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答案,就在他身上! 文 / 雲靜風渺
沈凝暄來時,便想過自己可能看到的情景,但是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卻仍是心下微涼,整個人都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娘娘!」
但見沈凝暄踉蹌向後,青兒心急之下,驚呼著上前扶住她身子。舒睍蓴璩
如此,也驚動了殿內赤~裸相擁的那對男女!
只下一刻,便聽獨孤蕭逸低醇的聲音自殿內響起:「誰?!燁」
聞聲,沈凝暄苦笑著看向身後一直不曾作聲的秋若雨:「通常這種情況下,女人都會怎麼做?」
秋若雨聞言,眼簾低垂,道:「衝進去,興師問罪!」
「好!鎢」
有了秋若雨的話,沈凝暄只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個好字,便直接抬腿,踹開身前半掩的房門。
匡啷一聲,房門大敞。
看著貴妃榻上衣襟半敞的獨孤蕭逸,沈凝暄微揚了頭,清冷聲道:「是我!」
看著門前的沈凝暄,獨孤蕭逸的身子明顯的一僵,有些木然的將身上的南宮素兒推開,他微擰眉心,有些侷促的站起身來:「小暄兒,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看看皇上現在做的這些好事!」
微微側目,冰冷的視線一眨不眨的望著玉~體~橫~陳的南宮素兒,沈凝暄想要透過她身上的薄紗,看清楚隱藏其後的真相,卻終是沒有將人心看透的能力,視線微轉,她的視線,終是落在了獨孤蕭逸的身上。
她想要送他一個嘲諷而輕蔑的冷笑,可是太難了,在這一刻,她怎麼都笑不出來。
眼前的這一幕,雖然詭異,但卻格外的諷刺。
他和別的女人……方纔的一切,讓他們的愛情,變得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為什麼?」
緊咬了朱唇,陰沉著臉色,沈凝暄的眼底,氤氳著水霧,一步一步的朝著獨孤蕭逸逼近。
雖然!
她一直都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戲!
但是,即便是戲,他們演的也未免太逼真,讓她的心裡,如刀絞一般,難受的就快要窒息了!
還是那句話,她不相信自己的愛人會背叛自己。
但是,卻也想不明白,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而他,千辛萬苦的聯合這麼多的人,來跟她演這場戲,必定不會告訴她真相!
哪怕,她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給她答案。
是以,她能做的,便只能是順著他的心意,繼續把戲演下去!
看著沈凝暄眼底的淚光,獨孤蕭逸的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壓制住自己想要跟她解釋的衝動,他將視線從她的臉上挪開,笑看了眼身邊的南宮素兒,然後輕啟唇瓣,臉上陪著笑:「不過是逢場作戲,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小暄兒,你該知道的,你如今還在月子裡,不能侍寢,而朕……」
話語至此,獨孤蕭逸臉色一正,連忙上前握住沈凝暄的手臂:「你是怎麼回事?這還沒出滿月呢?怎麼就出來了?」
「啪——」
不等獨孤蕭逸的話說完,沈凝暄驟然抬手,狠狠的甩了獨孤蕭逸一巴掌!
見狀,殿內一片凝滯!
南宮素兒一勾唇角,攏了攏身上的紗衣,一臉怯懦的看著沈凝暄:「皇后娘娘,您怎麼可以打皇上啊?這可是龍體!」
「本宮不只要打他,還要打你!」
不管獨孤蕭逸出於什麼目的,演出今日這齣戲,他都該打,不僅僅是他,就連跟他一起演戲的南宮素兒也該打!
敢碰她的男人,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她猛地甩手,朝著南宮素兒美艷的俏臉上便打了過去!
「小暄兒!」
猛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臂,獨孤蕭逸沉著臉色說道:「不關素兒的事……」
「別碰我!」
不等獨孤蕭逸把話說完,沈凝暄便又一把甩開他的手,「休要拿你碰過殘花敗柳的髒手來碰我,我噁心!」
這,就算是沈凝暄的正常反應。
但是,聽到她的話時,獨孤蕭逸卻是心中一痛,俊臉上的溫柔,也一寸寸的龜裂開來。
見他如此,南宮素兒不禁嗤笑聲道:「皇后娘娘覺得我是殘花敗柳,自己又是什麼?你不是也接連侍奉過兩個男人嗎?」
「住口!」
因南宮素兒的話,沈凝暄頓時迸射出兩道寒光,抬眸對上獨孤蕭逸陰冷的眸子,她沉聲說道:「我是不是殘花敗柳,皇上最清楚!」
「朕清楚的很!」
南宮素兒現在所言,根本是臨場發揮,迎著沈凝暄投射而來的寒光,他用森寒的視線,狠狠的盯視著的南宮素兒,目露警告之色!
