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慕君羨,你要保重 文 / 佐少
她呆呆地望著他,很是驚訝,「你說什麼?你的是第一次?」
他的也是第一次?鬼信啊?
她還瞪著他,只見他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轉身背對著她,似有些心虛的模樣。
單以諾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可是他剛才說得那麼斬釘截鐵,又不像是隨口說出來的。
他若是第一次,那又怎麼會跟姐姐……
誒,或許是後來呢!
單以諾還有些不服氣的說,「總的來說,你比我要下賤得多,你碰過好多好多女人,而我,卻至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你沒有資格那樣罵我。」
慕君羨屏著呼吸,努力不要再讓自己失控了。
他又重新拾起高傲,取了衣服換上,正要出去,單以諾又瞪著他喊,「你到底要不要趕走那些女人啊?」
慕君羨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口吻冷淡,「他們的存在,你會在乎嗎?」
「我為姐姐喊冤,你這樣,是對她的侮辱,你更對不起我姐姐。」
「人都死了,還談什麼侮辱,那只不過是你自己想的,我花錢請傭人來幫我洗衣做飯,我有什麼對不起你姐了。」
「你只是叫他們來幫你洗衣做飯嗎?那些人分明就是妓/女。」
「……」瞧她說得臉紅脖子粗的,慕君羨都懶得再搭理她了,闊步又要走,單以諾抱著床上的枕頭猛地朝他砸過去。
「慕君羨,你就是個大混蛋,明明是自己不檢點,還把借口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好,你走啊,你若不趕走他們,我……」
單以諾突然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窗戶邊去拉開窗戶,作勢要跳下去的模樣。
「你若不趕走他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去天堂陪我姐姐。」
慕君羨又遲疑了,瞧著她作勢威脅自己的模樣,他強憋著心中的不舒服,沉默,還是沉默。
倆人僵持幾分鐘後,慕君羨還是沒有做出答案,正在這時,誰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單以諾的,她看了一眼房間門口站著的男人,慌忙跑去床上拿著電話,按下接聽。
「喂,我是單以諾。」
對方是歐琛。
「諾諾,我聽說以晨姐出事了,是真的嗎?」
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單以諾沉著臉,半天才嗯了一聲。
對方顯然很激動的樣子,「怎麼會這樣呢?諾諾,你沒事吧?姐姐的事,對你來說打擊是不是很大,你還好吧?」
「我……」單以諾握緊電話,望著門口站著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竟對著電話哭了起來,邊哭邊可憐兮兮的講,「我不好!阿琛,我一定也不好,姐姐走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別怕別怕,你堅持住,我馬上飛回國內去,我去陪你,嗯?」
單以諾不知道電話那頭在說什麼,目光一直緊巴巴的盯著門口站著的男人,她說她的電話,也不知道那男人的臉色扭曲個什麼勁兒。
也不知道那雙眼睛陰厲個什麼勁兒,雙拳緊握個什麼勁兒,想發火朝著她看個什麼勁兒。
單以諾完全不理會他的變化,繼續對著電話那頭說:「阿琛,你回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需要你,你回來好不好?」
『啪』的一聲,單以諾嚇了一跳,再抬頭看他,那個男人,已經摔門離開了,而且門聲大得嚇人。
她一怔,緩緩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個人在客廳裡要那麼多人侍候,那麼多女人繞著他纏綿,他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只不過是對著電話說幾句而已,憑什麼生氣就走。
「大壞蛋。」單以諾咬牙喊一聲,拿著手中那男人的衣服,胡亂的撕著。
晚上,單以諾餓了,一個人下樓找吃的,而這次,她走下樓來,沒有再看見那堆女人了,有的,竟是那男人躺在沙發上,不停的往體內灌酒。
她沒有理會他,自己去廚房找了些吃的端出來,他還躺在沙發上猛勁的灌酒,她嘟嚷著,端著吃的準備要上來,突然,客廳裡傳來酒瓶破碎的聲音。
單以諾嚇了一跳,腳步頓住,回頭看他,只見他還在不停的喝,喝完了,酒瓶就亂砸。
她突然看見,看見他的另一隻手掉在半空中,手指不停的在滴血。
血,他為什麼會流血?受傷了嗎?
想到有可能受傷了,她趕緊轉身朝客廳走去,放下手中的碗筷,跪在他面前拿起他的手看。
果然,或許是破碎的酒瓶劃破的,兩個指頭都出血了一條大口子,鮮血不斷的在往外流。
單以諾心裡一緊,慌忙起身去找醫藥箱,慕君羨模模糊糊看著手忙腳亂的背影,滿臉憂愁。
她,也會關心自己嗎?
這個又傻有笨,又倔強的女人,真的會關心自己嗎?
剛想到這裡,單以諾拉著醫藥箱過來,跪在他面前幫他處理傷口,剛接觸到他的手,慕君羨一把甩開,目光迷離的望著她,唇角揚起了一抹譏誚。
「你不准我留任何一個女人,我照做了,我趕走他們了,現在這裡就我一個人,我攔不住你,你若是想走,你走吧!」
「……」單以諾沒想到,他真的依著自己了。
要說心裡沒有一點感想,那是假的。
「你不是恨不得離我遠遠的嗎?你走啊,為什麼還不走?」他好像瘋了,明明捨不得她走,卻在這個時候要強迫自己逼她走。
他以為,他裝得再可憐一些,或許會博得她的同情,就算他趕她走,她也不會走的。
可是他錯了。
單以諾覺得,這的確是一個難得好機會。
她甚至都不給他包紮了,在他的怒吼聲下,她倏地站起來,瞪著他說:「我走,我馬上就走,你放心,我會走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再見到我。」
說著,她掉頭就朝樓上走去。
慕君羨再看到她拖著行李箱下樓來時,心臟猛地被什麼撞擊了下,那滋味……
她好狠心,真的好狠心。
單以諾拖著行李箱走到他身旁,低聲說了一句,「我走了,慕君羨,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