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1 文 / 棄之
他笑了笑,「如果是呢?立即就給入洞不?」
她也笑了笑,「罪無可恕!」
「呃……我還是先去洗個澡……」
女人的帳算起來總是沒完沒了的,還不如乾脆去洗個白白,然後一炮把她『幹掉』收拾服帖的好!
但顧希城也只能這麼想想,最後能做的只能是恨恨地坐在床邊咬牙切齒地看著已經側身撅著個屁股睡得呼哧呼哧響的某個大肚子女人!
他吹她耳朵,她沒反應。
他捏她鼻子,她自然而然地張開嘴巴,繼續呼吸,繼續睡。
他想不如乾脆把她嘴巴、鼻子一起給捏上吧,可是看著她那兩團又大又明顯的黑眼圈……
這些天,他四處奔波去跟人搶著買進那些正在拋售中的散股,為了在關鍵時刻搞一出漂亮的,他放著好好的家不回,好好的床不躺,好好的老婆不抱,住在酒店裡,忙得連洗澡的功夫都顧不上。
可是,她呢?
似乎又瘦了,但肚子明顯又大了。
一個懷孕八個多月的女人每天挺著個大肚子奔波,雖然說可以當是孕後期散步了,但她要做的遠遠不止散步那麼簡單,如果她去那些股東家裡走一圈就可以把事情搞定的話,那才真是出了奇,為了說服他們,取得他們的支持,她不但要親力親為,還要和他們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智力角逐。
如果說他辛苦,那麼……她更辛苦。
辛苦得令他心疼。
是他把她推到這個境地的,可沒想到她會如此的拼了命,這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同樣的事,如若換做是簡瞳,只怕是早已經開始不知所措了吧!
可是他回來後聽徐其、張媽還有小慧他們說過的最多的反而是她在突然的暈厥之後,突然變得無比的堅強起來,每天忙忙碌碌,不哭不笑,一樣地出去散步,一樣地吃飯,一樣地去醫院產檢,做著和平時一樣的事,也正是因為她的如常,時常令他們在那些似乎是遙遙無期的絕望等待中開始不由自主地一起堅信著——他還活著。
而也正是這種堅信,當他回來時,發現儘管外面被鬧得風風雨雨,可是江山如畫裡,卻是如從前一般的風平浪靜。
她用她的一顆堅定不移的心,為他維持了一個寧靜的港灣,當他歷劫歸來時,疲憊的心靈可以得到徹底的輕鬆。
他輕輕地拉上了窗簾,輕輕地脫下了她的鞋子,輕輕地給她蓋上了被子,輕輕地拍了拍正在她肚皮裡不知在進行著何種運動的、不安分的小傢伙,「小子,你媽都累成這樣了,你再敢折騰她,信不信你一出來我收拾你。」
而後,他輕輕地在她微微皺起的眉宇間一吻,鑽進她的被窩裡,手搭拉在她的肚皮上,漸漸的,肚子裡的小傢伙似乎是懂了一般,安靜下來,與此同時,她的眉宇也漸漸鬆緩。
一家三口,他抱著她,還有她肚子裡他們的孩子,在一個寧靜的秋日午後,一同入夢。
江山如畫裡,風平浪靜。
而窗外,天公在漸漸地陰沉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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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裡……
「下雨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女人正朝窗外伸出著手,任由雨水滴答滴答地在她的手掌心裡匯聚著。
「怎麼?你現在開始喜歡下雨天了?」
女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你帶傘沒有?」
男人搖了搖頭。出門的時候天還晴著,誰會知道要下雨呢?更遑論帶傘。
然而,女人道:「我帶了,初到巴黎時正好是秋天,雨就是大自然派到巴黎的搗蛋鬼,尤其是在秋天,格外頑皮,如果你出門時是天晴日朗,以為不會下雨,為了貪圖一時的輕便而沒有帶傘的話,那麼等雨下起來的時候,就有得你受了,巴黎的雨時常是捉摸不定的,有時候運氣好,還能一天趕上五六趟,有時街對面一片陽光,街這邊卻是開始下起了雨,所以,在巴黎的這近一年,我學會了什麼叫做未雨綢繆。」
「江都的雨可不像巴黎的那樣溫爾,要不是大雨瓢潑,要不江河倒灌,要不陰雨綿綿,江都的雨從來不是一個搗蛋鬼的惡作劇,它可從來不開玩笑。」
女人秀眉一挑,自信滿滿,「那又如何?你別忘了,我是在江都出生的。」
男人深歎了一下,「現在全球環境惡劣,江都的氣候不但跟著改變,就連江都的人也在變化著,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以鑄就一個時過境遷、木已成舟,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你這段時間自己親眼所見,不需要我再多說些什麼了吧!」
女人美麗的面孔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猙獰,「那是因為我不在,而現在,我回來了,一切都將有所不同。」
「那麼有信心?」
「當然,她和他才多久,我和他畢竟可是十幾年,況且,她比得過我嗎?我可是為他『死』過一次的人。」
「希望你不是在空口說白話。」
女人笑了,「呵呵……,小叔叔你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老頭子對你早已經有所察覺,明天之後……」
「明天之後,簡家的天會塌下來。」
「那麼我提前祝賀了。」
男人輕輕一笑,眉宇間並沒有半分欣喜,只是道:「你該回去了。」
女人一臉不滿起來,「回去幹什麼?一個人呆在荒郊裡那麼個破爛地方,沒意思極了,我想去逛逛街,這幾天在巴黎我可沒少遭罪,再說,怕什麼,老頭子明天不就要完蛋了嗎,我不信將死的螞蚱還能蹦躂多高。」
「是,將死的螞蚱蹦不高,可是如若被瀕死的毒蛇最後咬上一口的話……」
女人臉色變了變,而這時,男人又道:「還有顧希城,你最好還是回去的好。」
說老頭子,她還有些懼怕,可是說顧希城……
女人不以為意道:「巴黎一場戲,他已經深信不疑,把老頭子當做了一切的幕後主謀。」
「你覺得他永遠不會懷疑?」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