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厲鬼索命(6000+精彩2更) 文 / 雲靜風渺
李庭玉文采極高,卻也兼備武術,並非膽小之人。愛睍蓴璩
但是此刻,面對沈凝暄狠戾的眼神和陰沉的言語,在她的強勢威壓下,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片刻,待他反應過來,瞳眸大睜著看向沈凝暄,腦海中始終徘徊著她方纔的言語,他出聲說道:「臣不知皇后娘娘所說的前世是否真的存在,但是今生是娘娘一步一步算計她……」
「是又如何?」
目光淡漠的看著李庭玉,沈凝暄眸光一斂,「駙馬想要替天行道嗎?輅」
聞言,李庭玉眸光一閃:「臣不敢……」
「不敢就好!」
沈凝暄微微一笑,看在李庭玉眼裡,卻陰沉森冷,她轉身繼續重新朝著玉座走去:「話,本宮已然說的足夠清楚,駙馬你可以回去了!妍」
「皇后娘娘!」
李庭玉微斂了氣息,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探尋之意:「臣……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只信眼前!」
「是嗎?不過……」
施施然轉身,再次在玉座上坐下身來,沈凝暄目光清幽的看著李庭玉:「本宮,是從前世而來的厲鬼,專門找她索命的,所以……她的這條命,你無論如何都是保不住的!」
聞言,李庭玉不禁覺得有些荒唐!
「皇后娘娘覺得,臣會相信您的話?」
「信不信,由你!」
淡淡的,看著李庭玉,沈凝暄毫不客氣的冷笑著:「如今太后自身難保,在這深宮之中,本宮一人獨寵,即便你不顧師姐的感受,求她幫忙,亦或是你直接去求皇上,只要本宮不開口,她便必死無疑!」
輕輕的,端了秋若雨重新斟上的熱茶,沈凝暄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便又笑笑,笑的清冷,無情:「本宮這一次,會像真正的厲鬼一樣,緊緊的咬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咬死她,只要她不死,便絕對不會鬆口!」
深深的,凝視著沈凝暄清冷無情的笑靨,李庭玉渾身發冷之際,不禁緊咬著牙關。
回想著方纔她說過的話,他眉心驀地一皺。
將他皺眉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沈凝暄鳳眸危險瞇起,到底還是出聲警告:「李庭玉,摸著你的胸口,捫心自問,是誰當初拋棄了你,又是誰給你無上的榮光,是誰當你是上位時可以利用的踏腳石,又是誰為了你不惜放下自己的千金之軀,無微不至的照顧你,人即便自私也要有良心,莫要因你一時的錯誤,傷了最愛你的那個人!」
沈凝暄的話,對於李庭玉而言,猶如醍醐灌頂!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誰對自己是真的好!
自然,他也知道,他今夜所為,必定會傷了那人的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想到她會傷心,他竟然心下不忍,心思飛轉間,他眸光微閃了閃,心中已然有了決定,遂朝著沈凝暄輕恭了恭身,「皇后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若娘娘沒有其他的吩咐,那麼……臣先行告退了!」
看著李庭玉面色不豫的轉身離去,沈凝暄目光微微一斂。
半晌兒,她方微微側目,看了朱雀一眼。
朱雀會意,轉身出了大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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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與大殿相連的走廊之中,獨孤珍兒一身華服,靜靜而立。
甫一進入走廊,便看見一臉陰鬱的獨孤珍兒,沈凝暄輕蹙了蹙眉,輕聲說道:「不是不讓你聽嗎?怎地又跑來偷聽?」
「不聽,我又如何知道,自己癡癡守候之人,心裡到底拿我當成什麼?」
李庭玉自私嗎?!
是的!
他自私!
可是她又何嘗不是?!
她一早就知道,他的心裡沒有自己,卻自私的將他留在身邊,她……也是個自私的人啊!
