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強佔 文 / 精豆
青色外衫還籠在樂無憂身上,外衫太過寬大,直將她赤著的雙足也罩住了。她收了匕首,提起衫擺,冷笑道:「不走麼?」
秋月明不答,定定地看著她,將她的冷淡厭惡盡收眼底,努力壓抑燒天的怒火,那雙美玉般的雙手緊緊握拳,青筋暴突,暗暗告訴自己:控制!要控制!然而怒氣豈是那麼容易壓得下的?就像彈簧一樣,壓得越狠,反彈的力道越大。
「你愛他?」牙縫裡蹦出來的字聽在她耳中竟是說不出的諷刺。
「愛?」笑得那樣甜,眼光卻是那樣冷,極端的矛盾,卻又是說不出的和諧,彷彿這種諷刺的表情天生應該掛在這張美麗的臉上。他聽見她說:「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吹皺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擺明了與他無關!她愛不愛那個人,與他無關!
人影一晃,快到樂無憂剛剛轉過的身子甚至來不及邁出一步,便跌入一個火熱的懷抱。
「本王就讓你知道,到底干本王何事!」只一下,本就鬆鬆垮垮罩在身上的青衫便被扯了開去,隨後是兜衣,底褲,片片碎布尚未落地,她已被狠狠扔進床榻,臀上的新傷重重撞在籐席上,鑽心的疼,血一下子就染紅了黃褐色的籐席,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挺拔修長的身軀,帶著炙人的熱度與瘆人的陰影,重重覆上赤裸的嬌軀。
那麼多天都平安相處過來了,那些日子夜夜同榻而眠,除了最初的情不自禁,他從未做出過任何逾矩之事,說好了等她的,不是嗎?然而他等不了了,她與那人情深意重,他再也等不得了,他怕再等下去,只會給她再次逃離的機會,並且逃得徹徹底底。若她只是平凡女子,他費些手段終能將她禁錮在身邊,可她是公主,敵國公主,西秦戰神再厲害,也不能明目張膽跑到敵國強搶公主。
明知道她身上有傷的,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靈魂裡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叫囂著要她,不為片刻歡愉,只為能使她死了琵琶別抱的心思,安安心心做他安親王的女人。他早就打算好了,她做不了王妃,他便終身不娶,為她留著這個虛位,他答應過,會將她寵上天的。
那一次的情不自禁,她起初還有些反抗,意識到反抗無用後便不再掙扎,然而這一次,她連些微的嘗試都沒有做,直挺挺的躺著,任他為所欲為。
她,是死心了麼?是認命了麼?
說不清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死心是他要的結果,然而認命……南昭第一女將軍不該是這個樣子的!直挺挺像一具屍體,無悲無喜,無愛無憎,這是他要的嗎?然而,他又有什麼法子呢?放她走麼?想都別想!不管怎樣,她都必須留在他身邊!
就是死,她樂無憂也必須死在他秋月明懷裡!
明媚動人的笑意再也掛不住,悄悄從美得令人不可逼視的臉上退去,桃花眼裡溢滿悲傷,身下的佳人一雙水眸中依然平靜如一汪死水般波瀾不興,嬌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疼痛都沒有,即使身下已然血紅一片。
紅羅紗帳的一角被他狠狠撕下,蓋在佳人美極淡極的臉上,遮住那雙平靜到令他心如刀絞的眸子,努力無視籐席上大片的血跡與空氣中的血腥味,他扯落了一身華服,紅香帳落下,盛夏時節,滿室春光,空氣中瀰漫著的,卻是淡淡的血腥味和濃濃的寒霜。
自始至終,她沒有說過一個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不論他輕憐蜜愛,亦或是雨狂風驟,全然的置身局外,彷彿靈魂抽離了,那身子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她始終清醒著,水眸既沒有刻意睜大,也沒有刻意闔上,彷彿身上的人正在自導自演一出獨角戲,而她,連觀眾都不是。
他沒有得到回應,甚至連抗拒也沒有。臀部已然皮開肉綻,還要承受初夜的痛,她當然不會有什麼快感。他心知肚明,卻難掩失望之色。至少,她也該表達一下痛楚呀!她不該這麼平靜的,平靜得他就像一個跳樑小丑般可笑!
事後,他竟沒有一絲得到心愛之人的滿足與得意,挫敗來得那樣猛烈,他幾乎承受不住,尤其看到本已皮開肉綻的翹臀在與籐席劇烈摩擦之後更是慘不忍睹的景象,他心裡升起強烈的憐意,他太粗暴了,將怒氣與妒火盡數發洩在她身上,換來的是什麼?心疼,挫敗,還有……欲罷不能。
不會放手的,死也不會放手的!樂無憂,本王用一生的時間跟你耗,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若此生你終究不肯愛我,那咱們來生繼續糾纏下去!
陰沉著俊臉,秋月明喚人備了水,親自服侍樂無憂清洗傷口,上藥包紮。這一切忙完時,天已然亮了。命人遞了告假折子,安親王決意與倔強的女人耗到底。
俱是不得好眠的二人,趁著天色尚早補回籠覺。秋月明抱著她,在她耳邊低低絮語著,說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悔,以及他們的將來。
愛憐地輕吻佳人額頭,赫然發現那該死的女人竟已沉入夢鄉!原來他那番放低了姿態的討好,人家根本懶得理會!
怒氣又升,長歎一聲,秋月明無奈,向來掛著明媚笑意的臉上一片憂傷,他越來越愛她了,可她怕是越來越恨他了吧!
垂眸凝睇嬌靨,悲傷鋪天蓋地而來,淡淡挑眉:恨?怕是連恨都沒有吧!恨一個人也是需要心力的,她,呵呵,他在她心裡,一席之地都沒有吧!
環著香肩的手臂暗暗收緊,陪她俯臥著,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在蒼白的頰畔落下一吻,她,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不會無視他。心頭一痛,要什麼時候,她才能真心對他笑,純真嬌憨,甜蜜輕柔,道一聲「明哥哥」。
會有那麼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