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原來是鴻門宴 文 / 佐少
在慕君羨的勸說下,單以諾勉為其難答應了前去接受道歉。
倆人剛返回來走到門口,單以諾抬頭就瞧見了安跟慕揚,她心口微微地顫著,十指緊拽在一起,或許是心虛,又或許根本沒臉來面對他們。
總感覺,安看她的眼神,還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內涵,叫她心生不安。
安走上來握緊她的雙手,語氣低沉,「以諾,之前的事,是我太衝動了,希望你能原諒我那天晚上的不該,或者,你也打我一巴掌吧!」
說著,她拿起她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臉色打去,單以諾忙抽回來,苦澀一笑,「安姐,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我不怪你,我也沒資格怪你。」
安也微笑起來,「你原諒我了就好,來,快進來吧,我準備了好多你姐愛吃的菜。」
無意間的一句話,又撰到了單以諾的內心深處。
她微頓了下,慕君羨伸手拍拍她的肩,低聲說了句,「走吧!」
「嗯!」
四人走進屋裡,席間,安說:「你們餓了就先吃吧,我廚房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
安說著正要轉身去廚房,單以諾忙站起身來說:「我幫你吧!」
安也沒拒絕,點頭應了,接著倆人朝廚房裡走去。
收回目光,慕揚給慕君羨倒酒,饒有意味的說:「真的在一起了?」
慕君羨抬頭看他,不可否認,「嗯!」
「好吧,我這個做兄弟的,也不能多說什麼,我敬你,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慕君羨端起酒杯,兩隻酒杯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他仰頭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問:「他……最近有跟你聯繫嗎?」
「你說阿桀?」
「嗯!」
「這個……是有跟我聯繫,不過我勸他了,他說他不想回去。」
慕君羨歎了口氣,「也罷,那就讓他去做他喜歡做的事吧!」
「那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要結婚嗎?」慕揚又糾正話題。
結婚?
慕君羨眉頭蹙了下,想到那天晚上單以諾看到結婚證後的反應,他心底就莫名地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楚,他給不了她正大光明的婚禮,只能選擇隱婚,但不管怎麼做,她還是不高興。
他也不想去堅持那件事了,只要她陪在自己身邊,什麼都可以。
「過著看吧!」慕君羨壓低聲音講。
慕揚沒再說什麼,拿著筷子開始夾菜。
廚房裡
安邊弄最好一道菜邊說:「你別看我炒菜不好看,其實還挺好吃的,我炒的這道菜,還是你姐教我的呢,你姐在的時候,可賢惠了,什麼都會做,如今她不在了,每次一炒菜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她教我炒菜的情景,心裡好難過。」
單以諾站在旁邊一聲不吭,心裡的痛楚在一點一點的蔓延著。
她有種預感,這個女人是故意的,是故意跟她講關於她姐姐的事的。
說了那麼多,她無非還是在背地裡責罵她。
她好想離開,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以諾,這個週末你抽個時間,我們去墓地看看你姐吧!」安突然又說。
單以諾慌忙擦掉眼底的淚水,低頭嗯了一聲。
「走吧,一起去吃飯。」
倆人端著菜回到席間,慕君羨一眼就瞧見了單以諾紅腫的眼睛,他也沒說話,看了一眼安,安表現得很正常,放下碟子,盛了飯遞給單以諾。
途中談到什麼,安突然抬頭問慕君羨,「對了君羨,你們是不是搬家了?怎麼我昨天跟慕揚去軍區別墅那裡,你們都不在家啊?」
慕君羨看向單以諾,見她一直垂著頭扒著飯粒,他心有餘悸了半響,抬頭對安說:「沒有啊,或許你去的時候,我在軍區沒有回來吧!」
他跟她的那幢房子,是他很久以前就秘密安排陸雲佈置的,所以就算是身邊最好的兄弟朋友,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半山腰還有一套房子。
那是只屬於他跟她的。
「那以諾呢,她也跟你在軍區?」
「沒有,她在醫院上班。」
安轉眼看向單以諾,「哦?你在哪家醫院上班?我之前聽你姐說,你也是學醫的,還是外科,不錯哦,是那家醫院?」
深吸了口氣,單以諾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慕君羨,開口說:「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不會吧?我也在軍區醫院,怎麼不知道你也在那兒上班?」
「你的是總醫院,她在的是附屬醫院。」慕君羨接道。
安這才吁了口氣,夾菜到單以諾的碗中,「快吃吧,這是你姐最愛的味道。」
又是她姐。
從今天進這屋裡到現在,安在她耳邊提到她姐,已經不下十次了,而每次都那麼的讓她刻苦銘心。
她每說一次,她的心就像針扎一樣。
她知道是她對不起姐姐,可是……她已經認過錯了,而且姐姐現在也沒了,她若現在能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會跪下來跟她道歉,還給屬於她的一切。
這個女人,為什麼老提起姐姐,為什麼一直不停的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今天不是她請來向她認錯的,而是原本就設計好的鴻門宴。
真想快點吃了離開,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這些人的面前了。
慕揚瞪了一眼安,安卻好似熟視無睹,繼續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多吃點,你姐姐在的時候,跟我就像親姐妹一樣,現在她不在了,照顧你的擔子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你以後要是無聊或者想吃什麼,盡快到我這裡來,把這裡當成是你的半個家,嗯?」
單以諾苦笑了下,沒有回答她的話,一個人埋頭吃著,吃著,突然發現,肚子裡一陣痙攣掠過,好難受。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摀住肚子,難受得額頭上滲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慕君羨瞧見她如此,慌忙過來扶起她問,「怎麼了?」
單以諾難受的看著他,「我……肚子疼。」
「怎麼會呢?」安也忙起身,一臉擔憂。
慕君羨拉開椅子,二話不說猛地將她公主式的抱起,大步奔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