「師姐!」
知獨孤珍兒此刻心裡一定不會好受,沈凝暄無奈抿唇,伸手拉著她的手,抬步朝著寢殿方向走去:「今日整整一日,我與她們斗的心力交瘁,你替我把把脈如何?」
「不舒服嗎?」
聽了沈凝暄的話,立即便是一臉擔憂之色,獨孤珍兒伸手探上她的脈門。
須臾,她抬起頭來,見沈凝暄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她不禁冷哼一聲,輕斥道:「好你,敢耍我!」
「是真的累!」
嬌嗔著,看著獨孤珍兒,沈凝暄緩步進入寢殿,直直朝著鳳榻走去:「天色已晚,師姐今兒不要回府了,陪著我一起睡如何?」
「嗯……」
反正,獨孤珍兒也不想回去面對李庭玉,乾脆就應了下來:「雖說我睡這鳳榻不合規矩,不過今兒還真不想再遵循那些個規矩了!」
時候不長,兩人寬衣上榻。
師姐妹二人,第一次同榻而眠,自是有不少的悄悄話要說。
靜靜的,仰躺在鳳榻之上,獨孤珍兒沉默許久,終是出聲問道:「暄兒,你所說的前世,真的存在嗎?」
聞言,沈凝暄輕合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下。
知自己方才與李庭玉說過的,獨孤珍兒全都聽了去,沈凝暄淡淡一笑,偏頭看向身邊的獨孤珍兒:「駙馬不信的事情,師姐會信嗎?」
「我信的!」
定定的,凝望著沈凝暄清亮的眸子,獨孤珍兒黯淡的眸色在燈光的照射下,碎星點點:「我信這世上,有因才有果,更信你不會無的放矢,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定要置沈凝雪於死地!」
前世裡,沈凝雪削斷她的手指,毀了她的臉嗎?!
那麼,沈凝雪是真的該死!
「謝謝你師姐!」
因獨孤珍兒看向自己的眼神裡,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和排斥,沈凝暄不禁對她心生感激。
「暄兒!」
輕輕的歎息一聲,獨孤珍兒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如今逸和宸之間,已是劍拔弩張,必定要分出個勝負,這深宮之中,又有皇嫂如狼似虎的緊盯著,實在非你久留之地!」
聞言,沈凝暄心下微微一窒!
須臾,她無奈一歎,輕聲呢喃道:「師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現在皇上看的緊,我即便想走,也要先想好了萬全之策。」
伸出另外一隻手,撫上沈凝暄的小腹,獨孤珍兒莞爾一笑:「為了我侄孫兒,若你想走,我一定會幫你!」
聞言,沈凝暄登時一愣了!
「什麼侄孫兒,都把你喊老了,話又說回來,若是沒有我肚子裡的這塊肉,你就不幫我了?」
「呃……」
獨孤珍兒輕笑了笑,積聚了一晚上的陰霾,霎時消散:「幫!一定要幫!必須要幫!」
不久,朱雀來報。
獨孤珍兒已然睡下,沈凝暄小心謹慎的起了身,緩步朝著外殿走去。
朱雀帶來的第一個消息是寧妃已然在天牢中自縊,香消玉殞。
聽到這個消息後,沈凝暄心中唏噓,情緒上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輕輕一歎後,出聲問道:「駙馬呢?」
朱雀恭身,壓低了聲音稟道:「駙馬離開鳳儀宮後,的確回了天牢,不過他只是遠遠的看著沈凝雪,卻並未上前,直到不久前方才神情晦澀的離宮回了大長公主府!」
「希望這一次,他不會讓本宮失望!」
輕笑著如此低語一聲,沈凝暄轉身重回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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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未亮時,窗外便已然一片銀白。
鵝毛般的雪片,在寒風之中,飛舞,旋轉,最終簌簌而落。
初晨,聽秋若雨所言,知外面落了大雪,沈凝暄便命人打開了窗子,與獨孤珍兒一起賞雪。
看著窗外潔白的雪景,獨孤珍兒不禁深吸一口氣,輕聲歎道:「以前,每年只有在大雪之時,看到了這樣的美景,我才會覺得,這裡是乾淨的!」
沈凝暄聞言,微微一笑,輕輕的,攏了攏身上的裘衣,她的脖子偎在暖融融的裘領上,聲音清淡道:「乾淨與否,其實在於心,師姐看著現在的景色,覺得這裡乾淨,可是在我看來,乾淨只是表面,在這潔白之下,骯髒的始終都是骯髒的!」
「你啊!」
轉過身來,伸手點了點沈凝暄的額頭,獨孤珍兒不依道:「一定要實話實說嗎?讓我自我安慰會兒不行嗎?」
「那你就自我安慰會兒!」
毫不吝嗇的,朝著獨孤珍兒投以恬然一笑,沈凝暄微轉過身,見獨孤宸一襲明黃色龍袍,不知何時玉樹臨風的站在了寢殿之中,她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直到片刻後消失不見。
「怎麼了?」
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獨孤珍兒轉過身來,見獨孤宸正看向自己,不禁輕輕垂眸,福身便是一禮:「參見皇上!」
「小姑姑免禮!」
薄唇輕抿著,獨孤宸朝著獨孤珍兒抬了抬手,舉步朝著兩人走近。
斜睇了眼榮海手裡的朝冠,沈凝暄輕輕蹙眉,並未等著他走近,而是緩步朝著殿內的八仙桌走去:「皇上這是剛剛下了早朝嗎?」
「是!」
獨孤宸腳步一轉,在八仙桌前落座:「皇后和小姑姑還未曾用膳吧?剛好朕有事情與你說,邊用膳邊說吧!」
他說的話,從來都是聖旨。
是以,並不等沈凝暄和獨孤珍兒開口,榮海已然安排宮人將御膳擺在八仙桌上。
見狀,沈凝暄盈盈垂眸,施施然落座。
看著沈凝暄落座,獨孤宸轉頭看向獨孤珍兒,輕聲說道:「小姑姑也一起吧!」
「也好!」
左右分別看了獨孤宸和沈凝暄一眼,獨孤珍兒心中暗歎一聲,也跟著坐下身來。
在她看來,今兒這頓早膳,怕是吃不安生了!
