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餵我 文 / 妖惹娘
墨南城極少生病,但一旦生起病來便就成了災難,這點正在照顧她的蘇傾墨等人深有體會。
看著墨南城靠在自己懷中無比難受的模樣,顏千扇心中又急又心疼,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病痛,可偏偏又對此束手無策,只能將她摟得更緊,彷彿這樣可以緩解她的病痛。而另一邊,蘇傾墨也在加快馬車行駛的速度,盡量在墨南城病情加重之前趕回去。
馬車盡量平穩而快速的行駛著,不過食時便回到了府中。
馬車剛停穩,便有門房下階恭敬相迎,似有事相稟。而顏千扇則看都不看其一眼,抱著人便直往自己房裡飛奔,蘇傾墨緊隨其後,可憐門房欲言又止,唯有面露難色地看著風風火火離去的二位主子。
顏千扇小心翼翼地將懷中人輕放在床上,細心地為她蓋好衾被,瀲灩的鳳目深深地凝視著床上的人,眼底一片晦暗不明。須臾,他淡淡掃了一眼蘇傾墨,並沒有說什麼,便動身去醫館尋大夫給墨南城醫治。
蘇傾墨眸色一沉,墨色的眸子裡生出幾分冷意。
南城是他的妻,他自是會照顧好她的,豈用得著他囑咐。
顏千扇剛一踏出房門,就遠遠瞥見一道異常熟悉的身影正姍姍向著這邊走來。然後他像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皺了皺眉,在那抹身影即要接近之時,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與他擦身而過。
正準備打招呼的百里:「…………」
不過百里也沒將此放在心上,頂著一張面癱臉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屋內。
蘇傾墨坐在床沿,有些發呆地注視著床上的墨南城。百里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眼眸半斂,神色淡淡,近乎面無表情。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肅殺之氣,即使隔得遠遠的,百里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百里曾見過那樣的神情,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慢慢走向蘇傾墨,剛開口說了一個「聖」字,便聽見對方頭也不回冷冷地一聲「滾出去」。
「…………」頓時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用一種極為受傷的眼神瞅著他。
其實不怪兩人冷淡,只能說百里運氣不好,偏就遇上了墨南城生病,妻奴的兩人會理他就有鬼了。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靜立良久,他終於動了一下,走到桌椅邊上搬了條太師椅,然後不怕死地坐在蘇傾墨的旁邊,目光深沉地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墨南城……
過了一會,他驀然開口說道:「皇上微服私訪時遇見一名女子,也不知那女子使了何狐媚之術,深得皇上喜愛。皇上將她帶回了宮中,先是封了個貴人,不足一月再晉封為嬪,賜號嫿,幾乎是夜夜專寵,就連皇上素來寵愛的言貴妃都被冷落了。」說著,百里微微停頓了一下,收回視線,目光平靜地盯著蘇傾墨好看的側臉,再次開口說道,「說來那女子還是王爺的熟人。」
蘇傾墨眼皮抬都未抬一下,只是專注地注視著床上的墨南城。
百里盯著蘇傾墨的側臉看好一會兒,又將視線轉回墨南城的臉上,不再言語。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顏千扇便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臉陰沉的花戲言和攬月教的神醫。
剛一進房,襲歌就感覺有道凌厲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襲歌微微皺眉,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眸,帶著徹骨的寒意,正冷冷注視著這邊。
襲歌臉上保持著溫潤的笑容,什麼也沒說,只是沖蘇傾墨微微一頷首,然後走到床邊,輕抬起墨南城的手,為其把脈。少焉,襲歌將她的手輕放回被衾中,聲音輕緩地說道:「墨姑娘脈相還算平穩,一切並無大礙,只是近日飲食不佳、疲累過度加上著了涼有些風熱,只需服幾帖藥,靜養個幾日方可無礙。」
此言一出,襲歌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幾道視線稍稍緩和了不少,不由略感無奈。
看到教主如此心急的來找自己,期初他還真以為墨姑娘出了什麼大事,一路隨教主用輕功趕來,不想竟只是普通的風熱。想著,襲歌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墨南城,唇角綻出一抹淺笑。
他原不過覺得教主對她僅是圖個新鮮,現在看來是他錯想了。
……
墨南城醒過的時候,發現正有人用唇給她餵藥,那人見她突然醒來,似乎一怔,明顯被口中的湯藥嗆了一下。墨南城也是一怔,隨即便發現自己正躺在桃花妖的懷中,顯然剛剛是桃花妖在用唇給她餵藥。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已經回到了家,這才將視線重新轉回到蘇傾墨的臉上,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好半天,就在蘇傾墨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燒傻了的時候,遽然開口詢問道:「他們呢?」
話一剛出,蘇傾墨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唇角卻依舊彎起,故作揶揄道:「為夫寸步不離地守在娘子身邊,整夜不眠地照顧著,就怕娘子夜裡病情加重,娘子倒好,一醒來便想著別的男人。當真沒良心。」
聽到蘇傾墨醋意滿滿的話,墨南城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忙起身想要解釋,結果剛一動便感到一陣眩暈襲來,又摔回了蘇傾墨的懷裡,在他懷中不停咳嗽。蘇傾墨心疼地輕撫著她的後背,邊在她耳邊輕輕哄道:「為夫與你說笑的,並沒有在生氣。來,聽話,先把藥喝了。」
墨南城瞅了一眼藥碗裡的濃黑的湯藥,微微皺了皺眉,沉默了一小會,開口道:「你餵我。」
蘇傾墨勾唇輕輕一笑,將藥碗湊近唇邊,含住一口湯藥,衝她妖媚一笑,低頭向著墨南城溫軟的唇貼了上去,將口中的湯藥一點點
的渡過去,完了還舔了舔墨南城唇角溢出的藥汁,一臉玩味的看著她,語調帶著明顯的調侃:「再來?」
墨南城被他看得面上一紅,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嘴裡卻是很要面子地說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