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3 文 / 棄之
於是他再三要求,甚至還當場讓徐其去買一台b超機擱家裡,以後想什麼時候看他兒子就什麼時候看。
一旁,醫生無語了,「你當照b超跟拍相片一樣嗎?孕婦濫查b超的話是有可能導致胎兒畸形的!都要當爹了,一點常識也沒有。」
顧希城當即變了臉色,就跟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一樣,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在後怕著。
簡單笑了笑,某個人那顆當爹的心一旦萌動起來真是有時候會讓人受不了,但同時,也會令她心裡時不時地感覺一陣陣暖暖的。
然而……這種溫暖是會一直持久的嗎?
她不由得地想到了在洗手間裡時崔麗說的那些話,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句話擱在別人家裡,簡單或許會信,但是擱在簡家,尤其是簡老頭這裡,簡單絕對不信。
簡家之所以在東南亞市場會有今日的成就可是簡老頭用自己最小的兒子的一條命換來的。每一個簡家子女的存在價值在他手裡都能得到最大可能地發揮,而一旦剩餘價值被壓搾乾淨,就被他毫不可惜地果斷放棄。
然而,老頭子為什麼要放棄簡瞳?
老頭子的眾多孫子孫女中,他可是最疼簡瞳的,簡瞳嘴巴甜,也會討他歡心。
於是,簡瞳喜歡顧希城,他便讓簡瞳變成了那個和顧希城患過生死難的『阿暖』,同時威脅簡單如果她說出真相,那麼簡家就會停止提供她母親的醫藥費,甚至令簡單和母親十年分別,至今唯一見過的一面,還是隔窗而望。
當然,在這件事上,老頭子肯定也是衡量了利益關係的,那個時候簡、利兩家的商業競爭已經達到了白日化,正是需要新添助力的時候,而顧希城赫然是繼承顧家的不二人選,儘管他年紀尚輕,但已經開始學習家族事務。再者,就算顧家不願意伸手,也不打緊,只要顧家不幫利家,對簡家而言就已經是一件有助的事情了。
在老頭子心裡,再喜歡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兒,也終是敵不過利益二字在他心裡的重要程度。
簡瞳定然是做下了什麼事嚴重妨礙了老頭子追逐利益的腳步,如果她的死真的和老頭子也脫不了干係的話。
那麼……
一旦顧希城知道,必定是會對簡家下手的,而她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看見了一點兒曙光,內心裡十幾年的冰冷苦澀好不容易才遭遇了溫暖,一切,就要因為別人犯下的過錯而被打回原形,甚至被他深恨上嗎?
人一旦對於某樣東西渴求了太久時,就會開始變得神經質,患得患失,經受不住一丁點兒的假設性的破壞,尤其是對於內分泌系統本就紊亂的孕婦而言。
簡單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正當她想著想著頓時覺得渾身一陣冰冷,好像已經進入無極地獄裡了一般時,突然一條毯子搭在了她肩上。
「冷不知道把空調打高一些嗎?」顧希城不知道何時洗完澡出來了,正皺眉看著臉色發白的簡單,「冷死你活該!」
如果是平時,簡單還會還他一句爺您關心人的方式可以換一種不?不要這麼另類行不行。
可現在,她沒有心情,甚至心裡覺得酸酸的,如果遲早要成為陌路,何必要有今日呢?現實總是太殘酷,即便給予她一點溫暖,有一天也會把一切都奪去。
「你臉皮不至於變得這麼薄了吧?你在哭?」顧希城看著她突然發紅的眼眶,頓時有些慌張起來。
簡單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的眼睛裡已經是如此潮濕了。
「沒什麼,只不過追了幾年的小說終於完結了,每天守著更新看,守著守著,居然守出了一個悲劇結尾,這作者太特麼的不是人了!」簡單很是憤恨地說道。
顧希城頓時狐疑,「你有這麼感性?」
簡單一眼瞪過去,「不知道孕婦內分泌失調受不起刺激啥事兒都幹得出來嗎?」
顧希城頓時琢磨著,難怪連吹《義勇軍進行曲》、放鈣片這樣的操蛋事兒她都幹得出來了!但一部小說而已,至於這樣嗎?
「什麼小說那麼刺激你?講的什麼?」顧希城不禁好奇道。
「女主的是豪門私生女,但是是很不受喜歡的那種,一直自己獨立在外生活著,偶然有一天遇到了她青梅竹馬的一個哥哥,也就是男主,然而兒時的情誼早已經變了質,男主和女主家曾經是世交,但是後來女主家吞了男主家的生意,男主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流浪在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理由當然是要報仇,於是他強了女主,一邊說著愛女主,一邊又暗裡要把女主家族裡的人給一個一個意外死亡掉,唯獨她還倖存地過得很好,她以為男主是真的愛自己,可是當她為了和自己有感情的兩個同父異母年幼的弟弟去求男主手下留情時,男主給了她一份送他們出國上學的英協議,她沒仔細看,就以監護人的身份簽了字,最後卻被告知那份英協議根本竟是她轉讓家族股權給男主的協議書!」
簡單說著,頓了頓。
顧希城的眉頭不知何時已經皺了起來,「後來?」
「後來女主在監獄裡的一個混賬堂哥逃了出獄,綁架了女主,想和男主談條件,結果男主丟給了他一句隨便,男主根本不在乎女主的死活,甚至在忙碌著迎接他的正牌未婚妻。」
「這就是結局?這女的死了?」
簡單搖了搖頭,「有的時候,死也是一種解脫。但是她偏偏沒死,活了下來,臉上多了道疤,手也毀了,再也拿不起畫筆,卻在這個時候遭遇了一份最真摯的愛情,她以為自己和男主之間是兩清了,可男主又跑回來屢次威逼她就範,甚至把那個對她好,她很愛的男人給設計飛機失事了,她為了報仇,佯裝失憶,在男主身邊呆了好幾年,把男主當初對她做的事還在了他身上,當男主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沒有失去記憶,壓根不愛他要離開他時,他受不了打擊,開槍自殺了,死前把他用盡手段奪得的錢財都留給了她,而她全部捐給了慈善機構,一個人跑到那個她愛的男人的墓碑前,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