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文 / 面非癱
「去陪陪你的父親,他現在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文風摸了摸程浩洋的頭。淡淡的笑著。
程浩洋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去緊緊的擁抱住這個女人。這個他愛的刻骨化魂的女人。愛一個人似乎找不出真正的理由。愛了就是愛了。可是愛了卻要必須放棄。
「文風阿姨。等我好不好?給我五年的時間。我能夠為你遮風擋雨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的時候。好嗎?」
文風覺得呼吸都窒息了。她輕輕的平復著自己的氣息。搖頭道
「小洋,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對不起等不了你了」
懷裡的少年身子一僵。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女人。程浩洋張了張嘴,心口像是被堵了一把棉花。低吟道
「結婚?」
文風歪頭笑了。笑的幸福卻又苦澀。可看在程浩洋的眼中刺眼,只覺得刺眼更加的刺心。
「裴子期,你上次見過的」
程浩洋抿抿有些乾澀的唇吸了吸氣斂眉臉色有些蒼白。文風看著他極力隱忍的雙手。眼神一閃。想開口的話卻生生的給忍住了、
少年低低一笑。有那麼一股子的自嘲味
「對不起,是我癡人說夢了。文風阿姨,那個明星能對你好能讓你幸福是最重要的。也是我最在乎的。請你一定過的幸福開心。我會祝福你的」
文風想,自己這樣算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嗎?已經足夠傷痕纍纍的心此時此刻自己還要去無情的劃上一刀。文風啊文風。你還真夠惡毒。可是不這樣還能怎麼樣?長痛不如短痛吧。大抵如此。小洋這麼年輕遇到的姑娘還會很多很多。很快就會忘記自己的。
這樣想著文風的心中就明亮了很多。她笑著點頭道
「謝謝、我明天的飛機去上海了。你自己多保重」
程浩洋僵硬的扯扯嘴角。抬起頭對文風笑道
「你先回去吧。我坐在這裡呆一會兒,放心沒事」
拍了拍文風的手,像相識了多年的老友。文風心中咯登一下沉入深淵。不過正好合了自己的意。她點頭。轉身離去。彷彿方才一些的哀慟眼淚傷心絕望都不曾發生過。因為消失的太快了。他們二人都有意迴避。那麼消失的理由變成了必然。
文風想去病房裡看一眼默笙,於是就不疾不徐的去了。自己這些日子耽擱的時間太久,所有的事物都要裴子期一個人打理。心中多少也是過去不去的。站在病房門口卻生生的把腳步給止住了。看著那個沒心沒肺看似浪蕩花心的男人此時此刻正那個毛巾輕柔的給默笙擦著臉。起身輕輕的在昏睡中的默笙唇上印上一吻。雖然背對著自己可是那臉上的柔光和溫暖恐怕很讓人目眩神迷吧。所有的憂慮困惑如今全部解開。愛情親情已經沒有多少可以爭議的了。其實,早在相識那天就應該發現這個男人看默笙的目光不一樣。他的愛太隱忍也太無形。
王海濤回過身看著門口站著的女人,臉上沒有過多的驚慌失措,他沉穩的沖文風揚了揚嘴角。走上前去笑道
「為什麼不進來?」
文風歎道
「濤子,你在玩火。你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為什麼要是一臉的淡然呢?不應該驚慌嗎?這樣違背常倫的感情會受到內心的譴責的。
王海濤抿唇低低一笑。唇角一抹輕愁帶著無盡的蕭索之意。
「我愛了默笙多少年只有我自己知道,曾看著她身邊的男人和她一起嬉笑打鬧我心裡除了些微的酸澀之外就只剩下祝福了。我愛一個人是我自己的事。我最深愛的人又怎麼會忍心她深陷囫圇呢?文風,放心我不過是私心的一點點貪婪。無傷大雅。而且默笙那麼深愛東子。我會幫他們的。暫時的分別會得到長久的幸福那很好不是嗎?」
王海濤一席話默默地說完轉頭看向床上的默笙。目光裡儘是貪婪和淒苦。文風看著這樣的王海濤突然間就陌生了。原來她不曾瞭解他不曾認識他。世上的所有人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走入他的內心。幽深如海的心卻佈滿了荒涼。
「你知道東子離開默笙是有隱情的?」文風挑眉問道。
「是,知道。也多少能猜出一些。東子人很有擔當我欣賞他。能夠給默笙幸福。所以我必須幫他」
王海濤淺淺的笑著。總來沒有見過他那樣安逸恬淡的笑容。彷如七月的櫻花淡淡微香。可是為什麼看著心會痛呢?
