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3 卑躬屈膝 文 / 笑寒煙
她的兒子歐晟,今年才十歲,而,她的身體又不好,如果她想要她的兒子繼承皇位,那麼,歐若就必須嫁給閔天祺。
有誰敢當她的路,她就會滅了誰,墨墨,而你,是除了歐陽之外,唯一一個,擋住了她路的人,她不把你剷除才怪。
笨蛋墨墨,這要是以前,這種事情,你應該早就會算到了,還會被歐若那個女人給纏上,還會讓自己陷入了如此危險境界。
凌月又是一夜無眠,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房間裡面有墨無塵的陪伴,他一不在身邊,甚至還處在危險之中,她就在床上輾轉翻側,睡不著覺,腦海中,想的都是他——
次日一早,想了一個晚上的歐若,決定去找閔天祺。
她一邊派人去月清居打聽明月有沒有回去,一邊派人去備馬車,完後,帶了幾個護衛宮女在身邊,坐上馬車,直接去了左丞相府。
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的歐若,眼睛下面,全部都是黑眼圈,好在被胭脂掩蓋了一些,但是表面看的出來,她整個人還是很疲倦,看起來還有一些精神不振。
左丞相距離皇宮不遠,很快,歐若的馬車就到了。
閔天祺對於她的突然來訪,很是高興,這是歐若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踏進左丞相府。
讓丫鬟備好茶水點心,兩人在後院一個寬大的荷花池旁,一座涼亭中相對而坐,這是歐若以前最喜歡的一個荷花池。
就是因為她喜歡,閔天祺就派人在荷花池旁,蓋了這麼一個涼亭,供她每一次來,可以一邊欣賞荷花,一邊喝茶吃點心。
此刻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閔天祺早就想要相約她來丞相府,可是,這幾個月,歐若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的,讓他總是失去機會。
歐若抬眼望去,荷花池裡面,碧綠的荷葉,一大片浮在水面上,荷葉上面,很多的荷花,獨莖而立。
粉紅色的大花朵,上面沾著水珠,出水芙蓉,清純欲滴。
要是以往,這麼美的景致,她的臉色肯定早已笑開了花。
然而,今日,面對如此美好風景,卻讓歐若的心情好不起來,她的小臉上,佈滿了淡淡的憂愁,已不似以往能笑的那麼開心,那麼放肆了。
閔天祺眼中微微黯然,親手為歐若倒了一杯茶水,給她拿了幾快她最愛吃的芙蓉糕,「若兒,你已經很久沒有來我家玩了,今天,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歐若勉強一笑,但是,還不如不笑,笑的那叫一個勉強,勉強的讓人心疼。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一股清香的味道,流進了她的心裡,卻化不開她心裡的執拗。
放下茶杯,在心裡斟酌再三,她說道,「天祺哥哥,那天,都是我不懂事,惹怒了你,你原諒若兒,好不好?」
這是她第一次求人,她還真不知道該這麼開口。
「傻丫頭,你知道的,我就是生自己的氣,也絕不會生你的氣,那天的事情,你也不要記掛在心裡,一切都過去了。」閔天祺輕聲安慰她,整個人溫潤如玉,沉聲冷靜。
歐若聽他如此說,心裡有些愧疚,但,也只是僅有一絲愧疚而已,很快就一滑而過,消失無蹤。
歐若搖搖頭,眼睛開始泛紅,說道,「不,天祺哥哥,這件事情,還沒有過去,對不起,天祺哥哥,我是來求你的。」
突然,她放下茶杯,不顧一旁還有丫鬟宮女在,不顧自己尊貴的身份,站起身,對著閔天祺,雙膝一彎,跪在了他面前,哭泣著請求道,「天祺哥哥,若兒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好不好?」
「若兒,你在做什麼,快起來,你這是折煞我,你可是公主。」閔天祺趕忙要扶歐若起來,英俊的臉上,再也溫潤不下去了,有股陰狠。
希望,不要是他所想的那件事,否則……
「不,我不站起來,天祺哥哥不答應我,我就不起身。」歐若搖搖頭,態度堅決。
她知道她這樣做,是在為難他,她利用他對她的愛,在為難他。可是,她的真的沒辦法,現在,只有閔天祺主動取消婚約,她和明月才會有那麼一線生機。
「若兒,不管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考慮看看。」他先把她哄起身,至於考慮的結果嘛,等會兒再說。
歐若搖搖頭,倔強的不起身,「天祺哥哥,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你心裡也會很難受,可是,我是真的很想和明月在一起,天祺哥哥,你最疼我了,你就成全我和明月,好不好,只要你去和父皇母后說你要退婚,我就可以和明月在一起了,天祺哥哥,若兒求求你,你成全我們,好嗎?」
歐若一邊哭泣,一邊哀求,讓天空都聞之落淚。
但是,此刻閔天祺的心,卻比石頭還硬,絲毫不心軟。
歐若越是這樣,他就對明月越是嫉恨。
他眼神陰冷,鬆開了要扶起歐若的手,雙手緊緊握拳,他任憑歐若跪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今日,歐若竟然敢這麼對他,竟然為了明月,為了一個不知來歷的男人,一直高傲如花美孔雀的她,竟然放下了一切尊嚴,如此卑微的跪在了他閔天祺的面前。
呵呵……她怎麼可以這樣,竟然求他主動取消婚約,竟然對那個明月已經執著到了這種地步,他捧在手心中的歐若,怎麼可怕到了這種地步?
她可是他捧在手心傷,細心呵護長大的女人,每天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然而……
今日,竟然為了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個月的男人,如此卑微的求他,這讓他怎麼不恨,怎麼不怒。
她可知道,當她的雙膝彎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痛到了何等極致。
閔天祺此刻,已經完全被嫉恨吞噬了他的理智,讓他表情瞬間冷漠到了無情的地步。
連空氣中,都散發出陣陣寒氣,站在一旁的那些個下人們,無人敢出聲,全部低下頭,縮小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