須臾,經過仔細查驗之後,確定無毒,他方取了公筷,親自替沈凝暄布菜:「你現在該多一些!」
「多謝皇上!」
不曾去看身前的膳碟,而是抬起頭來,對上獨孤宸深幽溫柔的雙眼,沈凝暄輕聲問道:「皇上方才說有事情要與我說,可是答應要放我離宮了?」
聞言,獨孤宸握著公筷的手微微一頓。
迎著他暗暗深沉的眸光,沈凝暄不以為然的笑著:「皇上,古有婆媳之爭,為夫者受夾板氣一說,您身為一國之君,難不成也想長長久久的過這種日子?經由昨日之事,你比誰都清楚,太后不會容我,既是如此,何不……」
「朕不會放你走!」
兀自,打斷沈凝暄的話,獨孤宸眸色微冷,不顧獨孤珍兒在場,聲音冷冽道:「你生是我獨孤宸的人,死也要是我獨孤宸的鬼!」
「獨孤宸!」
鳳眸倏地一瞇,眼底是深深的厭惡之色,沈凝暄的聲音,也跟著沉下:「你能替我殺了太后嗎?」
「不可能!」
幾乎是從牙縫裡,硬生生的擠出這三個字,獨孤宸沉聲說道:「她是我的母后!」
「是啊!她的是你的母后!」
與獨孤宸四目相對,沈凝暄緊皺著黛眉,眼底是濃濃的失望之色:「你不能殺了她,卻要將我和我的孩子禁錮在此,如此是想讓我們母子,成為她俎上魚肉嗎?」
「我會保護你!」
獨孤宸無奈,原本聚集在胸臆間的怒氣,頃刻間化為虛有,無奈輕歎一聲,他緩聲說道:「我今日找你所說,便是這件事情,我有意送你上西山行宮,日後我會下嚴旨,即便是母后,也不可以隨便上山,在那裡你可以安心養胎!」
聞言,沈凝暄心中思緒飛轉,片刻便微微啟唇。
,獨孤宸卻並未給她抗議的機會,便出聲說道:「今日落雪,上山的路不好走,過兩日,等雪融之時,我便會吩咐梟青送你上山!安全方面你可以放心,我會准許北堂凌和藍毅陪你一起過去!」
語落,他視線微轉,看向獨孤珍兒:「小姑姑若是無事,可跟皇后一起上山,你醫術精湛,有你跟著,朕也好放心!」
「可以!」
獨孤珍兒淡淡頷首,算是應下了此事。
反正她現在也不想回大長公主府,跟著沈凝暄一起上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獨孤宸!」
獨孤宸的意思,獨孤珍兒應下了,但沈凝暄卻並不贊同,只見她瞬間沉了臉色,語氣堅決道:「我要跟北堂凌一起離開燕國皇宮,前往新越!」
「休想!」
啪的一聲,將手裡的公筷丟在桌上,獨孤宸臉色難看的站起身來:「我說過,你要留在我身邊,事情就這麼定了!」
言罷,不再給沈凝暄拒絕的機會,獨孤宸早膳也不用了,直接拂袖而去。
目送他離開,沈凝暄眉梢輕佻來挑,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神態恣意的用起膳來。
見她如此模樣,獨孤珍兒忍不住開口:「你明明知道,他不會改變心意,卻故意要氣他?」
「誰讓他一心要強求來著?」
淡淡抬眸,看了獨孤珍兒一眼,沈凝暄低垂眼簾,繼續垂眸用膳。
西山行宮嗎?!
