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走向結局 文 / 雲靜風渺
沈凝暄說的沒錯,慈悲大師道行高深,法力無邊,他若是想離開燕國皇宮並不難,但是難就難在,出家人慈悲為懷,沈凝暄的一句他走後大開殺戒,成功禁錮住了慈悲大師的腳步!
無奈之下,慈悲大師只得連夜與北堂凌連夜修書一封。舒愨鵡琻
奈何,北堂航隨著秋若雨去了北源,遲遲不回新越,北堂凌即便想要分身前往燕國為他解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接下來的日子,沈凝暄派去北源的人也一批接著一批!
但是,即便如此,卻遲遲都沒有獨孤蕭逸的消息睃。
如此,讓她每日在處理國事之餘,都如坐針氈一般。
轉眼之間,又是一年初冬。
燕國皇宮中,百花散去,寒梅盛開鵡。
這一日,黃昏之時,沈凝暄一襲白色輕裘,正在御書房中,手握硃筆批閱奏折,入秋時從邊關轉輾北源的李庭玉回到了宮中。
通稟過後,李庭玉一進門,便給沈凝暄跪了下去:「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穩坐玉座之上,看著一路風塵僕僕的李庭玉,沈凝暄輕蹙了下眉,不禁頗有些無奈的出聲說道:「李相回來了?」
「是!」
李庭玉一襲灰色大氅,低垂著頭,臉色透著幾分陰鬱:「臣有負皇后眾望……臣在北源,找了珍兒兩個月,卻終是無功而返!」
沈凝暄聞言,不禁眉梢輕佻了下,繼續無奈說道:「不只是你找不到皇上,本宮派去的人,全都沒有找到皇上,此事怪不得你!」
「臣多謝皇后娘娘不罪之恩!」
李庭玉離京之時,沈凝暄曾說過,讓他找到皇上之後再回來,但是這一次,她卻是被沈凝暄密召回京的,所以此刻在請罪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沈凝暄此行召他回京的目的。
輕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他恭身垂眸,淡聲問道:「臣在北源,一沒有找到皇上,二沒有找到公主殿下……不知皇后娘娘秘密召臣回京所為何事?」
「自然是有要事的!」
眸光盈盈的凝著李庭玉,沈凝暄朝他微微抬手:「不瞞李相,你離開京城沒多久,本宮的師姐便回了京城,但是她卻不讓本宮將她的行蹤告知於你,害你在北源一通好找,此事本宮讓你受委屈了,你先起來吧!」
聞言,李庭玉面色一怔!
沈凝暄叫起,他卻不為所動,就那麼直直的跪在那裡,神色黯淡,啞聲問道:「她就那麼不想見到微臣嗎?」
見他如此神情,沈凝暄不禁挑眉一歎!
「李庭玉!」
沒有再稱呼李庭玉為李相,而是直接喚著他的名字,沈凝暄無奈說道:「以前的她,為了你,寧願拔掉身上所有的刺,以你為天,以你為地,可是你卻視她如草芥,為了別的女人一再傷害了她,當初那麼愛你的一個女人,如今卻如此待你,你應該明白,自己傷她到底有多深了吧?」
「臣知道!」
李庭玉再次抬眸,對沈凝暄無奈一笑,繼而黯然說道:「可是皇后娘娘您不知道,在北源時,我一直找不到她,那種心裡空落落的感覺,簡直就快把臣折磨瘋了!臣知道錯了!臣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錯了,錯了就是錯了,臣也想過辦法要彌補,但是她卻始終不給臣改過的機會!」
「現在知錯了?想改了?被折磨的快瘋掉了?「
輕笑問,沈凝暄從玉座上站起,走到李庭玉的近前,伸手扶了下他的肩膀:「本宮給你指一條路走!」
「皇后娘娘?」
李庭玉聞言,猛然抬頭,眼眶微微泛著紅:「臣真的還有機會?」
「師姐還沒另嫁,你怎麼會沒有機會?」
好看的黛眉,高高挑起,沈凝暄很是驚訝的看著他,然後神神秘秘道:「機會,是要去爭取的!」
「怎麼爭取?」
饒是精明如李庭玉,在這一刻也是糊塗的。
這也怪不得他!
誰讓他自從被獨孤珍兒休了之後,放下自尊一連求了多年,都求不到人家的原諒呢?!