睇見他的目光,南宮素兒似笑非笑轉過身去,不再言語,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見狀,沈凝暄涼涼的凝了獨孤蕭逸一眼,而後毅然轉身,不帶一絲的留戀!
「小暄兒……」
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身影,獨孤蕭逸只覺自己的心裡好痛。
那種失去摯愛的痛,入了骨髓,深刻得讓他伸手摀住胸口,簡直就快不能呼吸了。
他的小暄兒,那是他的命啊!
若是可以,他多想將一切都安排好,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環境,讓她和孩子快樂的生活下去。
但是,現在朝中夏家未除,而他也很快便要去闖那生死之關!
他不忍心,亦捨不得!
捨不得讓她腳下踏滿荊棘,再過一日痛苦的日子!
「皇上!」
沈凝暄離開後許久,獨孤蕭逸仍舊怔怔的站在原地,靜默許久後,南宮素兒邊往身上穿著衣裳,邊輕聲說道:「戲才演了一半,您接下來,是不是該去追了?」
————獨家首發————
沈凝暄從南宮素兒的寢宮怒氣沖沖的離開,等到了天璽宮時,卻神情淡然,俏臉上沉靜如水。
不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她抬眸望去,便見一抹明黃自門外而來。
見狀,她眉宇一皺,直接從貴妃榻上站起身來,而獨孤蕭逸則在看了她一眼後,對寢殿裡的眾人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去!」
沈凝暄聞言,黛眉緊緊一皺。
等到秋若雨和青兒等人全都退下,殿內便只剩下了她和獨孤蕭逸兩人。
冷冷的,睇著一臉溫潤的他,她聲音清冷無比:「你來做什麼?」「自然是不放心你!」
抬起腳步,朝著沈凝暄走近,獨孤蕭逸見她想要後退,不禁眉宇一皺,伸手握住她的肩胛,將她擁入懷中。
「你放開!」
若不掙扎,那就不是沈凝暄了,才剛剛聽到獨孤蕭逸的心跳聲,她便伸手推著他的胸膛,讓他遠離自己:「我說過了,我嫌你髒!」
她說話的語氣,仍舊清冷淡漠。
聽在獨孤蕭逸的耳中,卻讓他眸色一暗,整顆心瞬間便已血肉模糊!
他廢了那麼大的力氣,才走近她。
可是現在,卻又不遺餘力的想要將她推離!
他想要她,卻又不忍……這種極為矛盾的心裡,讓他的心裡異常的難受,以至於抱著她手臂的手,都忍不住輕輕顫動了起來!生怕她發現破綻,他緩緩鬆了手,深深凝視著她清麗的容顏,自嘲著笑道:「小暄兒,我是皇上,這座皇宮裡的女人,都是我的,但是即便如此,我最愛的還是你……」
聞言,沈凝暄眸華一抬,直勾勾的看著他,最後卻是自嘲一笑!
輕輕的,歎息一聲,她眼中滿是不屑的出聲說道:「獨孤蕭逸,你看著我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不管我有多少女人……」凝著沈凝暄的雙眼,獨孤蕭逸的心中幾乎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他唯有緊緊咬著牙關,才能繼續言語:「我最愛的人還是你!」
原本,沈凝暄一心只是想要演下去,看看獨孤蕭逸到底圖的是什麼。
但是聽到他的這句話,她到底難忍淚水。
滾燙的淚,順著臉頰滑落,她咬緊下唇,視線模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嘲諷說道:「獨孤蕭逸,為了得到我,得到這燕國江山,你一定下了不少心思吧?「
聞言,獨孤蕭逸俊朗的眉宇,驀地便是一緊!
