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7 皇后召見 文 / 笑寒煙

    次日，凌月剛吃完早飯，就被閔玉茹一道懿旨，給宣進宮了。

    「月兒見過皇后娘娘……」凌月一進入玉鳳宮，對坐在上座的閔玉茹，微微躬身，行了個簡單的禮。

    雖然，因為有歐宇誠的口頭聖旨，她可以不用行駛任何禮節，但是，面對皇上和皇后娘娘，兩大至尊，她雖不用行跪禮，但是，最起碼的尊重，她應該給。

    否則，她就成了和歐若一樣，沒腦子的囂張女了。

    「月兒，不必行禮，皇上已說過，月兒對任何人，都可以不必行禮，來，月兒，你過來坐我身邊。」閔玉茹一張蒼白的臉，笑呵呵的伸手招呼凌月坐到她身邊。

    很好，一張和藹慈母的模樣。

    不過，聲音雖然溫柔，卻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及皇上的旨意，這得顯示她心裡，有多麼嫉妒她呀，嫉妒凌月長的這麼一張臉。

    「謝皇后娘娘！」凌月臉上掛著一抹淡笑和嬌柔，表現的還有一份緊張，表情很不自然。

    凌月乖乖的走到閔玉茹身邊，在她身邊坐下，俏臉由於緊張，變的有些紅，雙眸低垂，不敢對視閔玉茹，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樣，讓閔玉茹下意識，手緊緊握拳。

    楚月兒當年就是這麼一副嬌弱模樣，把歐宇誠勾到手的，連魂魄都沒有了，為她生，為她死，有她飲水飽，天下任逍遙。

    閔玉茹眼中憤恨一閃而逝，而，就那麼零點零一秒的的變化，也沒有逃過凌月眼眸銳利的餘光。

    她雖是低垂眼眸，可是餘光卻落在閔玉茹臉上，暗暗觀察。

    她垂下的眼眸裡面，露出一絲笑意，呵呵……恨她嗎，怎麼辦呢，她也不喜歡她呢，既然這樣，兩個互相討厭的人，又何必雙雙在這裡做戲，裝作喜歡呢。

    接下來，玉鳳宮所有太監和宮女嬤嬤們，都對凌月行了跪禮，閔玉茹給足了凌月面子。

    凌月好像是第一次這樣，臉上顯得很悸動，慌亂，和那晚上的清冷傲然，一點也不一樣，她急忙想要起身，去把她們一個個扶起來。

    畢竟，那裡，可是有好幾個老嬤嬤呢，年歲不小呢。

    閔玉茹輕笑一聲，及時攔住她，「月兒，你不用起身，你是主子，她們是奴才，奴才給主子下跪行禮，是規矩，你只要叫她們起來就好。」

    凌月對她訕笑幾聲，表情好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小丫頭，她輕聲說道，「那麼，你們趕緊都起來吧，歲數這麼大，以後別這樣了。」

    表情不忍心，還有不習慣和緊張，每一樣，都表演的極佳到位。

    十數個下人對她道謝，起身，站在一旁。

    雖然，他們都十分不明白，今日，皇后娘娘，為什麼要他們要對一個黃毛丫頭，行這麼重的禮節？

    平時，就算是小公主和陽王爺來，他們身為皇后娘娘身邊的下人，都沒有行過跪禮，最多也就是欠欠身而已。

    不過，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他們下人們能看透的，主子叫他們做什麼，他們是下人，只有聽從的份。

    閔玉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今日和那晚上，凌月表現，判若兩人，她這麼精明，怎會不懷疑？

    閔玉茹伸出手，手指有些顫抖，撫摸上凌月的臉，輕柔的聲音中，滿是心疼，「月兒，叫我母后吧，這麼多年來，辛苦你了，以後，有母后和你父皇在，再也不會讓你吃苦了。」

    在外人眼裡，她是因為凌月回來高興悸動而顫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為什麼在顫抖。

    「謝謝母后，月兒能認祖歸宗，見到父皇和母后，還有外公和外婆，月兒很高興，很幸福。」凌月很感激，很悸動。

    如她所說，她的表情，此刻也很幸福，再加上她暗中在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掐，擠出的兩滴眼淚，整個一副和家人分開多年，總算回家的幸福表情。

    這表演，如果放在現代二十一世紀，她一定能拿上奧斯卡表演獎。

    「月兒，吃吃這塊糕點，是我特意讓膳食房準備的。」閔玉茹的不自然，也只是瞬間，很快，她又變成了一個合格的慈母。

    凌月拿起就吃，她一點也不害怕她會下毒，一是，閔玉茹沒那麼笨，在還沒確定她能不能為她所用之前，她絕對不會對她下手，特別是這麼明目張膽。

    二是，這糕點，她沒有聞出有什麼不對勁。

    凌月一邊大口吃，眼光還一邊對著其他糕點，垂涎三尺，一臉的意猶未盡。

    十足沒有見過世面，沒有吃過好東西的表情。

    閔玉茹心中鄙視，暗笑一聲，臉上卻感歎道，「月兒能回來，右丞相老兩口，也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他們唯一的女兒……你母妃去的早，丟下他們老兩口，也夠可憐的，月兒，你可要好好孝順他們。」

    凌月吃糕點的動作，一頓，轉而把嘴裡的東西，咀嚼幾下，一口吞下去，差點把她給噎著了，吞下糕點後，凌月猛地喝了一大口茶水，緩解開喉嚨中的難受。

    她抬眸，眼中好奇問道，「母后，你見過我母妃嗎？」

    這個問題，有真有假，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生下這具身體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而，這個問題問閔玉茹，更加顯示了她的無知，讓對方放下心防，以為能輕易把她掌握在手掌心中。

    麻痺敵人，才能一擊即中。

    閔玉茹一愣，她似是沒有想到凌月會問她這個問題，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問題，她應該問她外公外婆，或者直接問歐宇誠，而不是她。

    因為，她現在的位置，原本是楚月兒的，是她為了救歐宇誠而死，這是她應該得到的。

    而，她父親用了不正當手段逼迫歐宇誠就範，娶了她，給了她榮耀，所以，這麼多年來，根本就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楚月兒。

    見凌月清澈的眼神，期待的表情，閔玉茹算是相信了她是無意中問的。

    她眼眸低垂，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露出慈愛的一抹笑，說道，「見過，月兒，我和你母妃，當年還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