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一）曾經滄海 文 / 面非癱
杜默笙懷中摟著八公躲在被子裡，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著。青陽的冬天實在是冷的刺骨，前些天淋了雨如今才發起了高燒。渾身和火爐一樣燙得扎手，懷裡的八公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不安的轉著黑漆漆的眼球。不時發出幾聲**。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了半天，停停止止，杜默笙掙扎的傾了起身。揉著頭看了看表，十點了誰還會給自己打電話？
輕咳了幾聲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杜默笙」
程浩東聽著對方沙啞乾澀的聲音沉著臉瞥了眼對面的二人，例行公話的問道「您好，我是青陽派出所程浩東，有一個叫王海濤和李陽的人，你認識麼？」
杜默笙後來匆匆掛了電話掀開棉被蹭的從床上竄了下來，頭腦一陣暈險些就站立不穩。晃了晃神這才匆匆忙忙的換上大衣直奔樓下，截了輛的士。司機大哥以最快最適宜的車速十五分鐘才到了青陽派出所。杜默笙匆匆下了車司機大哥在身後喊道
「妹子，要不我等你會兒？這麼晚又是這地，你打車回家啊可難」
青陽人親切熱情這是幾輩子的財富，杜默笙心中有股暖流淌過，回身沖司機大哥莞爾笑道」謝謝您了，我想今晚我怕是回不去了，您路上小心」
司機大哥見狀也頗為贊同的應了頭踩著油門一會兒就沒了影。杜默笙回過身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一聲走了腔的怪叫
「杜默笙，你給我站住」
聲音升高了調。帶了恨帶了怒。伴隨著十厘的高跟鞋幾個踏踏脆響像連珠炮一樣就與自己齊了肩。那香味沖的杜默笙眉頭不禁皺了皺，側臉看了看身邊的貌美如花驚艷極致的顧子文。她亦看著自己一副趾高氣揚咬牙切齒的模樣。杜默笙想，她是該有多恨自己
「你讓王海濤打了李陽，杜默笙，好歹你們以前也是處了四年的了他就是再對不起你不也跟你道了歉說對不起了麼？你還要怎麼樣？以前我一直都覺得你柔柔弱弱的狠起來真是一點情分都不念。李陽要是有什麼好歹我一定饒不了你……哼」
顧子文冷哼一聲扭著腰昂首挺胸的就進了派出所，杜默笙望著那纖細的背影只覺頭體生寒不禁向上攏了攏大衣的領口。他們光明正大的背叛理所應當的指責。一句對不起抹煞了四年的感情五年的友情。他們的快樂浸泡在她的淚水裡自由徜徉。輕輕的吁了口氣邁著步子走了進去。人在處於劣勢的時候往往是卑躬屈膝的。也或者是默默無聞的。對手實在太強大也或者他光芒太盛。杜默笙總之沒有了那最起碼的氣勢。她似乎很少有。
「陳哥，這事我給避嫌，你們看著辦吧」程浩東吸了口煙便要往門外走。杜默笙正埋頭一步步走進來。一聲悶響夾雜著杜默笙細小的**聲。程浩東從警八年反應迅速。退開一步切掉手裡的歪曲的不成形的小熊貓，看著對面把自己裹成粽子手捂著額頭不吭聲的女人。杜默笙。於他，可真是一點也不陌生。他那落跑新娘顧子文的閨蜜。
可天殺的誰見過這麼操蛋的閨蜜？三天前顧子文在婚禮當場跑了，他程浩東一場婚禮成了鬧劇，這也沒什麼，他一大老爺們也沒很麼損失，只是多少有些氣不過。那位搶了他老婆的仁兄倒底是何方人士？今這照面一打，
一清二楚。
再看看眼前十足杯具的杜默笙。這個女人看著就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小女生，難怪顧子文能撬走了李陽那麼一個金主。一個女人的貪婪一旦成為習慣那似乎對於金錢地位的追求都是無止境的。以顧子文的性格來說。她有資本來囂張。來炫耀。他程浩東是個過渡，李陽應該也不會例外。
走上前大掌扳起杜默笙的下巴神情冷峻的看著杜默笙程浩東身高足有一米八，人長得是精神抖擻氣度不凡，初遇他時是在半年前。顧子文挽著他走到自己的身前顧子文笑的艷麗幸福，程浩東則是面無表情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她當時就對程浩東一印象「冰塊」
「把手拿開」程浩東冷冷的說道，聽起來似乎是有些不耐煩，杜默笙聽話的放開了手。見程浩東眉頭確實擰的更加的緊吧了、杜默笙額頭被煙頭燙了個疤。紅紅的腫腫的有些醜陋。想來應該是疼得不輕。
「毀容了」他陳述一個事實語氣淡淡的
