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剖腹產子 文 / 奶荼
張炎忙上前,大驚道:「伯母!」
「娘!」納蘭冰也連忙上前。
張炎將林秀抱到床上,為其診脈,隨後緊張又詫異地道:「胎象突然有變!」
納蘭冰扶過林秀的手,診脈後面色大變,撩開秀的裙子,羊水果然破了,「張炎,你來施針想辦法將我娘救醒,竹桃快去將我前些日子請工匠打造的鐵具取來,竹靜去準備牛筋,將其拆成細線狀。媚去將前些日子備好的穩婆請來。秋菊吩咐人快去燒熱水,然後通告府中其中人,我娘,要生了!」
「什麼?要,要生了?竹桃這就去!」
「屬下遵命!」
「奴婢遵命!」
「奴婢遵命!」
雖然事發突然,但在納蘭冰臨危不亂的安排下,所有人都有條不紊的忙碌著。然而,就在納蘭冰剛剛要鬆口氣之時,張炎滿頭大汗地看著納蘭冰,心下又急又有些愧疚,「伯母昏的蹊蹺,我施針居然無用,未見醒來。」
納蘭冰再次診了診脈,確實沒有中毒跡象。自從早先發現了秋閣內的毒香後,她便命媚等人,嚴密防查,那起子小人根本無從下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羊水已破,若是娘還不快些醒來,大人與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一起來,你封左面四大穴,我施右路四大穴,注入真氣,試試看!」如今找不到林秀昏迷的原因,無法對症下藥,納蘭冰也沒有把握。
張炎點了點頭,收起緊張萬分的心,越是緊要關頭,施針越不允許有分毫差錯,否則只怕要一失兩命。
兩人全神貫注,一左一右,一同施針,同時緩緩輸入真氣,將穴道全部輸運,一同湧向林秀的百會穴。就當兩人認為林秀應清醒之際,她卻猛的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納蘭冰心裡一緊,大叫道:「娘!」
兩人迅速收針,一同為她請脈,他們相視一對,從對方眼中見到了同樣的疑惑與擔憂。
張炎壓下心頭的不安,道:「施針後脈象反而更加紊亂,如今氣血有逆轉的趨勢,大人與孩子都很危險,若是伯母再不醒,恐怕,恐怕……」
「主子,清舟傳來消息,別院突然走水,竹失蹤,公子受傷昏迷!」就在納蘭冰一愁莫展,苦苦思量之時,清莫傳來了雪上加霜的消息。
「怎麼會?竹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慕白又是如何受傷的?傷的可重?」納蘭冰不斷強迫自己冷靜,她最在意的幾個人,同一時間昏迷、失蹤又受傷,這絕不會是巧合。
清莫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林秀,不知到底該不該如實相告。
納蘭冰急道:「這個時候還不速速道來!」
清莫看了納蘭冰急切的樣子,只能實話實說,「別院突然走水,有人趁亂想要帶走竹,正巧被公子撞見,公子為救竹受了極重的內傷,竹被人帶走,公子,公子昏迷不醒。」
納蘭冰忙人懷中拿出一小瓷瓶放入張炎手中,「你先趕去別院,務必保住他的性命。這,這是治內傷極佳的傷藥,用冰水順服,待我娘脫險,我便馬上趕去,另外請清舟派人全力搜救竹。」
張炎用力的點了點頭,「好,你放心!」,拿過瓷瓶轉身便走。
「等等!」納蘭冰急步到他面前,雙手急抓他的雙臂,「阿炎,無論如何,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張炎拍了拍她的手,努力的點頭,不敢耽擱時間,迅速向別院趕去。其實他與納蘭冰都知道,以慕白如今虛弱的身體,又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全憑天意,但是,納蘭冰還有母親要醫救,她需要保持冷靜,張炎只能盡量讓她安心。
納蘭冰深吸口氣,她不能慌,也不能亂。慕白有張炎在,一定會沒事的,竹也一定會再次平安歸來。
「主子,穩婆來了!」媚將穩婆帶到。
「小姐,鐵具拿來了!」竹桃香汗淋淋的趕了回來。
「小姐,牛筋線準備好了!」竹靜也迅速趕回。
「小姐,熱水已準備好了!」秋菊也備好了東西。
納蘭冰點了點頭,她走向床邊,又為林秀診了診脈,她的氣息不穩,胎像已動,可是人卻昏迷不醒,根本無法正常生產,再過一時片刻,她若仍是不醒,胎兒只怕要憋死腹中,而她,只怕也要魂斷於此。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尚還有一絲希望了,那便是剖腹產子。可是這裡的條件實在簡陋,也沒有有效的消炎藥,一旦感染,必死無疑。是剖,還是不剖?一向決斷的納蘭冰,也是萬般的糾結。
可是如今的形勢已不允許她考慮太多,牙一咬,心一橫,「秋菊,去準備五大壇烈酒,將其在屋內用炭鍋加熱,再將竹桃拿來的所有鐵具在加熱的烈酒中煮沸。媚與竹桃留下來幫我,你們三人,需用加熱的烈酒將身上消毒,尤其是手。竹靜按我開的藥方去熬藥,再備些上好的人參與三七。清莫帶人當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入內。速速準備,夫人的命就掌握在你們的手中。」
幾人神色凝重的相視一對,齊齊道「是!」
幾人以最快的速度備好了一切,納蘭冰命穩婆裝林秀拚命叫疼,自己帶著媚與竹桃為林秀剖腹生子。
兩人見納蘭冰用刀將林秀腹中剖開,均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納蘭冰迅速的取出孩子,「竹桃,拿錦被來,接過小公子。」
竹桃忙上前去,不知此時是該開心還是該不開心,「是,是小公子,謝天謝地,孩子無事!」
竹桃接過孩子,狠狠沖其屁股一拍,「哇……」清亮的嬰孩啼哭聲,隨後而來。
「還有一個,媚,再拿錦被來,還有一個小公子。」納蘭冰的聲音終於不再緊繃。
媚也鬆了口氣,忙接過另一個孩子,如竹桃一般拍其屁股,「哇……」
納蘭冰不敢鬆懈,忙著為林秀縫合傷口,因為沒有麻藥,巨大的疼痛令林秀緩緩醒,她感覺到一股撲開蓋地而來的劇痛,就如整個人被活活撕裂般,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