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竹文下落 文 / 奶荼
納蘭香吞了吞口水。「五妹妹。我。我真的不知道。」
「天。有人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便成全她。
這兩個婆子弄斷了竹的腿。原來以為是無心。便罷了。如今既然是有意。就得為小兒的腿付出些代價。
天。先烹了她們的左眼來給納蘭香小姐演練一番。」納蘭冰就這般看著兩個婆子恐懼的嗚硬著。
「現在知道怕了。」納蘭冰溫柔的對她二人說著。
黃天已經將其中一個扔到了刑床上。
「嗚嗚……嗚嗚……」那婆子眼中帶淚。不停的哀求著。
「晚了。
你們摔斷了小兒的腿。害得她無法跟去皇宮。才會引發這一鍋事。雖然你們是聽命行事。但這債也是要還的。怪只怪你們跟錯了主子。
你們怕了。你們可知道小兒現在更怕。我放過你們。他們可會放過我的小兒。
天。
動手吧。」納蘭冰那懾人心弦的雙眸。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光芒。
黃天還很貼心的將婆子口中的帕子拿掉。
「不要。五小姐。饒了老奴吧。饒了老奴吧。
啊……」當油入瞳孔的那一瞬間。那巨大的疼痛與絕望由眼睛迅速蔓延到全身。最後撞擊著她的心臟。她就這般昏死了過去。
納蘭香以為納蘭冰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當她看到婆子竟然真的被油烹了眼睛的慘狀。以及她那只血油模糊。瞬間乾癟的眼睛時。嚇得竟尿了褲子。
黃媚看著失禁的納蘭香。皺了皺眉頭。這種人怎麼配做她主子的姐妹。
「這才是餐前小點。二姐姐便承受不住了嗎。
那二姐姐是說。還是不說。」納蘭冰轉頭看向納蘭香。
「說。說。說。說……
我說。
香瑩。是香瑩帶走了竹。
香瑩因知道是竹告發她私通之事。對竹恨之入骨。後來是她帶走了竹。
那群殺入竹閣的黑衣人也是香瑩找來的。香瑩離開侯府便被發賣到了下等的妓院。那些黑衣人是她求她的恩客幫她找的。
她帶走了竹。說是。說是。說是也要讓竹嘗一嘗朱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的日子。
我。我阻止過她的。但。但是她有黑衣人幫忙。我。我也沒有辦法……」納蘭香看著納蘭冰越來越冷的臉。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就是她被卸了整個手也不敢實話實說的原因。
納蘭冰走到納蘭香所躺著的刑床前。「啪。」狠狠給了她一個嘴巴。力道之大。納蘭香半邊臉不但迅速腫起。就連牙也鬆動了幾顆。
「納蘭香。你最好祈求西天諸佛保佑竹平安無事。否則。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納蘭冰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陰狠與嗜血。看得納蘭香整個人都戰慄不安。
「天。
召集一切力量。到天南所有的妓院與暗娼去尋找竹與香瑩。
香瑩。我要活的。
若是。若是竹真的……
我要所有欺負過她的人的名單。」納蘭冰的聲音帶著嘶亞與低沉。
天與媚相視一對。他們的主子是真的怒了。
「是。屬下馬上去辦。」天知道此事不能耽擱。多耽擱一刻。竹遭遇不幸的機會就大了一些。他不敢想像。若是竹真的出了事。他家主子。會不會殺了所有的來洩憤。
「鎖好她們。待找到竹再來處罰她們。」納蘭冰對黃媚扔下這句話。便先回了竹閣。
她一個人。譴了守院的婆子。呆呆的坐在涼亭內。內心仍還因著納蘭香的話而波濤洶湧著。
「她帶走了竹。說是。說是。說是也要讓竹嘗一嘗朱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的日子。」納蘭冰耳邊一直迴響著這句話。
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給了一拳。悶疼悶疼的。那強烈的窒息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最在意人。終究還是因為她而受到了傷害。她發誓要保護的人。終究還是因為她而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淚。一滴、二滴、三滴……
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些淚不是因為她在哭泣。而是她的心在流血。
奶嬤。竹。我納蘭冰在這發誓。血債定要他們血來償。
「給。」
一個白色的帕子突然出現在納蘭冰的面前。
納蘭冰緩緩抬頭。居然是張炎。
他穿著黑色長袍。腰束金絲腰帶。越顯得他高大挺拔。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關懷與擔憂。
納蘭冰沒有接過他的帕子。只是冷冷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哥哥……」剛說出這三個字。卻見納蘭冰對著他瞪眼睛。於是連忙改口。「納蘭辰的情況不妙。今夜我便留宿在這裡了。
無意中聽丫鬟說起竹閣昨天出了意外。所以猜到你大概不會睡太早。便來這碰碰運氣。」
張炎明明知道這般深夜來見她並不合禮教。若被其他人看到那便是私通大罪。可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想來安慰安慰她。雖然認識她的時間不長。但卻知道她身份的這幾個對她來說。比命還重要。
「需不需要幫忙。我有些朋友與京裡的牙婆子很熟。也許。也許會有竹的消息。」張炎慢慢的身坐她身邊的石凳上。
納蘭冰搖了搖頭。竹不是被人販賣。找牙婆子又有什麼用。
此後張炎也看出納蘭冰的心情不佳。便不再說話。只是這般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在這個孤單又冰冷的夜裡。因為有著張炎的陪伴。即使是夜風冷襲而來。也讓納蘭冰終覺得有一絲絲的溫暖。
第二日一早。黃天還沒有回來。
納蘭冰簡單用過早膳。便趕去了上官慕白的別院。
上官慕白已經清醒。納蘭冰趕到時正用著早膳。
昨日他雖然昏迷。但意識是清楚的。他已然知道納蘭冰知道了他藏在心裡的秘密。那個那天早上他摟著全身赤/裸的納蘭冰。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時便知道的秘密。
他一邊對納蘭冰所說的話。感到感動。一邊卻又因為男人尊嚴問題。而無臉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