到了那裡,可以暫時遠離塵囂,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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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連落了兩日。
沈凝暄上山的時間,也一推再推。
所幸有獨孤珍兒和北堂凌相伴,她的日子過的並不無聊。
第三日,沈凝暄和獨孤珍兒用過早膳之後,秋若雨快步進入寢殿。
在沈凝暄面前輕恭了恭身,她沉聲稟道:「啟稟皇后娘娘,太后身子抱恙,命崔姑姑請皇后娘娘和大長公主一起移駕長壽宮!」
「太后娘娘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該是你……」深看著沈凝暄,獨孤珍兒心思微轉,起身對沈凝暄輕道:「我去就好,你還是不要去見她了!」
「師姐在怕什麼?」
輕笑著,站起身來,沈凝暄眸光晶瑩,淺淺笑道:「有你和若雨在,難不成她還能傷了我不成?若你實在不放心,大可我們先去,再讓人去稟報了皇上!」
聞言,獨孤珍兒蹙眉:「你想去?」
「太后娘娘的懿旨,不去不好吧?」
對獨孤珍兒又是一笑,沈凝暄緩緩朝她伸出手來。
獨孤珍兒見狀,無奈一歎,與她雙手交握,一起出了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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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宮,如太后寢殿中,蘇合香,清雅,靜謐,讓人倍覺舒適。
錦榻上,如太后髮髻未挽,銀絲披瀉下,原本雍容的臉上,難掩倦容,彷彿幾日之間,蒼老了數年。
在錦榻前,太醫正面色凝重的為她把脈。
沈凝暄眉心輕顰,與獨孤珍兒一起上前施禮!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珍兒參見皇嫂,皇嫂萬安!」
如太后抬眸,看著榻前福身的兩人,似是有些牽強的笑了笑:「都平身吧!」
「謝太后!」
……
兩人同時應聲,獨孤珍兒更是先一步上前,面露憂色的看了眼邊上的太醫,輕輕出聲問道:「皇嫂還好嗎?可要珍兒替您診脈?」
「唉!」
看著一臉憂色看著自己的獨孤珍兒,如太后輕歎一聲:「生死由命吧!哀家只是想要與你和皇后說幾句話!」語落,她慈愛一笑,朝著沈凝暄輕招
了招手。
沈凝暄心中冷笑,卻還是連忙上前。
「哀家這是老~毛病了,沒礙的。」拉著她坐在榻前,如太后氣息沉重的歎聲說道:「皇后,哀家錯怪你,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看著如太后作戲,沈凝暄心中冷哂。
她恨不得如太后這老妖婆現在就死,可是面上卻仍是一臉關切的看向太醫:「太后鳳體如何?」
太醫恭了恭身,謹慎回道:「回稟娘娘,太后娘娘每每憂思過甚時,都會有這心悸的毛病,微臣這就去開方子,不過……」
「不過什麼?」
眉心一皺,沈凝暄看著太醫。
微微抬眼,太醫苦笑著說道:「娘娘該是聽過的,心病還須心藥醫!」
「多嘴!」
輕斥太醫一聲,如太后對眉頭皺起的沈凝暄說道:「其實是這樣,哀家這兩日,每日到夜裡都夢魔纏身,夜不能寐!」
聞言,沈凝暄眉頭微微一蹙。
「太醫先去開方子吧!」
將太醫屏退,她凝向榻上的太后,黛眉微蹙:「太后若是心裡有事,大可跟臣妾說了,好讓臣妾為太后分憂……萬不可如此憂思,傷神傷身!」
太后苦笑,動了動身子。
獨孤珍兒見狀,連忙上前與她身後墊了枕頭。
對獨孤珍兒頗為無奈的笑了笑,如天後澀然歎道:「你們也該知道,這深宮之中,污穢之物比比皆是,哀家在這深宮沉浮多年,經過的,見過的,自然不會少,如今年歲大了,尤其這幾日裡,每每到了夜裡,都會夢見一個個厲鬼前來找哀家索命!」
言落,太后又是悲涼一歎!
聽了她的話,沈凝暄眸光瞬間澄亮,倒是她身邊的獨孤珍兒,臉色霎那間變的格外難看。
昨夜,沈凝暄才說起,自己是前世而來的厲鬼,今日如太后便如此言語,難道這一切,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抬頭,看向如太后晦暗的眼神中,隱隱有著精光,她心下一緊,幾乎是脫口問道:「皇嫂這還真的是心病,就不知太醫所謂的心藥是……」
聞言,如太后笑了。
她的視線,越過沈凝暄頭頂,望向門口方向:「是慈悲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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