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IP-084】懷孕 文 / 禍水泱泱

    「唔……有點犯困，吃得也稍微多點。」何曼容說，「我最近開始工作了，可能是體力消耗比以前多的原因吧。」

    醫生皺眉想了想，伸手：「把個脈！」

    何曼容伸手，醫生一搭脈，頭頂冒汗了，然後一臉糾結地收回手，拿起筆刷刷地寫起來。

    何曼容一驚：「我怎麼了？腦癌？」

    醫生一頓，無奈地說：「你去檢個孕……」

    「哈？」何曼容一愣，瞪大了美眸，他說的什麼東西？

    「我把脈是順便學的，可能不太準。」

    何曼容呆了。

    沛依也呆了。懷孕？不會吧！馬斯都……噗——

    沛依忍不住笑，接著又想，可能是醫生把脈不准，哪可能是懷孕呢？她抿住唇，扶起何曼容：「阿姨，我陪你去吧。」

    何曼容頭暈腦脹的，點了點頭，由她扶著去了。

    先用試紙測，測出來兩道線。何曼容根本沒用過這個東西，上次懷孕不是這麼確定的好不！沛依也沒用過，不過恍惚聽人說過……

    護士笑道：「恭喜你，你懷孕了，我們再查個血確認一下……」

    「啊——」何曼容尖叫，「歐定義——」

    沛依伸手摀住耳朵，實在是忍不住笑-

    歐定義慌慌張張趕來時，何曼容正在醫生辦公室裡等結果。沛依坐在一邊陪著，不停地給她換溫熱的白開水。醫生也忍不住偷笑兩聲，真是老蚌生珠啊，歐先生寶刀未老……

    歐定義推門進來，見到何曼容，鬆了一口氣。她只在電話裡吼他，叫他來醫院，他還以為她受傷了。既然沒受傷，應該沒事吧？他記得她體驗報告向來沒事的。

    歐定義問醫生：「怎麼了？」

    醫生站起來，與他握手：「恭喜歐先生，賀喜歐先生，歐太太懷孕了……」

    「什麼？」歐定義呆呆地問，看著何曼容。

    何曼容一臉哀戚，抬眸瞪了他一眼。

    他倒抽一口氣，然後傻了。呆了半晌，他走到何曼容身邊，把她看著，看了半天，輕輕地把她轉了個方向，把她肚子盯著。

    「懷……懷孕了？」他都45了啊！當然，這不算老，男人到70也能生！可是……他兒子君轍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啊，這事弄得……他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是怎麼回事？

    「確定了嗎？」歐定義到底是商場上的精英人士，很能穩得住情緒。

    何曼容搖頭。

    歐定義鬆口氣：「那就不是了，肯定是吃壞了肚子！」

    「我沒拉肚子！」

    「我是說吐……」

    「也沒吐！」

    「那就更不是了！」

    何曼容白他一眼，想問他，難道懷孕只有吐一個特徵嗎？愣了一下，那好像是最明顯的特徵，她也不禁懷疑是弄錯了。

    就在這時，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組團來送檢查結果了。

    「恭喜恭喜……恭喜歐先生，這是歐太太的——」

    歐定義一把搶過化驗單，只見上面寫著——妊娠37天！

    他伸出手，阻止大家說話：「你們先讓我冷靜一下！」然後扭頭端過何曼容面前的紙杯，把裡面的水喝掉了。

    沛依轉身，接了一杯新的放過去。

    他繼續端起，對沛依說了聲：「謝謝！」

    喝完，他渾身抖起來，好半天，走到何曼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

    「老公……」

    歐定義深吸一口氣，扭頭問：「醫生呢？」

    「在！」婦產科醫生跳出來三個。

    「看看……馬上檢查！」高齡產婦啊，要了他的老命！他緊張地問醫生：「能不能生？對她身體沒影響吧？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她的身體很健康。歐太太今年才四十二歲，還是有不少人在這個年齡生孩子的，只要平時注意就好了。」

    歐定義鬆口氣，帶何曼容回家。

    沛依也跟著過去了，因為歐定義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何曼容比他還淡定點。她跟著，也好看顧一點。路上，何曼容跟她說懷馬斯的時候。

