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相見恨晚（6000＋三男一女，勿錯過） 文 / 諾諾芷琪
「沐瞳何德何能，能得到皇上的賞識？沐瞳僅是一介平民，過慣了平靜的生活！」海瞳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算是皇上來請她，她還是那個答案！
楚夜辰和楚天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沐瞳子不僅特別，還是個大怪胎，不懂得把握飛黃騰達的好機會，更不想要那些有權有勢的大官，他們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沐瞳同意，皇帝立刻給他一個大官銜，甚至能做皇帝身上的大紅人丫！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別人都求之不得，可偏偏這位沐瞳公子根本不屑！不過，換個角度想想，他不畏權勢，不貪榮華富貴，這正是他們欣賞的地方不是麼？
這時，兄弟倆又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兒，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身為皇帝的楚司曜應該會龍顏大怒才對，豈料，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興致盎然地看著沐瞳子，嘴角的笑意似乎越來越濃厚了！
平時皇帝一向很威嚴，十足面癱，哪像今天這般和悅，對像還只是一個江湖人士，他簡直就是吃錯藥才會有這種表情媲！
「沐瞳子，枉費我主子如此看重你，你真的很不識抬舉……」旁邊的隨從忍不住低斥道，除了七王爺外，他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放肆的平民，皇上瞧得起他，他居然不給皇上面子，真是不知死活！要是皇上動怒了，他有是個腦袋都不夠砍！
海瞳澄澈的眼眸中無一絲怯意存在，有的只是泰然自若，風輕雲淡地問，「敢問你主子是皇上麼？」似乎，她是有意的！
一句話，當即讓隨從閉緊了嘴巴，這沐瞳子未免也太狂了！給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
「你不怕皇上麼？」楚司曜答非所問。
海瞳挑眉一笑，刻意加重的語氣，「皇上也是人，又不是兇猛野獸，沐瞳為何要怕？！」
話落，楚夜辰和楚天黎皆瞠目結舌地看著海瞳，這沐瞳膽子也太大了，殊不知，他面對正是當今的聖上，若是不慎說錯了什麼話，哪天被人卡嚓了都還不知道！
楚天黎憂心忡忡地扯了扯海瞳的衣袖，朝著他擠眉弄眼，似在提醒他適可而止了！
「你這些話若是讓皇上聽見了，就不怕皇上會降罪於你？」楚司曜話中的戲謔之意頗明。
「皇上是一代明君，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如果因一些小事而降罪於別人，不明事理，那與昏君又有何差別？」海瞳一笑莞爾，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
昏君？他們聞言一怔一愣，不敢置信這話出至於沐瞳口中，自古皇帝最忌諱的兩個字，便是「昏君」。
楚司曜優雅地調整坐姿，對海瞳的話略略感到有些不滿，這人還不是一般的輕狂，冥冥之間，他又聯想起了另一個人也說過類似這樣的話。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隨從怒斥道。
興許擔心自己的朋友遭到皇上的嚴懲，講義氣的楚天黎著實著急，「咳咳咳……沐瞳是說著玩的！」
從他過激的反應中，海瞳更加確認了心中的想法，「皇上是一位英明神武的君王，他哪會跟我這種小民斤斤計較？！」此話一出，一下子扭轉了情勢。
楚司曜鳳眸微瞇，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息，「如果皇上一定要你為朝廷效力呢？你敢抗旨不遵麼？」
「我相信皇上不會強人所難！」海瞳愜意含笑，言行舉止皆灑脫翩然，盡顯瀟灑儒雅之態。
「你確定？」楚司曜淡淡揚言。
「皇上愛民如子！」海瞳不緊不慢道。
轉驀間，一向威嚴凝肅的楚司曜，終是郎朗笑開了，慵懶的聲線縈繞著整個閣樓，聲聲震耳！