「我是來和你們告別的,抽時間我會從上海飛過來看望你們。濤子,好好地照顧默笙。我把默笙交給你,把程浩洋交給你。請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們」
王海濤拍了拍文風的肩。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想從前一樣的親暱友愛。
「放心。這裡的一切交給我。你只管照顧好自己」
文風伸手撞了一下他的腹部。哼哼唧唧的說道
「哎,壓力大不大?我把這麼一推爛攤子丟給了你自己爽去了,恨不恨我?」
王海濤咯咯輕笑。搖搖頭
「你在這也幫不了什麼實際意義上的問題。不添我的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文風一聽急了。不甘心的擰著他的胳膊咬牙切齒道
「你以為經過這麼多事我還和以前一樣肩不能抗嗎?就你自己牛掰。啊……」
王海濤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文風一遍摸著下巴總結道
「胖了」
「你混蛋」
「哎,男人婆用不用我幫你看著小洋仔?」王海濤瞇起眼邪惡的瞅著文風。
文風嘴角抽了抽搖搖頭道
「我倒是希望他身邊能夠多來幾隻花蝴蝶。哎。你給他物色幾個靠譜的女的。介紹介紹」
王海濤驚訝的看著文風,不解道
「不明白。哪有把自己心愛的人往別人的懷裡推得?傻了?」
文風心中瑟瑟,卻仰頭挑眉道
「你咯」
王海濤神情一滯歎息道
「你知道,你我不一樣」文風撇撇嘴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低聲道
「小靜自殺了。我和小洋都背負不起那麼沉重的愛情」
王海濤良久喔了一聲。沒再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很多時候,離別不全是因為沒了愛情。我們生活中存在了太多太多的選擇。太多的旁枝末節,繁冗且沉重。壓的人透不過起來的感覺像溺水的囚鳥。
文風次日一早的飛機。只有王海濤和范心悠到機場去送,文風大力的打了王海濤的肩膀,威脅到
「必須對心悠好一點,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或者背地裡拈花惹草我一定會替心悠主持公道的。聽到沒有」
王海濤握著范心悠的手,淡淡的笑道
「我會的,放心」
文風看他篤定的目光心中放心了許多,其實王海濤如今已經是個足夠有擔當和責任感的成熟男人。他不會輕易的作出承諾。一旦下定決心肯定會全心付出。這點文風信他。
和范心悠絮絮叨叨一會兒,文風便提著行李轉身進了入口。伸手沖王海濤二人擺了擺。高聲道
「記得要幸福啊」
也許文風永遠不會知道,在這個男人心中她的位置同樣的無法取代,那是介於愛情和親情之間徘徊的一個現狀。不會向哪一方偏頗半厘。能夠打打鬧鬧能夠抗風擋雨能夠暢所欲言,已經是二人人生總不可分離的一部分,隨著歲月的侵蝕而愈加的彌足珍貴。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藍顏知己抑或紅顏知己吧。
默笙病好出院後,得知了小靜和程母故去的消息去個墓地上完香。便回了自己住所。一晃一個月過去。每天的工作照舊進行著。屋中現在只剩下自己一人,偶爾文風會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給自己打來電話。突然有一天她告訴自己她結婚了。對象是裴子期。
默笙記憶了見過的男人。十分的溫和有禮。對待文風好就好。聽著文風電話裡幸福的冒泡的聲音自己都覺得幸福起來。
不過幾日王海濤和范心悠的婚禮也舉行了。小洋也去參軍了。臨行前默笙親自去送。還有胡昕他們一群。唯獨沒有看見的就是程浩東。小洋把程老爺子交給了默笙和王海濤。默笙會時不時的約出程老爺子去茶社聊天。偶爾請他到自己的住處吃一頓飯。
生活是要繼續的。路也是要走的。胡昕,陳夏那幾個小崽不時會來自己的住處蹭上一兩回的飯。每每酒足飯飽之後就坐在客廳裡打遊戲。全口不提有關程浩東的任何事。
至於默笙心底無數次想起的那個男人偶爾也會在街上遇到,這個城市本就不大,默笙也沒有想要避而不見的想法。
這天正好趕上默笙下班的時間,推著單車走出校門。看著熙攘的人群總會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那個時候東子還會在門口騎著單車耍帥手裡拿著一支棉花糖挑眉看著自己。
杜默笙扶著單車看著對面的穿著制服巡查的男人。走路的姿勢英武直挺。還是如以往的眉星目朗。英氣勃發。不過倒是瘦了一點。
程浩東感受著落到自己身上的溫暖的視線。心中就微微暖了起來。嘴角甚至也浮上了一抹笑意。他想扭過頭看看那個想念到靈魂深處的女人,可是還是要忍住啊。
他是故意的沒錯,向上級領導爭取了這片地方的巡查任務。私心想著就是能夠不經意的看一眼杜默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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