目光沉沉的注視著沈凝暄,他陰沉著臉色問道:「你是不是聽什麼人,說過什麼話?」
「什麼人?什麼話?我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你的為人,你的野心,你的陰謀詭計,你的居心叵測……」仰頭看著他,終究有些累了,沈凝暄坐回貴妃榻上,神情晦暗,語氣平淡無波:「滾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小暄兒!」
見沈凝暄如此,獨孤蕭逸臉色微白,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可是現在他的心卻是那麼的痛,薄唇輕啟,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因體內忽然襲來的劇痛,忍不住呼吸一窒,緊緊握住雙拳。
「滾——」
抬手,指著門口方向,沈凝暄看都懶得多看獨孤蕭逸一眼,幾乎是咆哮著,大聲喊道:「滾去管理好你的江山,滾去找你的南宮素兒,滾!」
沈凝暄所說的每一個滾字,都像是有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獨孤蕭逸那顆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
深幽的瞳眸中,倒映著她憤怒的影子,他的整顆心都在流著血!
本就緊握的雙拳,再次握緊,直到指甲刺入皮肉,也不曾鬆動一下。
深深的,又無比貪婪的凝視著她的眉眼,他終是狠下心,轉了身,眼中有的,已經一片決絕!。
沈凝暄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不禁倏然抬眸,在眼眶裡兜兜轉轉許久的淚水,簌簌的自臉頰滑落,咬緊下唇,回想著他方才不捨而又滿滿都是情意的眼神,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去質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那樣坐著,視線模糊的看著那抹明黃越走越遠,直到徹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獨家首發————
離開寢殿,獨孤蕭逸一眼便見候在門外的秋若雨和青兒。
見他出來,兩人心下一驚,連忙垂眸福身:「皇上……」
深凝眼前的兩人,獨孤蕭逸沉了沉眸色,聲音低啞暗沉:「進去之後,你們應該知道,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
「是!」
青兒垂眸,不敢去看獨孤蕭逸,而秋若雨則直勾勾的看著她,始終不曾應聲。
「若雨!」
淡淡的,喚著她的名字,獨孤蕭逸黯然歎道:「這次算朕求你!」
聞他此言,秋若雨的心猛地便是一扯!
眼底酸澀莫名,她低垂了頭,到底應了一聲是!
見她應下,獨孤蕭逸方才輕牽了牽唇角,抬步離開寢殿。
目送他離去,秋若雨伸手扯了青兒一把,兩人一起進入寢殿。
甫一進殿,見沈凝暄淚眼模糊的樣子,青兒心下一疼,連忙上前詢問:「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
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沈凝暄緊咬了下唇,抬眸看向秋若雨:「若雨,本宮問你,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本宮?」
聞言,秋若雨抬頭,與沈凝暄的視線相交於一處。
眸光微定了定,她沉聲說道:「沒有!」
「好一個沒有!」
苦笑著點了點頭,沈凝暄轉頭對青兒說道:「去悅瀾宮,請北堂凌過來!」
「奴婢這就去!」
bsp;青兒抬頭看了沈凝暄一眼,微微頷首,轉身銜命而去。
青兒一走,寢殿裡便只剩下沈凝暄和秋若雨兩人。
眸華微抬,凝著秋若雨如花一般的容顏,沈凝暄淡聲問道:「若雨,你覺得本宮能從北堂凌的嘴裡,問出一個結果嗎?」
聞言,秋若雨心下暗驚!