楚夜辰視線來回於沐瞳與楚司曜之間，看著他們相談甚歡，他的心裡卻莫名堵得悶慌。
「你一向都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麼？」楚司曜斂住了嘴角邊的笑意，他倒頗為欣賞沐瞳的直率膽識，尤其是他渾身散發出的那一絲絲神秘感，讓人忍不住想探索他一番。
「江湖人士向來不拘於小節，如果得罪閣下的地方，還望見諒！」海瞳不改輕狂的語氣，言行間灑脫不減！
「無妨！」楚司曜佞笑淡揚，聲線慵懶磁性惑人，「有大好前途不去，寧願做一遊民，可惜了你這個人才……」
海瞳微抬眸，凜然無畏直視楚司曜深不可測的眼底，「在下喜歡清靜，遊山玩水，走遍天下，這才不枉此生！」
楚司曜也不在那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佞淡的鳳眸內，頓劃過一絲瑩光，「沐瞳子好大的志向！」
海瞳謙和一笑，毫不猶豫地坦然，「新月江山廣闊，天大地大，任我遨遊，任我逍遙，豈不美哉？！」
她的話，隨即引來了楚天黎的一陣讚美，說得連他自己也心動！
楚司曜隨性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對眼前的沐瞳不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甚至於還有一種相見恨晚的味道！
「看來我們談得還不錯！可以交個朋友！」
「相逢便是緣，來倚樓聽風雨的皆是客！」海瞳低眉一笑。
「對了，聊了那麼久，你為何不問問我是誰？」楚司曜有意無意地問道。
海瞳搖搧的動作一停，遂勾起了唇角，「你和王爺既是兄弟，那沐瞳還有什麼好問的？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沐瞳懂！」
這人果然聰明！知道他的身份不可外揚！楚司曜沒有駁言，僅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海瞳！
楚天黎好奇地搔了搔腦袋，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不解。不過，沐瞳子能親自讓皇兄看上，並且讓皇兄主動跟他交朋友，可見她的確很有本事！
正在這時，一個低沉熟悉的聲線響遍了整個閣樓，「倚樓聽風雨……」
「淡看江湖路……」海瞳下意識地接了下句，霎時間，一絲喜悅竄進了心間，當下，她只有一個反應，那個可愛的小鬼來了！
她循著聲線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身著白色玄衣的楚熙炎和儒雅翩然的楚千羽，這兄弟倆一大一小走到哪兒都黏在一起，真是有趣極了！
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這句話縈繞在楚司曜的腦間，他微微有了片刻的失愣，只在唇邊隱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你來了！」
兩人四眸相撞。
皆迸射出寒星。
更顯風采，渾然天成的霸氣不相上下！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當然會來！」楚熙炎倨傲且不羈地悠哼一聲，在皇帝面前，他向來都是個傲慢的主兒。楚司曜的出現，令他感到略微怔仲，但僅是只持續了幾秒，他便將那絲怔仲收入心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桀驁不馴地姿態。
「倒是你，怎麼有空過來我這裡坐坐，你難道不忙麼？」他不溫不火道，楚司曜之所以出現在他的閣樓，定是被沐瞳給引來的。
倚樓聽風雨是一個聚集文人雅士的好地方，因為是王爺閣樓的關係，所以吸引了很多來自各地的文人，有才有能者在這裡大顯身手，得到王爺賞識，必能名揚天下。楚夜辰是出了名的畫癡，自從他砸下重金買走沐瞳子的畫後，這事很快傳遍了這一帶！
加之很多文人見識過沐瞳的畫作，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都在傳聞沐瞳子一畫值千金，他才華橫溢，謫雅如仙，享受極大的美名！
這幾日閣樓火爆，文人頗多，其中不乏有些傾慕沐瞳子的女子，皆想過來一睹沐瞳子俊世容顏！
