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接二連三 文 / 奶荼
康莫柯的母親隨後向他講述了都王要將他們全部殺死滅品,而納蘭冰的人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的事實。
可惜,他的妻子與女兒卻在前來營救的人趕到前就已經被毒死了。
康莫柯抱著幼子,失聲痛哭。
他與他的結髮妻子相識於微時,那時他還沒有得到皇上的重用,只是守殿的一個普通侍衛,他的妻子是富商之女,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嫁給了他。
他們患難夫妻,情比金堅,一路走來,感情極好,沒想到如今卻天人永隔。
痛哭過後,康莫柯用無比憎恨的眼神看向都王,一點點交代出都王安插他在皇上身邊,又命他栽贓陷害黃文藥等所有事實。
都王矢口否認,可納蘭冰的人卻已先一步搜查了都王府,在都王府的密室中收出了一件用珍珠繡制的龍袍,也算是證據確鑿,都王再無可狡辯。
沐劍狼大怒之下,直接下旨滅了都王九族,至於胡羌族長擇日再定。
有康莫柯的指證,又有龍袍為物證,都王的居心叵測已昭然若是,就連耶律宗圖也無法替他求情。不過都王至始至終全都將罪行一力承擔,全然沒有提過耶律宗圖半句。
耶律宗圖面上無依舊自若,心裡卻是恨極了納蘭冰,都王是他最信任與最大的盟友,都王被殺,他損失慘重。
文藥之事被圓滿解決,又順道除了幾個討厭的人,納蘭冰輕輕靠了靠慕白,心中格外的開心。
而沐劍狼以如此光明正大,不空質疑的原因除掉了他心腹大患之一,心情也格外大好。就在他與納蘭冰都以為事情已徹底解決之時,哈朗族族長哈克跪地請奏。
「皇上,近幾日有許多百姓到臣的商樞密院狀告寶芝林販賣假藥,至許多百姓用了他們的藥後,不是失明,便是魂斷,悲慘不以,臣請奏徹查寶芝林販賣假藥一案。」
納蘭冰聞言挑了挑眉,原本他們還有後招,在這等著她呢?
沐劍狼高坐在龍椅之上,「哦?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克王,今日因黃文藥毒殺藥農之案,父皇已經累了,至於你說的寶芝林販賣假藥一案,不如明日再查吧,父皇,您覺得如何?」
慕白在為納蘭冰與竹桃爭取時間,希望借由今日剩下的時間,思考好對策。
「皇上,藥材之事,事關重大,輕則傷及百姓生命,重則會動搖國本根基,不可輕視,徹查此事易早不易晚啊。」哈克滿面的憂心忡忡,乍看之下,還真是忠君愛國。
「皇上,關於寶芝林販賣假藥之事,臣深受其害。
臣犬子耶律萊前兩日被火藥所傷,如今還在府中養傷,卻因為服了寶芝林所開之藥,險些喪命,臣命管家前去對質,奈何寶芝林店大欺主,拒不認帳。
臣身為屬王尚且被如此對待,何況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呢?
請皇上明察。」耶律宗圖現身說法,聲情並茂。
納蘭冰冷笑,這演戲的水準,已經直逼影帝了,真是不給他搬個獎都對不起他這接二連三的設計陷害。
這步步緊逼,環環相扣的一計又一計,分明是不想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要對她做決殺。
「皇上,臣也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應該慎重以待。」沐王也站了起來,他的天平,已漸漸傾斜。
「皇上,臣倒覺得正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才不能草草斷案,一來證據不充足,對黃竹桃,對死去的百姓都是不公平的。二來皇上身上為重,天大的事也大不過皇上。」額科很明顯的站在了慕白一隊。
「皇上,臣覺得科王言以有理,此案關係重大,更有可能錯綜複雜,若草草斷之,確實容易冤枉好人。
再則,普天之下,皇上為重,皇上身子才剛剛見好,實在不宜太過操勞。」阿札王又一次力挺慕白。
「皇上,臣以為……」
幾位屬王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沐劍狼將目光探向納蘭冰與慕白。
如果昨日,他沒有聽過慕白那一席話,也許今日他會直接審查寶芝林一案,畢竟這塊肥肉,他很想由他的斡魯朵接過來。
可是聽完慕白昨日的肺腑之言,他的想法已有所改變。
於是道:「朕今日確實有些乏了。
此案就明日殿上再審吧,至於寶芝林東家黃竹桃就暫收入天牢,嚴加看管。」
納蘭冰一聽,臉立刻沉了下來,她明知道皇上已做出了讓步,明知道此時不是開口的機會,但是為了竹桃她仍是一步上前,道:「父皇,此案還沒有做定論,無法確定寶芝林確實賣了假藥,此時收押黃竹桃並不適合。