但即便如此,她表面上卻仍舊淡然如昔:「若雨不知皇后娘娘言下之意!」
「你不知道?」
淡淡挑眉,沈凝暄斜睨著秋若雨,片刻之後,她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冷:「你這話說反了,本宮篤定,有一件事情,你、北堂凌、師姐還有獨孤蕭逸,更有甚者還有南宮素兒……你們都知道,但是只有我不知道!」
聞言,秋若雨心弦一顫,整個身子都跟著繃緊了起來。
神情淡漠的,又睨了秋若雨一眼,沈凝暄不再言語,靜等著北堂凌的到來。
但,不久後,青兒來時,卻只單獨一人。
「人呢?」
看著青兒自己回來,沈凝暄不禁瞬間緊擰了黛眉。
青兒看了沈凝暄一眼,囁嚅著福身輕道:「啟稟娘娘,攝政王被皇上去請去喝酒了,這會兒不在悅瀾宮中!」被請去喝酒了?看來皇上沒有繼續去南宮素兒那裡找樂子!」
因青兒的話,而瞬間皺起了眉頭,沈凝暄言語之際,目光始停留在秋若雨身上,見秋若雨因自己的話而皺緊了眉頭,她眸色微深,在頓了片刻後,便再次站起身來,抬步便往外走。
秋若雨見狀,不禁脫口問道:「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
面對秋若雨的疑問,沈凝暄不言不語,只不停上前,直出了寢殿,快步朝著暖閣方向走去。
暖閣裡,一片溫馨。
獨孤珍兒廢了好大力氣,才將獨孤煜哄睡,看著懷中睡的香甜的侄孫,她微彎著唇角淡淡一笑,正準備轉身將他放下,卻不期沈凝暄此時進了門。
「師妹?」
黛眉倏地一皺,獨孤珍兒抱著獨孤煜上前:「你怎麼過來了?」
看著眼前的獨孤珍兒,沈凝暄眸光微閃,將視線落在了她懷裡的獨孤煜身上。
「想孩子了嗎?」
順著沈凝暄的視線,看向自己懷中的獨孤煜,獨孤珍兒婉約一笑,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遞到了沈凝暄懷裡:「才剛剛睡著,來……你抱一抱!」
沒有哪個做母親的,可以做到對自己的孩子狠心。
沈凝暄自然也不例外。
凝著懷中的獨孤煜,她的整顆心瞬間便柔軟了下來,身上的冷颯之氣,也在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抬眸睨了獨孤珍兒一眼,沈凝暄心思百轉之間,抱著獨孤煜一路行至榻前,動作輕緩的將之放下,她將自己的尾指,擱在他的小手之中,始終凝著她的小臉兒,話卻是在對獨孤珍兒說道:「師姐,我方才去南宮素兒宮中捉姦去了!」
聞言,獨孤珍兒神情一怔!
將視線自獨孤煜身上轉移到沈凝暄微白的俏臉上,她柳眉輕擰著問道:「師妹……」
「師姐,我跟他完了!」
終是,抬眸對上獨孤珍兒的雙眼,沈凝暄沉聲說道「我要帶著煜兒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母子的地方,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師妹!」
雖然,沈凝暄離開,真的是獨孤蕭逸想要的,但是她說要去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到她和孩子的地方,卻著實讓獨孤珍兒心裡沒了底,凝著眼前沈凝暄決絕的眼神,獨孤珍兒的心裡,還是忍不住難受了起來,想到獨孤蕭逸將來要闖的一道道關卡,她沉默片刻後,緊抿了下唇,到底還是出聲說道:「我以為,你會跟北堂凌一起離開!」
聞言,沈凝暄眸光微綻!
但,只是片刻之後,她便冷笑著說道:「我帶著和獨孤蕭逸的兒子,跟北堂凌一起走?這根本不可能!」
「那……」
獨孤珍兒咂了咂嘴,輕聲說道:「你最起碼讓我知道,你要去哪裡!」
「你知道,獨孤蕭逸也一定會知道!」
深吸一口氣,沈凝暄眸色堅定的站起身來,直接向前走了兩步,然後驟然轉身,回眸對獨孤珍兒說道:「這一次,我若離開,便一定不會再走回頭路,也不會再給自己走回頭路的機會!」
「暄兒!」
自知沈凝暄的個性使然,在經受與獨孤蕭逸和獨孤宸之間的一波三折後,如今面對獨孤蕭逸的背叛,勢必會痛下決心,獨孤珍兒在深深凝視她許久後,終是艱澀閉眼,淒然笑道:「他以為,你會跟北堂凌一起走……」
有了獨孤珍兒的這句話,沈凝暄的一顆心,瞬間便落了地!
一切,終於應證了自己的猜測,她伸手握住獨孤珍兒的手,眸色如光似電:「皇上和南宮素兒之間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是不是?」
「你都猜到了,不是嗎?」
苦笑著,反握了沈凝暄的手,獨孤珍兒輕聲說道:「我以煜兒立誓,答應他不會與你透露任何事情,所以暄兒……這件事情,還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答案?」
緊緊握著獨孤珍兒的手,沈凝暄的眼底,儘是疑惑之色。
獨孤珍兒垂眸,黯然說道:「答案,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