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諾,不要走! 文 / 佐少
單以諾帶了吃的回來,一進病房,就看見了一個老熟人。
是呂桀,當然,呂桀看見她,也頗為驚訝。
兩目交織在空氣中,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楚驍還沒發現端倪,繼續說:「就照我說的去做,我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去軍區了,你幫忙看著點兒。」
半響,呂桀收回目光,點頭,「好,你放心養病吧!」
「你回去吧!」
「嗯!」呂桀手中拿著一份報告起身,與單以諾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微頓了下,倆人並沒有說話,心頭各有所思。
他闊步走出病房,她才端著吃的上前。
「餓壞了吧?」
楚驍抬頭看她,沒有說話。
她將吃的打開弄好,用勺子舀了送到他唇邊,「這是你喜歡吃的,不知道還合不合你胃口。」
他臉色有些尷尬,「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遲疑片刻,將飯盒放在床頭櫃上,將勺子遞給他,「那你慢慢吃,我先去給你拿點消炎藥,馬上就過來。」
他嗯了一聲,埋頭吃東西。
單以諾剛一出來,果然,呂桀在等她。
她不解,皺眉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也不解,「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他記得,她是慕君羨的女人,慕君羨的女人,不好好的侍候慕君羨,跑來這裡做什麼?
「我……」單以諾垂著頭,有些吞吞吐吐的說:「他……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所以我來照顧他。」
「……」他當然不會相信,不羈冷笑道:「你來照顧他?那你男人就不會在乎?」
他的話語裡帶著諷刺,單以諾看了他一眼,臉色也暗下來,「那你呢,如果我記得不假的話,你不應該是慕君羨身邊的營長嗎?怎麼會跑來跟他做事?」
她依稀記得,好像這幾年都沒見過這個男人了,難道他早就離開慕君羨來這裡了?
「我的事,還不要你這種女人來管!」他一句冷言,掃了她一眼,闊步上前。
她這種女人?
單以諾瞧著他的背影,心裡莫名竄起一股怒火。
她這種女人,還不是敗那個男人所賜,是他們兄弟毀了她這一生,她再也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瓜葛,再也不要回去,永遠不要。
調整好情緒,她又轉身進了病房,見楚驍沒吃多少,她端起來餵他,「你再吃一些吧,你都好幾天沒吃了!」
他趴在床上搖頭,「你拿的消炎藥呢?」
這一問,單以諾心虛的望著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剛才出去,是跟呂桀談話了吧?」他好像有火眼金睛一般。
單以諾不想欺瞞他什麼,只能點頭。
楚驍說:「我知道呂桀的背景,曾經在南西部隊當過營長,不過那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你認識她,所以剛才你在這裡見到他,很意外?」
單以諾一個微微變動的表情,楚驍都撲捉得清清楚楚。
她不可置否的點頭,是很意外。
楚驍歎了口氣,又說:「你一直留在我這裡,他放心嗎,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好像很在乎你的樣子。」
她的臉,在他深含寓意的語言下透得一陣通紅。
憋了好半天,她對視上他一雙琥珀深意的眼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或許你跟別人也一樣,認為我就是『那種女人』,你放心,我不會再留下來給你帶來任何困擾了,對於你為了救我受傷一事,我非常抱歉,只能照顧你到這裡,保重。」
說完,她轉身就走,楚驍不是這個意思,想要伸手去拉她,可她走得太快,他想要下床,剛動身,背部痛得厲害,他難受的『啊』了一聲,制止了她的步伐。
她忙轉身來扶著他,「怎麼了?」
他痛得面色扭曲,卻依然強裝沒事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單以諾,「……」
「以諾,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一直留在這裡的話,他會擔心的。」
她的臉色暗了暗,「他的擔心,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扶著他又趴在床上,「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去拿止痛藥?」
他搖頭,思緒停留在她的前面一句話上,「為什麼沒有關係了?你跟他……」
她避開他的目光,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男人,她居然一點都不想隱瞞什麼,所以她說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了!」
「……」分手了?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感覺心底一下子變得好舒服。
她突然苦笑起來,「本來就是不光彩的事,早點結束也是對彼此的解脫,楚驍,真的很感謝那天晚上你突然出現,我走了,若以後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不管什麼,我都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見他真的沒什麼大礙了,她又起身離他兩步遠,「保重。」
「如果我說,你對我最大的報恩,就是永遠留下來,照顧我,你願意嗎?」
她微怔,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
他趴在床上難受的望著她,「以諾,我跟其他人不一樣,至少我不會那樣看你,更不會嫌棄你。」
她的小臉,又情不自禁地漲得通紅,垂下頭,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要認為我這是趁虛而入,也不要認為我是在利用這次受傷來向你表示,以諾,或許你已經忘了,可是我沒忘,你還記得海邊別墅那些日子的相處嗎?你已經不知不覺的進入了我的心裡,在你不聲不響就走掉,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楚驍,你……」
「你鄙視我吧!」他身體很痛,但還是鼓足勇氣對她講,「不管你怎麼鄙視我,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怕沒機會了。」
「以諾,不要走,不要走……」
看到他痛得額頭上都冒汗了,她心疼的撲過去扶著他,「你不要再說了,你本來說話的時候都會有影響,你今天說話太多了,傷口都裂口了。」
「不,我要說!」
他抓著她的手,想要坐起來,但是身體太痛,根本沒法起,於是只能趴著握緊她的手說:「以諾,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