還請父皇暫時將她交給兒臣,兒臣定會嚴加看管。」
「三皇子妃此言差矣,前來狀告寶芝林的已並不是一人、兩人,就連宗王世子都深受其害,寶芝林有生大嫌疑,黃竹桃做為東家,必須要暫時收押,以防她連夜潛逃,這是有律法可依的。
再則,誰都知道黃竹桃曾經與三皇子妃是主僕,是熟人,這寶芝林到底有沒有三皇子妃的參與,臣等不可而知,但是為了避嫌,說什麼也不能將她交給三皇子妃看管的,押入天牢是最好的選擇。」克王輕笑的看著納蘭冰,從他的臉上除了看到笑意,很難看出其他的表面,是個很深沉的人。
納蘭冰知道克王此言句句在理,可她就是不放心將竹桃扔在天牢之中。
「父皇,冰兒此言只是因為完顏勇大人曾經對黃竹桃用刑,意圖屈打成招,她只是擔心有人背著父皇做出傷害黃竹桃之事,令父皇英名有損罷了。
而且,黃竹桃種植藥材,施醫贈藥,造福百姓,又醫治好父皇的病,也曾有功於朝廷,這樣還未審安就冒冒然押入天牢,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如果父皇信得過兒臣,就將她押入兒臣所管轄的南樞密院的大牢如何?將她交給兒臣來看管?兒臣保證,決不會出現連夜潛逃這等事。」慕白不忍納蘭冰擔憂,於是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沐劍狼滿意的點點頭,他的這個兒子,不但足智多謀,而且思慮周全,冷靜成隱,當真優秀非凡,這皇位不傳給他豈不是過於浪費了。
於是他滿面欣慰的道:「好,就如白兒所言,就由白兒將黃竹桃暫時收押於南樞密院大牢吧,至於寶芝林一案,明日早朝後仍由幾位屬王與白兒與朕一同審理。
退朝。」
沐劍狼今日確實乏了,沒有另召慕白入寢殿,退了朝便去休息了。
納蘭冰與慕白便一起押著小桃兒去了南樞密院的大牢。
「小桃兒,之前可有用了寶芝林的藥材出過問題的嗎?有否有人前來鬧過事?」馬車之上,納蘭冰思考過後,輕輕問道。
「小姐,之前確實有人來鬧過,也只有那一次而已,後來我命文藥去查過,那人雖來我寶芝林看過病,也吃過我們所贈的施藥,但是他絕不是死於我們的藥材有問題。
而是他的家人沒有聽從醫囑,用煮過姜茶的瓷爐煮藥,正巧姜與那味藥起沖,產生了毒素,他才會死的。
與我們寶芝林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當時我就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前來鬧事的,只不過,沒有證據。」竹桃努力回想前一段時間發生的那場事故。
納蘭冰聞言歎了口氣,「看來這場對付寶芝林之局,從很早前他們便開始布了。」
她拍了拍竹桃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切有我在。
一會兒到了牢裡,讓慕白找人給你裝飾得乾淨舒服些,你只管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她又看嚮慕白,伸出手來在他的胸前點來點去,眼神很是無辜的看著他道:「一會兒除了加派人手,你在牢內外再布兩個陣勢可好?
比起他們,我自然更相信你。」
她隨意幾下的星星點點,卻點得慕白一陣躁熱。
他輕咳了一聲,一手抓住納蘭冰的手,一手輕勾起她的下巴,眼波竟然含媚道:「叫相公,你叫相公,我就幫小桃兒佈陣,想要布幾個都好。」
他們重逢了這麼久,他總是娘子大人,娘子大人的喚她,可她都沒有叫過他相公,這讓他覺得很不爽。
竹桃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的看著當著她面,毫不避諱她,正極力**的兩個人,猛的捂上眼睛,卻留出大大的指逢,偷偷看著他們。
納蘭冰沒想到這個時刻,慕白竟然調戲起她來,難得嬌羞起來,卻故意道:「不要,小桃兒還在這呢。」
竹桃搖了搖頭,她家小姐這借口實在太假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會介意她在這?
「休要左顧而言他,快叫。」慕白將臉貼近她,眼睛盯盯的看著她。
納蘭冰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難掩的期待,於是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有些羞澀的笑了笑,竟美如含苞待放的花兒,看得慕白失了神。
「相公。」這一聲,她叫得極輕、極柔、卻極甜。
「請相公大人為小桃兒佈陣哦。」這一陣她故意嗲著聲音說,聽得她自己全都一般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