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0 文 / 燕紫沫
十八層地獄,呆的都是生前作惡或者枉死之人,死後要受盡非一般的刑罰之後才可以轉世投胎。
而世人卻不知道在十八層地獄下面卻是無盡的虛無境界,在這裡所有的亡魂都是生前作惡多端,死後無法贖罪必須飽受千萬年的懲罰,所以這裡怨氣沖天。只有地藏王那種悲天憫人的慈悲之心,每天為他們念著大悲咒,希望他們可以放棄心中的怨念,好得以再一次有機會轉世。
只可惜千萬年來,能夠化解心中怨恨的亡靈卻少之又少,所以這裡是六界的禁地。
在這裡沒有生,沒有死,也沒有盡頭,所有的惡靈來回的遊蕩,猙獰的面孔不停的嘶吼著,想要逃離這樣的桎梏,可惜卻無能為力。越是這樣,就越難以離開。
「南無阿彌陀佛……」隨著一聲慈悲之聲,接近著地藏王披著金光緩緩的出現在這裡。
只見地藏王身上披著袈裟,端坐在諦聽上,雙目炯炯,雙手合十,嘴上念著佛經。
看著地藏王的到來,那些亡靈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像是見到仇人一般全部朝地藏王撲來。
「啊……放我出去……」
「啊……我要殺光你們……」
「什麼悲天憫人的心,都是屁話!」
一聲一聲像是在控訴,更多的卻是不甘。
「哎,世人就是放不下七情六慾,所以生前做盡一切,死後卻依舊執迷不悔。你們還是忘記吧,經過輪迴豈不是更好?」地藏王敦敦教導,渾厚的聲音具有強大的穿透力,直逼每個人的心裡。
「放屁,老子就是不願意,老子想要的你給不起……」
「臭禿驢,你以為你可以就這個世界嗎,告訴你,六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就是弱肉強食的!」
依舊是嘶吼,卻沒有一點悔意。
「阿彌陀佛……」地藏王不語,閉上眼睛再一次念起佛經。
「啊……啊……」那些亡靈在聽到佛經之後更加的煩躁,來回的衝撞,怨氣再一次的達到鼎盛。
許久,地藏王睜開眼睛,看著那些慢慢安靜下來的亡靈,微微一笑,然後就消失了。
「奎宿,剛才跟著本座走一圈,有何感悟?」地藏王沒有睜眼,而他的面前跪著的卻是許久沒有露面的奎宿。
奎宿低頭,那半邊臉上的面具在這漆黑的地下依舊泛著螢光:「佛祖慈悲,希望感化他們放棄心中執念得以轉世,可是他們……」
停頓一會,然後抬起臉看著地藏王:「人妖魔都是有七情六慾的,怎麼可能會放棄。如果做到了,豈不是都可以成為大羅神仙?」
地藏王笑笑:「奎宿,的確如此。想要成仙必須要感悟人生百態,生老病死以及七情六慾。他們只是心有不甘,所以無法投胎。但是奎宿,你呢……」
說著一雙眼睛盯著奎宿,像是把奎宿看的清清楚楚。
看著地藏王的眼神,奎宿微微一愣:「佛祖,奎宿也不知道。以前在這裡聆聽佛音,有了一定的法術,後來為了成仙竟然偷取了仙界靈珠,不巧被雷擊中,轉而成魔。但是現在我卻……」
「卻心有所念,一直放不下一個人……」地藏王輕輕的接過去。
「是!求佛祖點化。」奎宿俯身。
地藏王搖搖頭:「跟著你的心去吧……」
「佛祖……」奎宿深知自己放不下白小狐,更知道白小狐心裡面都是了塵,有何理由去見她。更何況自己曾經傷害過她。
地藏王看著奎宿的糾結,手輕輕一揮:「去吧,以新的面貌見她。」
說著,奎宿臉上的銀面具消失不見了,露出了奎宿原本的面容。
只見奎宿雙眸漆黑透著凌厲,堅挺的鼻子下一張厚實的嘴唇,那齊腰的長髮像是綢緞一般,緊身的黑色長袍凸顯了他身材的強壯。只是渾身依舊透著一股寒氣,似乎和這幽深不見底的地底下有著聯繫。
「佛祖,這……」奎宿不知道地藏王何意,當初自己離開這裡的時候,佛祖讓自己一定不要拿下這個面具,而現在……
地藏王看看奎宿微微搖搖頭,然後閉上眼睛:「天機不可洩露……」
然後雙手合十,口中繼續著他的經。
奎宿看看地藏王,沒有在問什麼,複雜的看一眼諦聽,然後就消失了。
待到奎宿走了之後,諦聽問道:「佛祖,為何讓他真面目示人,不是會引起神界的注意?」
「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看他造化了。能過渡過此劫,定然回到這裡來……」地藏王沒有睜眼,緩緩回答。
奎宿,宿命終究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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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狐睜開眸子,看著映入眼睛的是了塵那張關心的容顏。
「你醒了……」似乎並不是很會關心人,說的竟然有點呆板。
白小狐扶額:「我昏睡了幾天?」
「不多,才五天而已。」了塵輕笑,滿臉的寵溺。
白小狐看著了塵,也扯開嘴笑了笑:「是啊,不多。記得上次我被你打傷昏睡了半個月而已……」
「什麼?」了塵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讓白小狐受那麼重的傷,心裡面竟然升起一絲愧疚,那雙眼睛也是歉意。
白小狐起身,看著了塵:「已經過去了,我還是好好的。」
說著準備起身,卻不曾被了塵的大手扶住。
連忙抬起小臉,卻看到了塵關切的表情。
這張臉離得自己是那樣近,他的呼吸都打在了白小狐的臉上,瞬間白小狐的臉紅的就像是熟透的蘋果。
「你想上哪去?」了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空靈的嗓音帶著點點的磁性,依舊讓白小狐的心砰砰直跳。
「咳咳……」白小狐乾咳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真是的,每次看到了塵就是忍不住的發呆,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花癡?
「我只想去喝點水,躺了五天覺得渾身有點酸……」
「哦,可是你可以和我說,我遞給你就好啊,幹嘛自己起來?」
天哪,這是了塵說的話嗎?
「木頭……」
「什麼?」
「我……不需要你這麼感激我,救你是我自願的……」
白小狐低下頭,不敢看著了塵的眼睛,生怕了塵說出回報之類的話。
良久,白小狐才聽到耳邊輕吐的兩個字:「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