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俊雅男子,沈凝暄低眉斂目,輕輕歎道:「師姐愛了你那麼多年,即便嘴上說不要了,但是心裡一定還是有你的,只不過呢,你到現在還沒摸清她的性子!」
聞言,李庭玉臉色一暗,無奈說道:「她性子剛烈,對我卻是出奇的好!是我傷了她!」
「這些本宮知道,不必你重複!」
沈凝暄兒再次輕歎一聲,對李庭玉說道:「師姐原本對你好時,性子軟的任你拿捏,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決心放下,剛烈性子就又出來了,從那以後,你輕言軟語的哄著,卻始終不見任何成效,枉你聰明一世,難道就不知道變通一下方法?」
「如何變通?」
事關己則亂,此刻李庭玉腦袋裡,那是一頭的糨糊!
「軟的不行,來硬的啊!」
直接被李庭玉氣到瞪眼,沈凝暄眸光一厲,然後緩步重回玉座穩穩坐下:「本宮呢?昨夜告訴師姐,你前陣子在北源遇到了雪崩,生死未卜,師姐今日一早便回大長公主府了,剩下的不用本宮教你吧!」
「不用!」
斬釘截鐵的回了沈凝暄一句,李庭玉朝著沈凝暄俯身又是一叩:「臣多謝皇后娘娘指點!」
「去吧!」
輕輕地,擺了擺手,沈凝暄嬌艷的紅唇,彎起一抹弧度,笑意已然在眼中打轉!
她知道獨孤珍兒的心裡,一直都忘不了李庭玉,但是她性子如此,若沒有外力,一定覆水難收,與其如此,倒不如由她來推上一把,如此有李庭玉扶持,獨孤珍兒才能暫時替她代理朝政……
————獨家首發————
是夜,華燈初上。
獨孤珍兒一襲青色冬裝,神色黯然的靜坐在大長公主府的大殿之中。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大殿,她靜默許久,終是自嘲一笑。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的。
但是,昨夜聽聞沈凝暄帶來的噩耗時,她的心卻瞬間翻了個。
恍然一日,她在這大殿裡坐了整整一日,卻是渾渾噩噩。
直到此時,她才不得不承認,她心裡還有著那個她一見鍾情卻也是傷她至深的男人。
然,他此時此刻,卻極有可能被埋在寒冷的雪地裡,再也回不來了。
心,莫名的揪痛著。
她苦笑著,再一次潸然淚下!
原來女人,本就這麼傻,不管他傷你多深,愛了就是愛了,即便你選擇不再愛,他也會一直埋藏在你的心裡。
「大長公主殿下!」
恍然之間,朱雀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獨孤珍兒心下一怔,抬眸向外望去,卻見她領著幾個侍衛,抬著一個人匆匆忙忙的進了大殿。
「怎麼回事?」
獨孤珍兒見狀,不見連忙起身問道。
朱雀看了獨孤珍兒一眼,復又伸手掀起蒙著擔架的棉被。
獨孤珍兒朝著擔架上看了一眼,整顆心瞬間便跳到了嗓子眼兒!
是他!
居然是他!
「大長公主殿下!」
朱雀凝眸,面色凝重的看著獨孤珍兒:「李相大人前陣子遇到雪崩,身上筋脈全都被凍傷了,皇后娘娘命屬下送他過來,請殿下為他行針!」
聞言,獨孤珍兒心下又是一跳!
緊皺著黛眉,深看李庭玉一眼,她對朱雀說道:「這裡風大,先送他去寢室!」
「是!」
朱雀應聲頷首,引著侍衛朝著寢室方向走去。
睽違許久,再次重回寢室,李庭玉心中滋味莫名。
br>被朱雀命人安置在榻上,他看著周圍屬下的環境和擺設,不禁有些虛弱的苦笑出聲:「想不到,我李庭玉有生之年,還能回到這裡!」
「筋脈都傷了,就少說話!」
緊抿著唇瓣,嗔怪的看了眼李庭玉,獨孤珍兒沉著臉色,對朱雀雀吩咐道:「把他的衣裳都脫了!」
朱雀聞言,嚇了一跳,抬眸看向她……
卻見她的臉上瞬時飛起一絲紅暈,低眉說道:「不是說全身的筋脈都傷了了嗎?不脫衣裳怎麼行針?」
「呃……是!」
朱雀反應過來,連忙頷首,命兩個侍衛上前,替李庭玉褪下了衣裳。
而她,則先一步退了出去。
不久,侍衛們也退了下去,而獨孤珍兒的心思都在李庭玉的身上,卻並沒有在意。
只見她取了銀針,便手法嫻熟的開始為他行針。
先從頸部,再到手臂。
酥麻的感覺侵襲而來,李庭玉看著獨孤珍兒眼神專注的看著自己,不禁心下憐惜的伸出手來,想要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水。
「別亂動!」
不等他的手,觸碰到她的額頭,獨孤珍兒便驀地低喝了一聲!
