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三十七那個有緣無分的小小東再見 文 / 面非癱

    part（三十九）

    杜默笙醒來的時候身邊圍滿了人，白色的四壁，望著自己那些人眼睛裡的哀傷悲痛。她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抬眼望見了自己床邊的

    程老爺子。小洋，王格，蘇禾，文鳳，和臉腫的和饅頭一樣的王海濤。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最終只是把目光落在了神情有些倦怠

    的程老爺子。程老爺子一觸到默笙的眼神一瞬間慈愛的笑了。抬手摸了摸默笙的頭，沉聲道「好孩子，委屈你了，程家對不住你，這孩子

    沒了以後在懷，等我找到那混小子一定給你出氣，啊……」

    默笙含著淚茫然無措的看著身後的眾人，王海濤抿抿唇適時的低下了頭。他沒敢告訴程老爺子真相。這事兒沒法說。說了默笙該如何

    自處？雖然她的孩子不是故意打掉的。可這事兒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卻有一點這事兒最對不起的就是東子和程家。看著老爺子這麼慈愛

    有心酸的模樣，他也有點難受。不過，這張臉被小樣仔打的也差不多了。默笙想要開口說出事實，她怎麼怎麼可以欺騙這麼善良的老人

    呢？為什麼還要把所有的錯歸於東子？她才是那個罪無可赦的人程浩洋眼眸一厲上前道「嫂子，你身子還太弱，先休息一下吧情緒不要太

    激動。爸，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讓嫂子好好休息，她現在需要安靜」

    程老爺子一聽匆匆忙的站起身，他七十歲了，此刻喔喔了兩聲。衝著默笙說道「看看我這個老糊塗，年紀大了不中用了，丫頭你就好好的

    在這養身子。一切的事都不要操心了。東子這混小子，老婆和孩子都出事了還不見人影，我我等我找到了他一定一定讓他給你賠禮道

    歉」老爺子被程浩洋幾乎是連拖帶拽的牽著走了。「小洋啊，我的孫子我的孫子還沒見到面呢就沒了。你說他和我這個老頭子怎麼就這麼

    沒有緣分？」程老爺子歎著氣失落的喃喃說道。

    默笙低頭絞著手指，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了手背上。她像個罪人一樣低眉順眼的沉默。她想東子她想見他卻又不想見他。

    「嫂子，這事兒你別傷心了，東子哥是真有任務在身，才沒辦法趕來陪在你的身邊的。孩子沒了。以後在懷，千萬別傷了身子」蘇禾擔憂的說道

    這三個多月她也死心了，和東子哥認識四五年也沒見他有這幾個月裡的開心。那笑容比她夢裡的還要美還要幸福。而且杜默笙身上有她

    欣賞的一種淡然一種寧靜一種從容一種溫暖。

    「是啊，嫂子，當警察的幹我們這行的就這樣，東子哥他心裡不是沒有你。只是我們有的時候責任大於一切。東子哥他一向正義當警察饑一

    頓飽一頓風餐露宿的他什麼毛病都犯過。他說他這輩子就是警察的命，來還債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總之您體諒一下東子哥的工作。

    不要太怨他」王格呼嚕著腦袋燦燦的說道。

    杜默笙吸了口氣，她怨的了誰呢？只祈求東子知道真相不要太恨自己。他那麼的喜歡孩子。他們的小小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毀在了自己

    的手裡。他們這些人還把她當做受害人。「我不值得你們對我這麼好」她閉上眼無法抑制的沉痛的喊道。只有文鳳和王海濤一臉痛心的看著杜默笙。想開口卻不能開口。

    門外程浩洋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他剛剛給自己的老哥發了信息，這個號碼是他老哥臨行前告訴自己的。他看著鍵盤眨了眨眼

    摁了發送。「哥，嫂子懷孕了，不過孩子流掉了。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如果你任務已完成請務必盡快回來，這裡需要你「

    手機一直沒有震動，他眼神閃了閃將手機揣回兜裡回到了病房。

    程浩東窩在一個簡陋破爛不堪的閣樓上。屋子裡黑漆漆的滿是發了霉的腐朽味。桌子上堆滿了泡麵和餅乾礦泉水。已經離開家三天了，他

    站在望遠鏡的前面俯身瞇著眼望著對面街道上的一舉一動。陳夏和胡忻這幾天叫花子裝的實在是給力。就是連吃的都是吃垃圾桶裡檢出來

    的。不過他倒是刻意的丟幾份炸雞之類的在垃圾桶裡。原封不動但是包裝讓他剪了個稀巴爛。這二人一個呆子一個殘廢。這社會最不缺的

    就是冷漠。他看著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面無表情一個個似乎比他還要冰塊也幸好這倆小子敬業抓人家的大腿扮可憐。有的時候被人一腳

    踢了回去，他拿著望遠鏡看著，手都攥成了拳卻毫不自知。陳夏和胡忻並不知道他們的身邊一直有人守護著，他們現在忍受這冬天的酷寒

    飽嘗著飢餓體會著人生中難以再有的經歷，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每一個都帶著虛假的面具，他們的神情比東子哥的冰塊臉還要犀利還要冷

    酷還要漠然。那是人世間最可怕的一張臉。卻可笑的很多人擁有它

    程浩東手機突然就響起來的時候嚇了他一跳。這號碼只有小洋一個人知道，除非萬不得已不可能給自己發消息的。他拿過手機看著屏幕

    那句黑漆漆的字體，嘴上的煙都止不住的微微抖動著。青煙繚繞屋子裡只有迷離的幾點微光。卻映的他五官深邃迷人。他鬍子拉碴的模樣慵懶不羈。側著臉俊美的

    臉上劃過幾許涼薄之態。他將頭埋在了掌心裡，瘦削的身體再一次的蜷了起來，像十二年前，那場車禍之後一樣的姿態。他手裡拿著手機

    卻沒了半分生氣。程浩洋手機嗚嗚的震動起來，他渾身一跳忙忙的從兜裡拿出手機打開一看，竟是欣慰的笑了。

    「告訴你嫂子，麵包會有的小小東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等我回來，告訴她我愛她。一定讓她的難過傷心降到最低，你的任務十分艱

    巨。務必完成」

    程浩洋沒有把這話告訴默笙，他想如果告訴了嫂子，以她的處事態度一定會和自家的老哥離婚。他轉身走向了718號病房。那裡是剛剛從

    重症監護出來的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