    歐定義一聽，給馬斯打電話：「你快回家，你媽出事了。」

    「你才出事了。」何曼容白他一眼。

    他掛掉電話：「我錯了，我說錯了……怎麼會懷孕了呢？哎，怎麼這麼不小心？萬一對身體不好怎麼辦？」

    沛依囧囧地想，這些問題，你們倆還是關起門來討論比較好吧？

    回到歐家，歐定義就把何曼容供起來，然後自己在客廳裡亂轉，不知道要幹什麼。

    何曼容見他這麼急，自己反而舒坦了，拿出劇本，對沛依說：「我們來對對白……」

    「還對什麼對白？！」歐定義崩潰了，「你懷孕了啊，不要再玩這個了，明天就跟導演說不演了……」

    何曼容怒目而視：「那怎麼行？我都演了一半了，哪有半途而廢的？而且中途退出，你知道劇組要損失多少錢嗎？」

    「我賠！」他又不是賠不起。

    何曼容柔下聲音：「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萬一被人知道了，對聲譽有影響。」

    「可是你懷孕了！」

    何曼容伸手摸著肚子，想了想說：「演戲又不累，當消遣了。叫導演每天只安排我一場戲吧，反正又不是武打戲，不累的。說到這個，有部武俠劇還說讓我去演俠女呢……」

    「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演什麼俠女？」

    「我怎麼歲數大了？」女人最見不得人說她年齡好不好？何曼容聲音飆起來，「我這麼大歲數了，你還讓我懷孕呢，我怎麼不能演俠女了？我演老掉的俠女行不行？」

    「行行行……」歐定義急忙安撫，「別激動別激動，只要你喜歡，演什麼都不行，但現在懷孕了，演什麼都不行啊，你想想我們的寶貝……」

    就在這時，歐君轍回來了，進門就著急地吼：「爸！我媽怎麼了？」

    「你給我小聲點！」歐定義怕他吼到尚未出生的小寶寶，大聲呵斥。

    何曼容一皺眉：「你們都給我小聲點！」

    沛依看向歐君轍，發現歐奇勝跟在他身後，突然瑟縮了一下。

    歐奇勝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問：「二叔，二嬸……沒事吧？」不是說出事了？這氣色不錯啊。

    歐定義臉色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那個……是我沒說清楚，你二嬸她……嗯，懷孕了。」媽的！小輩都該當爹了，隔壁歐子輿都三十一了，要是結婚早，孩子都上小學了！他這還懷孕，真的很羞人！

    歐奇勝一呆。

    歐君轍瞪眼：「啥啥啥？懷懷懷……懷孕？！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歐定義嚴肅地說，「明年你會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歐君轍身子一晃，放佛被雷劈了一下：「爸……親爸！你是我親爸吧？我我我……我都這麼大了，你還生？我媽四十幾了，你就不怕生出意外來？」

    「你才四十幾了！你才生意外！」何曼容小聲說。

    歐奇勝倒是淡定，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對歐定義說：「恭喜二叔。」

    歐定義這才覺得週身的喜悅大於緊張，高興地點了點頭。唔，又要有孩子了，如果能生個女兒，真是太好太好！

    歐君轍覺得這個消息太恐懼了，比讓他媽得癌症還讓人震驚！他蹲在何曼容身前：「媽，你怎麼能懷孕呢？我都這麼大了，生下來也沒法陪他玩了……嗚嗚嗚，難道我真是你買大白菜送的？所以你想要一個親生的？」

    「對啊！」何曼容高興地回答，這個邏輯不錯耶，她喜歡！

    「嗚……」馬斯淚奔。

    歐奇勝覺得，這個消息如此震驚，二叔一家三口都應該很混亂，於是說：「二叔，讓二嬸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看她。」

    沛依看著他，身子往旁邊一躲。他抬起頭，看著她：「走吧。」

    沛依一愣，點頭，對何曼容說：「阿姨……我先走了。那個，明天要請假嗎？」

    「你不用管我，我一會兒給導演打電話。」何曼容說。

    沛依點點頭，走向歐奇勝。歐奇勝盯著她，等她走到自己前面還有一米的位置，伸手將她扯到自己懷裡，然後牽著她往外走。

    上車後，歐奇勝沒說話，司機直接把車開了出去。反正他不會去歐老爺那裡，回去就那條路，要開好一陣才會有岔路。

    歐奇勝目視前方，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命令：「去酒店。」

    沛依身子一顫。

    他瞇起眼，扭頭看了她一眼。

    沛依輕喘一聲，突然想，自己在緊張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偷偷去看他，他已經扭過了頭。她垂下頭，手指動了動，鼓起勇氣，想去碰他放在膝蓋上的手。

    突然，他抬起手，拿出煙來抽。

    沛依手指一僵，靜靜地坐好。

    歐奇勝打開車窗，夾著煙的手伸出去。風呼呼地灌進來，沛依覺得有點冷，她縮起脖子，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條路啊……

    上次他們在這裡……

    那時候，樹葉還是綠的，現在已經全部黃了，滿地都是，美得令人心醉。

    歐奇勝又抽了兩口，煙被風吹得燃很快，已經沒多少給他抽了。他把它掐滅，扔掉。

    沛依扭頭一看。

    他挑眉問：「幹什麼？」

    「會……會著火。」

    歐奇勝一愣，猛地伸出手，將她脖子勾過來，印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