「珍兒……」
面對獨孤珍兒的霸道,李庭玉忍不住勾起薄唇,「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關心我的樣子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恨不得你死了!」
冷冷的,朝著李庭玉翻了個白眼,獨孤珍兒取了他身上的幾根銀針,然後從榻前起身,準備在他的下身施針!
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渾身筋脈都被凍傷的李庭玉,忽然便坐起身來,趁她不備,一把便將她攬入懷中:「珍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李庭玉!」
忽然被李庭玉攬入懷中,獨孤珍兒身形一僵,瞬間便用力掙扎起來,見他力大如牛,根本不像筋脈被凍傷的樣子,她怒極罵道:「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騙我,放開我!」
「我不放!」
獨孤珍兒掙扎的越厲害,李庭玉的手便收的越緊:「在北源遇到雪崩的時候,我曾經發過誓,只要我再回來,一定會緊緊抱著你,即便你再怎麼罵我,打我,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你……」
幾經掙扎之下,獨孤珍兒眼眶一紅,晶瑩的淚,不爭氣的滾落下來:「你這個混蛋!」
「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
感覺到懷中人兒放軟的身子,李庭玉不禁露出笑意,手臂上驀地用力,將獨孤珍兒瞬時壓在身下,他眸光如炬,死死的盯著她:「珍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你個屁!混蛋……趕緊放開我!」
俏臉之上,瞬間紅霞飛舞,獨孤珍兒用力推著李庭玉的身子,奈何李庭玉竟如磐石一般,任他怎麼推,就是不肯放開她!
「我不放!」
不似以前那般,對獨孤珍兒的話惟命是從,李庭玉用力握住獨孤珍兒纖瘦的雙腕,眸光晶亮的威脅道:「你再敢讓我放開你,我就吻你!」
「你……」
被李庭玉無賴的行徑,氣的脹紅了整張俏臉,獨孤珍兒氣急敗壞的再次掙扎起來:「你給我放……」
她的話,尚未悉數出口,李庭玉便傾身向下,狠狠的封住了她的檀口!
「唔……」
獨孤珍兒腦袋,在這一刻轟隆隆直響,臉色也已滿面緋紅,面對李庭玉的強吻,她初時是抗拒的,憤怒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方才李庭玉未歸時,她心頭的那麼殤再次浮上心頭,不由瞬間眼淚成詩。
罷了!
若兜兜轉轉,終是逃不了,那麼……她現在,又何必再逃?
 
;難道,一定要如沈凝暄和獨孤蕭逸那般,蹉跎了歲月,真正相愛卻不能相守時,再來後悔嗎?!
縱然心性再強,她終究不過是個女人。
一個不吝嗇愛,而希望被愛的普通女人!
李庭玉從來沒有如此用心的去親吻懷裡的這個女人,但是此刻看著她輕顫著眼睫落淚,看著她緩緩閉上雙眼,他的整顆心卻都似融化了一般。
輕輕的,將她的衣衫褪落,他傾盡所愛,細細地從她的緊蹙的眉心一路吻下,滿意的聽到她微微的嬌喘聲,他的薄唇輕掃過她的敏感的耳畔,魅惑出聲問道:「珍兒,原諒我,好不好?」
聞聲,獨孤珍兒身形隱隱一顫。
用力緊咬著朱唇,她強忍住眼中淚水,抬起手來如嬌似怒的用力捶打著他堅實的胸口:「我與你掏心之時,你不要我,卻在無情傷我之後,又來求我原諒,我為何那麼賤,要去原諒你?」
「因為我愛你!」
李庭玉長歎一聲,緊緊的抱住了獨孤珍兒,繼續在她耳邊輕言軟語道:「珍兒,我愛你!」
李庭玉的一聲我愛你,讓獨孤珍兒忍不住眨了眨眼。
眼圈一下子又紅了,她這一次……竟是不管不顧的放聲大哭起來。
「珍兒?!」
眼看著獨孤珍兒大哭起來,李庭玉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不停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輕地哄她,「別哭了……別哭了……」
過去,他從來不曾見獨孤珍兒哭過,此刻見他如此,他心想哄上一哄,應該就會好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越是如此,獨孤珍兒哭的就越凶。
見狀,李庭玉心下一陣糾結。
軟的不行,你不會來硬的啊!