楚司曜輕描淡寫地斂起眸子，低笑道：「在忙也得抽空休息不是麼？你的閣樓聚集了那麼多文人雅士，或許我能交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說不定！」
「你消息倒挺靈通的！」楚熙炎夭唇輕佻，朝著他們步步逼近。
盯著楚熙炎看了片刻，楚司曜佞淡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精芒，「還得多謝七弟的閣樓，否則我又豈會發現新月有如此奇才！」
「怎麼？你看上阿童木了不成？」楚熙炎毫不猶豫的，一屁.股就坐到了海瞳的腿上，用霸道的方式，宣誓了自己的主權，彷彿在在說：這是我楚熙炎的人，誰也不能搶！
阿童木？眾人一頭霧水地看著楚熙炎，就連海瞳都愣怔了好半會兒。
海瞳不禁失笑，低頭望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小鬼頭，深深聞嗅了一口屬於他的專屬醇香，那是一股她喜歡的香味，給她一種很舒適很安全的味道，他的滿頭墨發玉冠束起，髮絲時不時地碰觸她的下頜，撩得她心悸狂亂……
這p娃，也太不客氣了，一下子坐到她腿上不說，還將整個後背貼在她的胸前，簡直將她當作自己的躺椅了！
「阿童木是什麼？」楚天黎好奇問道。
他懶懶地窩在海瞳身上，散漫地抬起頭掃了眼他們，才豎起大拇指往後指向了海瞳，「我的沐瞳！」
楚司曜微微一詫，但又立即恢復了方纔的神色，只從性.感的薄唇中溢出了兩個字，「有趣！」
楚夜辰緊繃著一張臉，視線定格在楚熙炎和沐瞳身上，他沒想到沐瞳和楚熙炎竟然好到了這種程度，那個小鬼居然毫不避諱地坐在沐瞳子身上，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看著曖昧不清的兩人，他心間竟油生了一絲煩躁，本期待狂傲的沐瞳子給點反應，以他的性子哪裡受得了盛氣凌人的小鬼，他應該狠狠地抽他一頓屁.股，可偏偏沐瞳一點該有的反應也沒有，還任由小鬼頭肆意地躺窩在他身上，都沒有半點想推開小鬼的意思！
簡直氣煞他也！因為偷吃櫻桃的事件，被小鬼頭現場逮到，已經憋了他一肚子火氣，現在又瞧見楚熙炎和他最賞識的沐瞳子過分親近，只覺一口悶氣憋在胸腔內，悶悶的，澀澀的！
他甚感刺目萬分，不自覺地油生了一股想上前分開他們的衝動，鑒於皇兄在場，他縱有在大的氣，也只能隱忍著不發！
「喂喂……小鬼你還好意思賴在人家身上，你想壓死人是不？還不快點下來！」他不滿地嚷嚷。
楚天黎重重點了點頭，十分贊同六哥的說法，「就是，在皇……哥面前，你也太不懂規矩了！沐瞳兄好歹是哥看重的人！」
他眼裡的楚熙炎：小鬼頭因為人小，長不大，是皇太后最疼愛的嬌兒，在皇帝面前，他一向都是如此傲慢無禮，仗著太后寵愛就恃寵而驕，不把皇帝放在眼裡，也只有他敢如此待皇兄，這些他們都習以為常了。意外的是，皇帝也不跟他一般計較，反到頗為欣賞他的性子！
沒辦法，誰叫小鬼是太后心頭的一塊肉，太后寶貝得緊，得罪了他等於等罪了太后，還有誰敢招惹他？這一點，他和六哥楚夜辰老早就看不順眼了，至於那些什麼小鬼頭，矮冬瓜，小不點之類的綽號，全是他和六哥為捉弄小鬼而起的！
其實吧，他們因小鬼而面壁思過，他楚天黎可以不計較。可小鬼這次搶走了他們的朋友沐瞳子，教他們如何甘心？
楚熙炎對他們的抱怨充耳不聞，一雙炯炯有神的紫眸凝視著對面的楚司曜看，小身體愜意悠閒地懶在海瞳懷中，舒心享受身後的軟香嬌軀，他的阿瞳好香好軟……
這小傢伙明顯在挑釁！僅是一個眼神的交替，海瞳便看出了小鬼頭現在的心思，楚夜辰和楚天黎，他根本就不放在眼底，他的敵意皆給了對面的錦衣男子，所料不錯的話，他便是小鬼頭最不喜歡的那個男人！
楚千羽優雅地坐在了海瞳的身旁，意味深長地掃了了眼兄弟倆，「我說六哥，十一弟，人家沐瞳和四哥都沒說什麼？你們急什麼呢？」
「你……」楚天黎惡狠狠地瞪著楚千羽，那眼神活像要打架似的！老八楚千羽和楚熙炎是一夥兒的，亦是他的死對頭，自己都還沒敢跟沐瞳坐在一起，他倒好，一屁.股擠到人家旁邊，給人一種兩人很熟的感覺。
頓時間，四周圍的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四處充實著一股無形的硝煙。少頃，楚夜辰也跟著大眼瞪小眼，目光緊鎖著楚熙炎的一舉一動，似在說：成何體統，小鬼還不快死開！
他們沉默不語，靜靜對峙了好一會兒，直到隨從出言提醒，「主子，時候不早了！您也該回去了！」
楚司曜微微瞇起了鳳眸，目光從楚熙炎跳躍到了海瞳身上，「沐瞳，我們改日再見，期待你下次還能像今天這般的……有趣！」
