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3 文 / 棄之
前一晚還在他身下鮮活的身子,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他不信,死也不信!
而這時,一輛車停在對面,鄺美蘭走了下來,一臉嚴肅、憤怒,拿著一個牛皮袋子,朝顧希城直走而來,道:「打你電話也不接,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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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群特殊的人群,他們不唱歌不演戲不走秀鮮少出現在鎂光燈下,然而,關於他們的一舉一動卻深受備註,他們輕輕勾動一下手指,就可以引起一翻風雲滾湧。
這群人,被稱作豪門。
這一次,被媒體搬上頭條的是沉寂已久的顧氏豪門,而核心人物,自然還是在顧氏中獨領風騷的顧四顧希城同志。
一個月前還被媒體妙筆生花讚歎順利產子後將在顧氏平步青雲備受恩寵的顧四少奶奶簡單意外喪生於一場大火,媒體的鏡頭還停留在葬禮上顧四那張俊逸面孔上令人動容心痛的悲傷,依舊最後一個轉身,形單影隻的落寞背影上,人們還在感歎著情深如此,卻為何奈何天公不作美,癡情人總是難得成全,記者們已經咬著筆桿子準備繪聲繪色地抒寫一段絕唱的豪門愛情故事以此來攥緊觀眾的視線,大家都在想用這段開頭不被看好,中間卻十分精彩,結尾格外淒涼的豪門愛情來賺的盆缽滿的時候,突然,劇情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逆轉!!!
一個月後,前任市長簡柏的二女兒簡瞳被爆出在某醫院婦產科排隊產檢,據悉,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而後又一條新聞爆炸開來,簡直比當初前市長二千金死而復生還要駭人聽聞,前市長二千金肚子裡的孩子竟是顧四顧希城的骨肉!!!
頓時,那些筆桿子們醞釀了一個月寫了洋洋灑灑幾萬字的豪門愛情故事生生地變成了廢稿!
算算簡二小姐簡瞳肚子裡的孩子時間,竟然是顧四少奶奶簡單還在世時就懷上的,這說明了什麼?美麗的豪門童話的真相其實是小姨子和姐夫暗度陳倉?這不禁令人懷疑前任顧四少奶奶的死亡是不是和簡二小姐有關。
然而,任由輿論如何猜測,警方是沒有證據不會草率立案的,更何況,這位簡二小姐肚子裡懷的可是顧四少的種。
且更駭人聽聞的時,還有人爆出其實三個月前前任顧四少奶奶產下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顧四的種。
於是,任由傳言漫天飛舞,新任鰥夫顧四少和簡二小姐的婚禮節奏仍在風雨中穩步前行著。
於是,他們說,原來顧四和簡二小姐才是真愛啊!儘管這一個月裡,還有一種謠言說皇鑫東南亞投資失敗即將倒閉,更有一種說法說顧氏的大家長顧老爺子堅決反對這門婚事,說如果顧四非要迎娶簡二的話,那麼就將被從顧氏除名。
對此,簡二依舊在媒體的鏡頭前娓娓地訴說著她對顧四的深愛,說哪怕顧四一無所有,她都將一生伴在她身邊。
看,這是多麼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女子啊!
於是,他們說前任顧四少奶奶簡大小姐其實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口腹蜜劍不知道怎麼博得了長輩的歡心,但所謂日久見人心,和她相處最久的是顧四,顧四最知其真面目,所以才義無反顧地要迎娶他的真愛——簡二。
人們還說,如果前任顧四少奶奶還在世的話,只怕也不會如簡二這樣做到對顧四的不離不棄,肯定早就跟她那個不為人知的姘/夫逃之夭夭了。
於是,輿論開始發生明顯性的傾倒,有人開始為顧四和簡二小姐的婚禮唱起了讚歌,人們已經對一個月前喪生在火海裡的女人開始遺忘,對顧四和簡二的婚禮開始祝福,開始原諒他們在男有妻室還苟合的行為報以原諒。
就在這樣的節奏裡,屬於顧四和簡二的婚禮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十二月十九號,這一天也被理解為是『要愛要久』的意思,陰曆上也是一個雙數,最宜婚嫁,實數十二月裡最美好的日子了。
這一天,天公也是格外的作美,接連下了幾日的凍雨突然停歇,冬日裡難得的風和日麗。
江都市最豪華的酒店裡,當初顧四在這裡娶的前任,如今即將在這裡迎娶他的真愛。
不同的是,一年前那場婚禮封閉式進行,媒體記者根本無法進駐,而一年後這一場,是江都市乃至全國的知名媒體都接到了燙金的邀請帖,專門安排了他們的位置,還每個人都包了紅包,派送了禮物。
由此可見,果然……簡二才是顧四的真愛啊!已逝的前任神馬的原來只是跑龍套的炮灰,弱爆了!
五彩斑斕的燈光下,新嫁娘穿著意大利知名設計師親手手工裁製的婚紗對鏡描眉,一臉的幸福流溢。
前方,顧四依舊俊逸非凡,滿臉笑意。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賓客席裡,利兆南偏過頭對唐少卿說了句,「顧四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吧!也不怕簡單那隻母老虎從棺材裡爬出來當眾上了他。」
唐少卿嘴角輕勾,「你怎知顧四這一刻不是巴不得人家從棺材裡爬出來?說不定要是真的被她當眾上了,顧四還會媚眼如絲地說一句,baby,再來一次呢!」
這畫面,實在是太難以想像,但是……卻格外地令人期待。
然而……當一臉嬌羞的新嫁娘從紅毯的一頭走到另一頭,也沒有誰從棺材裡爬出來喊一聲『stop!』
金牌司儀妙語連珠引得在場觀眾接連發笑後,接著,動人的環節來了。
神父到位,該是宣誓,交換戒指的時刻,突然,顧希城說了一句,「等等。」
等什麼?
只見顧希城目不轉睛地盯著酒店的門口,司儀關掉話筒,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四少,是有什麼重要人物還沒來嗎?」
然而,顧希城一臉粲然,充滿希翼地說了句,「嗯,我在等她來。」
——等她來為這場婚禮喊停。
她?還是他?
哪個她?哪個他?
司儀一頭霧水。
而在這時,無人注意到,白紗下,新嫁娘那眼底的森森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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