只忽然之間,沈凝暄的話,忽然浮上心頭。
他勾唇一笑,卻又很快臉色一沉,驀地喝道:「別哭了!」
聞聲,獨孤珍兒倏地一愣!
愣愣的,看了李庭玉片刻,她撇了撇嘴角,登時哭的更凶了些!
見狀,李庭玉無奈,只得再次使出殺手鑭:「你再哭?!你在哭我就吻你!」
聞言,獨孤珍兒大張著嘴,雖然不哭了,不過臉色卻更紅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一把推開他,起身便要下榻:「你滾開,姑奶奶去找一個沒人管的地方哭去!」
「你……」
忽然伸手,握住獨孤珍兒的皓腕,然後猛地用力,再次將她壓在身下,李庭玉惡聲惡氣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准去!」
「李庭玉!」
驀地,將聲量拔高,獨孤珍兒怒瞪著李庭玉:「你敢吼我!」
話,才剛剛出口,獨孤珍兒便哇的一聲,再次放聲哭了起來。
見狀,李庭玉頭都大了!
有些頭疼的用力揉了揉眉腳,他臉色一紅,再也顧不得別的,直接俯身再次吻住她,將她所有的嗚咽,全都吞入腹中……
————獨家首發————
翌日,冬陽高照。
天璽宮中,銀炭融融。
獨孤珍兒抵達這裡的時候,沈凝暄正好整以暇的抱著獨孤煜玩耍。
轉眼之間,又到了冬天。
獨孤煜眼看也快一歲了。
如今的他,會哭,會笑,也有了喜怒哀樂。
但是,他卻不知,自己的父親,並不在他的身邊。
朱雀稟報後不久,獨孤珍兒進入寢殿。
甫入寢殿,獨孤珍兒陰沉著俏臉,滿是不悅的看著沈凝暄:「好你個沈凝暄,竟然跟李庭玉合起伙來算計我!」
聞言,沈凝暄眸華微抬!
對於獨孤珍兒的話,表現出不
贊同之意,她輕哼一聲,抱著獨孤煜轉了個圈:「也不知是誰,昨夜跟人家如膠似漆,今兒不來感謝我,反倒來興師問罪……」
「你……」
難得,因沈凝暄一句話,而瞬間紅了臉,獨孤珍兒緊蹙著娥眉,不依不饒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不對!」
「好好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沈凝暄轉頭,看了眼獨孤珍兒,見她一臉你不認罪,就跟你沒完的樣子,她不禁抱著獨孤煜上前,將之直接塞到獨孤珍兒懷裡,然後用肩膀輕碰了碰獨孤珍兒的肩膀,然後狡黠一笑,好奇出聲問道:「唉,師姐,話說說回來,如今放下過往,一切重頭開始,你心中什麼感覺?」
「能有什麼感覺?」
獨孤珍兒雙臂架在獨孤煜的腋下,輕鬆將他舉過頭頂,聽到獨孤煜單純的笑聲,她不禁也跟著笑了:「無非是如釋重負,比之以往輕鬆了不少!」
「是嗎?」
沈凝暄挑眉,笑吟吟的看著獨孤珍兒,然後用力扶了扶她的肩膀:「既是如此,那麼以後本宮將燕國政事暫時交給你,你也一定能夠處理的得心應手!」
聞言,獨孤珍兒面色一凝,想都不想便脫口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要去北源!」
定定的,看著獨孤珍兒,沈凝暄對她淡然一笑,說的雲淡風輕:「如今馬車已經候在外面了,我要親自,現在,立刻,馬上……去找自己的男人!」
「師妹!」
「師姐什麼都不用說,也不用勸!」
淡笑著,出聲打斷獨孤珍兒的話,沈凝暄挑眉說道:「如今天下大定,又有李庭玉輔佐,你一定可以很好的處理好國事!」語落,沈凝暄眸華微轉,在深深的,又看了獨孤煜一眼後,她微斂了笑意,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