木了,哪還說得出話來!

    「還不扶你們主子回去?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若有下次,哼!」秋風清重重哼了一聲,「王德勝,傳朕口諭,任何人不得到棲梧軒撒野,否則朕必定嚴懲不貸!」

    容妃恨恨離去,樂無憂立時收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回到鞦韆架上坐著,皇上遣退所有宮人,站在她身後輕輕推著鞦韆架,沉默片刻,柔聲說道:「為什麼要打她?」

    樂無憂不答,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他護著她,什麼都不問,即使她做的那麼過分,他還是護著她,可是……可是有什麼用?現在的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在她心口上割了好長好深的口子,教她痛得死去活來,現在卻又來給她包紮傷口,還有用嗎?她痛過了,傷口留下了,不會因為他包紮了她就能不受那份罪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容妃這種人你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對她動手,為什麼?」秋風清握住她手腕上的鐲子輕輕轉動,這鐲子是他送給她的,她還戴著!心中一暖,關於他的,她總是保存得如此完整,不管是記憶還是物事。

    「為什麼還是不願跟我說話?看著我,好嗎?」溫柔的語聲帶著求肯的意味,他苦笑,這孩子自小倔強,每每生氣了便是這般閉著眼睛不理人,沒想到十年過去了還保留著幼時的習慣。

    「別鬧了,乖乖的,霜哥哥喜歡乖孩子。」他像幼時那般,蹲在鞦韆架前,將她半個身子攬進懷中輕輕摟著。

    嬌軀一震,他聽見她說:「沒有霜哥哥。」聲音淡淡的,不似那日御書房中撕心裂肺的嘶吼,卻帶著一股令人心顫膽寒的絕望。心中一緊,他緊緊摟住懷中嬌弱的身子,一邊又一遍低聲呼喚:「無憂,無憂,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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