杜默笙側開幾步遠了程浩東輕言到「本來長得就不好看」
「陳哥，我看這事這女的來也沒什麼用。我先帶她去上藥。遲了，就真沒人要了」程浩東拉過杜默笙的手，倒也沒生疏。杜默笙有些愣神，他的手比自己的要溫暖的多。輕輕拂開了程浩東的手淡淡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沒事就是沒事，現在是不是請你們盡快處理。王海濤的傷看起來不輕」杜默笙餘光一早就看見了肇事的二人。傷的真的都挺慘自動忽略掉李陽。
「笙啊，你終於記起老哥我了。你看你這走個道都能中槍的主，這下該烙疤了。」王海濤是杜默笙的表哥。早來了青陽好幾年，人長得清俊帥氣偏偏說話做事時時抽瘋范二。他疼默笙比親妹妹還疼。杜默笙時常幸福的想在異地他鄉漂著蕩著身邊有一個親人陪在身邊是件多麼幸福的事。以前李陽也算其中一個的吧。也許是她自己太天真。
「濤哥，就默笙這幅尊容就是不中槍不毀容也沒人要，你們兄妹倆合起伙來蓄意毆打李陽，想結案門都沒有，我要你們給李陽道歉，記住了這地方可是青陽，不是你們撒潑打滾的蘑菇屯」
顧子文趾高氣揚的說道，看著杜默笙一張寡淡的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同學五年她再漂亮再努力似乎永遠也比不過這冷清的杜默笙。
「子文，夠了」李陽輕斥道已然是帶了不悅。
王海濤一臉看好戲的得瑟瞅著顧子文怪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們家默笙不中槍不落疤的時候，你們家李陽那可是在屁股後邊上趕著追呢，熱情的不得了，難道你們家李陽當初不是人，是驢？李陽現在看上你，我才覺得他腦子被驢踢了，眼睛不走水腦子不靈光看上你這麼個三八婆」
王海濤話一出，氣得顧子文俏臉憋得通紅，一時無言以對只得氣得乾瞪眼，委屈的瞅著面無表情的李陽。李陽卻側過臉看向了杜默笙……杜默笙神情一滯，心口不由疼了一下，為什麼李陽的眼裡她還是讀到了一些東西，一些她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出現幻覺了吧？低頭自嘲的笑笑。」杜默笙」李陽輕喚道卻是疏離淡漠
杜默笙頭很痛低頭應了聲他以前總是默笙默笙的喚自己。這麼說似乎覺得自己太過矯情了。抬起頭起碼也要保住最後一份尊嚴不是麼？她神情依舊淡然只是背後的雙手緊握昭示著此刻的脆弱。
程浩東一早就坐了下來掩飾卻時刻未離開杜默笙。望著杜默笙身後的雙手眼睛瞇了瞇。
「杜默笙，從今天起我不欠你任何也希望你從此遠離我的生活。畢竟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你一直很好請別讓我最後對你失望，咱們好聚好散。」
言罷杜默笙神情有些呆滯一邊的王海濤卻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個大步上前揪住李陽的脖子脖子吼道「李陽，你他媽算是個男人？老子是不是打你打的輕了？」說著揮起拳頭就要掄過去。
程浩東眼疾手快的一把攔住擋了回去寒聲道「別忘了這裡可是派出所，想打人就打人你是活膩歪了還是把我們當空氣呢？」
「程浩東這下你可看清楚了，是王海濤先動的手，這都是明擺著的事，你不是一向最秉公執法的麼？咱倆的事挨不找別人，你趕緊看著辦吧」
顧子文一把推開王海濤，雙目灼灼的盯著程浩東，她也不是怕可畢竟是自己在他的婚禮上跑了。於情於理她都是欠著程浩東的。程浩東這人實在正直。肯定也是不會偏袒杜默笙那一方。只是這所裡值班的幾個小警察這半年她也是認全了的。她和程浩東這事估計這群人私下也沒少議論自己。瞧不上那是一定的。
程浩東瞇了瞇眼斂下氣，說道「王海濤道歉然後你們二人簽字走人」懶得聽這一群人唧唧歪歪，王海濤惱怒的瞪著顧子文和李陽，他一向自命清高的主，要給這二人道歉還不如讓他咬舌自盡算了。梗著脖子揚聲道「士可殺不可辱」
陳哥是所裡的老前輩了，看著這亂得一塌糊塗的狀況和程浩東有些繃不住脾氣的模樣，只得開口道「那你就在拘留所裡呆上三天吧」王海濤俊臉一跨咬牙切齒。「算了，子文咱們走吧」
李陽拉過顧子文的手就這樣昂首挺胸理所應當的從杜默笙身邊走了過去、他絨絨的毛線衣掃過肩頭。驚得杜默笙渾身一顫。顧子文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就像一支勝利的凱歌。嘹亮且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