楚熙炎俊逸精緻的臉龐上，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弧度，「楚司曜，你知道麼？你今天的表情罕見得……有意思！」
「是麼？」楚司曜沒有否認，不以為意地朗笑，「或許是遇到了特別的人，自然會有特別的反應！難道你自己不是麼？」
楚熙炎懶懶地聳了聳肩，散漫的悠聲道：「這點，我很同意！閣下的意思，不就是看上了我的阿童木麼！」
「如果我說是呢？你會不會忍痛割愛？」楚司曜戲謔的語氣道。
「我會怎樣？你懂的！」楚熙炎揚起了唇角。
他們相視一眼，皆心懷鬼胎的笑開了！兩人高深莫測的語氣，讓人琢磨不出他們的想法！
火藥味十足！海瞳敏銳地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視線來回於一大一小之間，很明顯，這兩個深藏不露之人再鬥！
「你們在說什麼啊？」楚夜辰和楚天黎聽得一頭霧水。
「沒什麼！我只是在問四哥，如果大人和小孩打架，你說那一方會贏呢？」楚熙炎只在唇邊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楚司曜挑眉輕顫，雲淡風輕道：「七弟，你這個問題倒難倒為兄了！你說為兄該如何作答你呢？」
冷不丁，楚夜辰插上了一句話，「笨，當然是大人贏了，小孩跟大人鬥，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此言一出，他們皆不約而同地笑開了！
楚千羽收斂住嘴角上的笑意，忍不住揶揄道：「六哥，你跟我哥打架，我怎麼沒見你有贏過一次？」
「你……」楚夜辰想反駁些什麼，卻如鯁在喉。
「我來告訴你，大人打小孩，只有吃虧的份！」楚熙炎回以他一記挑釁的眼神，隨後，他刻意拔高了音調，「只要是我楚熙炎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他的意思很清楚：沐瞳是他楚熙炎的人！不管對方是誰，都別想打她的主意！
楚司曜但笑不語，狹長的鳳眸深邃而精銳，週身散發出一股足以迫人的氣場！
「小鬼……」楚夜辰著實氣得牙癢癢，這小鬼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羞辱他不說，還霸佔著沐瞳不放。「沐瞳子說過，他不會為任何人效力，他根本就不是你的！」
「楚夜辰，你太不瞭解阿童木了！」楚熙炎眉宇疏朗，眸色幽深如古潭，「你知道阿童木現在在想什麼嗎？」
楚夜辰忿忿不平地雙手環胸，「你當我是神仙啊？我哪知道他的心思？有本事你，你說給我看看……」
「阿童木當然在想我楚熙炎！」話是對楚夜辰說的，然而楚熙炎的眼睛卻看向了楚司曜。
海瞳聞言，心蕩了一下。
「胡說八道，你憑什麼啊？」楚夜辰目光犀利地瞪著他。
「就憑我是小孩！」楚熙炎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快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稍頓，他下了沐瞳的身子，朝著樓梯處走去，「阿童木，阿童木……我要你陪我……」霸道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曖昧。
海瞳一愣，澄澈的泉眸與楚熙炎的雙眼默契地相撞在一塊，一絲莫名的電流流竄過彼此間，久久相望，久久無法回神！
「原來如此……」楚司曜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從他們之間的互動，之間的眼神交替，讓人覺得他們的交情甚好，甚至超乎於某種情感！
出乎意料的，海瞳被楚熙炎那魅惑的可愛模樣給萌到了，雙腳不由自主地朝著他漫步走去。
誰料，興許沒注意到地上障礙物，結果一不小心直接踩了下去，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向後傾倒下去。
「阿童木……」
「沐瞳兄……」
「沐瞳……」
三個身影如閃電般的速度朝著沐瞳奔了過去，等海瞳反應過來之時，她的背後已緊貼著一堵溫熱的胸膛，同時，她的身上也掛著一個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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